第15章 不會釀酒?半壇倒下

朱三幾個王府的侍從和小廝都眼巴巴地看著王老三。

“咕咚——咕咚——”

王老三喝了一大口酒。

陳平清楚地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

下一刻。

王老三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往嘴裏灌,看得陳平心裏一咯噔。

“這酒後勁大,老王,你悠著點。”

這度數,比古代的燒刀子還要高上不少。

他們喝慣了低度的酒,驟然喝真正的烈酒,恐怕……

陳平的擔憂才剛剛冒頭,就聽到了“撲通”一聲。

“啪啦!”

王老三兩眼發直,手一鬆,懷裏的酒壇圓滾滾地滾了下去。

“嘭!”

緊跟著,王老三整個人也倒了下去。

“這是,醉了?”朱三的瞳孔微微睜大,“王管家平時是不是,不怎麽喝酒?”

這才……半壇不到吧,王管家不怎麽喝酒?

朱三暗自嘀咕了幾句。

“朱三,陳伯將釀酒廠修繕好之前,你先去尋一批擅長釀酒的匠人回來,再購入一批酒,用同樣的辦法進行蒸製。”

陳平此次下令,再也沒有人有半分的質疑。

室內至今凝而不散的酒香,就是最好的證明。

陳平能夠釀造出,更好的酒。

而酒,不管在哪裏都是吃香的,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沒人能離得開酒。

朱三跟著陳平,吃喝玩樂見識了個遍,對這種酒的價值再清楚不過了。

“是!世子爺放心!小人一定給世子爺辦得妥妥的!”

陳平敲了敲腿側,不著痕跡地覷了一眼朱三。

倒是個有上進心的,如果底子沒問題,朱三是個可用之人。

走出臨時用來蒸製酒水的房間,林宣染已經候在外麵了。

兩個小廝跟在陳平後麵,抬了一個人出來。

“抬下去吧,小心點,別磕著碰著了。”陳平叮囑了幾句。

磕傷了,他現在上哪裏找人接替王府管家的位置。

陳平甚至還需要王老三,徹底查清王府內的情況。

“這……這是怎麽回事?”

林宣染的聲音有些磕巴,腦子裏禁不住回想起陳平剛回府的當晚,割下徐林的舌頭,挑斷了他的手筋。

這,王管家該不會也……

“你在想什麽?”陳平睨著林宣染,目光泠然。

林宣染咽了咽口水,“沒,沒什麽。”

陳平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林宣染年輕氣盛,不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

他一眼,就能看出林宣染心裏在嘀咕什麽。

“喝醉了而已,想什麽呢。”陳平有些好笑,不就是廢了一個徐林,怎麽一個個怕成這樣。

林宣染尷尬地扯了一下嘴角,忙岔開話題,“世子爺,所有鋪子的掌櫃,都已經來了,在前院等著您呢。”

“您看,什麽時候有空,去瞧瞧?”

“現在吧。”

陳平雖然不會將王府內所有眼線一下子拔除,引起魏無央的警惕。

可鎮北王府,上上下下,也必須整頓一番。

好讓他們知曉,誰才是鎮北王府的主子。

前院。

掌櫃們揣揣不安地候在院子裏。

這次招待他們的,不再是府裏的小廝,給他們端茶遞水。

而是五大三粗的鎮北王府的侍衛,守住了他們所有的出路。

“這都快兩個時辰了,也沒見世子爺,林先生莫不是在框我們?”

“是啊,連口茶水都沒有,這天氣熱得……”抱怨的掌櫃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雖然日頭西斜,沒有正午的炎熱難捱。

但六月天,氣溫高,在院子裏頂著太陽站了將近兩個時辰,也難受得緊。

隨著第一、第二個人開始抱怨,掌櫃們嘰嘰喳喳地說起話來。

“這算怎麽回事?該不會是林宣染假借世子爺的命令,狐假虎威吧?”

“我看難說,世子爺素來不過問這些事情,怎麽會突然就召見我等,而且還關停了這麽多鋪子。”

“徐管家突然……裏麵會不會也有……”

突然,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世子爺來了!”

小聲交談的掌櫃們頓時安靜下來,扭頭看向走來的陳平。

“見過世子爺!”

這些掌櫃像是商量好一樣,一個個都扯著嗓子大聲喊。

原身雖然不管府裏的事,隻管拿錢,但卻好麵子,喜歡排麵。

這些掌櫃樂得原身放權,自然也願意成全了他的麵子。

每次見到原身,都恭恭敬敬,將原身捧得高高的。

“你讓人不給他們遞茶水?”

這些人,都是王府的掌櫃,每個人的手裏,至少掌管著一到兩間,甚至更多的鋪子。

王府裏的小廝,斷然是不敢怠慢的。

可現下,院子裏的掌櫃,每個人都幹得嘴唇起皮,汗流浹背。

院子裏也隻擺了一張桌椅,放了一壺茶水和一隻茶杯。

林宣染低笑道:“世子爺,既然要給下馬威,那當然要從進門開始。”

陳平笑了笑,對林宣染的做法不置可否。

他施施然地在唯一一張椅子上落座,端起桌案上的茶水飲了兩口,潤潤嗓子。

陳平不急,院子裏等了將近兩個時辰的掌櫃們,卻沒有了多少耐心。

“世子爺,不知道這番,將我們所有人召來,可是有什麽要事?”

第一個開口的掌櫃雖然著急,但也謹慎。

“世子爺,我就直問了,為何將我們的這些鋪子,全部關了?”

接著說話的掌櫃,比較莽撞和心急,直白地詢問陳平。

“噠——”

陳平將茶杯擱在桌案上,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撩起眼皮望向說話的掌櫃,停留了片刻,又掃視一圈院子內的所有掌櫃。

“說完了嗎?”

掌櫃們麵麵相覷,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沒人再或明或暗地逼問。

“說完了是吧,那該本世子來說了。”

陳平的語氣稱得上平淡,麵上亦並無怒容,院子裏的眾人卻能感受到,他們這位世子爺的氣勢越來越重。

林宣染站在陳平的後麵,低著頭,心裏怪道:世子爺以前的氣勢,有這麽厲害嗎?

“陳記綢緞鋪,正月至今,虧損了七千八百多兩,平均每個月虧損一千多兩白銀。”

“來福米糧鋪,正月至今,虧損了一萬零三百多兩白銀,平均每月虧損兩千兩左右。”

“陳記雜貨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