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討厭的李秀才
攝影機內的畫麵顯示，沈元霧和妮妮已經到了1003室的門口。
“妮妮，進去了一定要有禮貌，要跟裏麵的哥哥姐姐問好知道嗎？”沈元霧叮囑道。
“我知道啦！你快點開門呀！”妮妮好奇門後麵的人們，拽著五哥哥的手搖啊搖的。
沈元霧打開門。
妮妮熱情的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
“沈元霧，”麵上帶笑的男人站起來打斷了妮妮，“好久不見。”
一個小女孩從後麵跑上來，上下打量沈元霧，然後抱住李秀才的手腕：
“哥哥哥哥！我知道沈元霧，他們總是說他抄襲了你的歌曲對不對？”
“哎喲，這話是可以在這種場合說的嗎？”李秀才詳裝訓她，“抱歉啊，我妹妹還小，不太會說話。”
但這話一出，就是坐實了沈元霧抄他的曲子。
安靜的房間氣氛變得像魚腥草水一樣古怪了起來。
沈元霧冷著臉捏緊了拳頭。
“大家好，我叫妮妮，是我哥哥的妹妹。”打破劍拔弩張氛圍的是一個小奶音，甜甜的叫人心都化了。
妮妮沒有接上之前的話，而是重新大方的自我介紹起來。
“哦莫，剛開始就這麽刺激？”女副導看著攝影機驚歎，“這段剪出來絕對能上熱搜。”
實習生悄悄地抬眼去看趙懷——他的叔叔——不期然對上了他的視線，嚇得他趕緊去看攝影屏幕。
本來一直不清楚為什麽叔叔要讓沈元霧來上這個節目，現在倒是咂摸出一點味道來——對照組，更能讓節目有熱度的存在。
不過這麽可愛的妹妹變成對照組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妮妮你好，我叫張成。”影帝沒什麽架子，拉著自己的弟弟過來給妮妮打招呼，“他叫張安。”
“你們好。”妮妮笑容甜甜的，去看張安的眼睛，但是被張安躲開了。
影帝溫和的笑了笑，隔著帽子輕輕摸了摸妮妮的腦袋：
“我弟弟他不喜歡別人看他的眼睛。”
妮妮點點頭，奶聲奶氣的回他：“知道啦。”
“我叫李晴晴。”李秀才的妹妹繞到妮妮麵前，“接下來我們要一起參加綜藝，希望你能多多關照。”
旁邊當紅小花若若和她弟弟若奇也跟妮妮打招呼，隻不過若奇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喜歡妮妮。
“我們剛剛已經選好了房子，隻剩下最後一間。”李秀才拿過小木屋的照片遞給沈元霧，“你看有什麽問題嗎？”
這問題可就大了，李秀才住的是別墅小棟、小花若若住的是豪華雙人間、影帝張成住的是溫馨小屋，隻有他們這間是一個破舊的小木屋。
明顯是被擠兌了，沈元霧拳頭捏的青筋都暴起了。
“這個是大家自己挑的嗎？”妮妮覺得小木屋是不錯，但是五哥哥明顯不這麽覺得。
甚至他的眼睛都淺淺的蒙上了一層霧氣。
生氣就說話嘛，他也不說話，隻是黑著一張臉，而且看起來快哭了。
難搞哦，笨蛋哥哥。
“是的。”
“那你們怎麽在我和哥哥還沒來的時候就已經挑了呀？”
“哦莫哦莫。”看錄像的副導再次驚歎，“沈元霧竟然不說話！是她妹妹幫忙說的！”
趙懷點燃一根煙。
“聽說沈元霧不怎麽會吵架，看來是真的。”
如果這樣，那麽後麵很多需要爭吵的綜藝效果都做不出來了。
實習生沒參與聊天，他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屏幕上。
那裏麵的李秀才笑容收起來了。
“因為你們遲到了。”他目光不善，回答妮妮的話。
他是知道沈元霧就是個不會說話的悶葫蘆的，可是這個妹妹跟他全然不一樣。
“我們沒有遲到哦，哥哥說節目錄製是從14:00開始，現在也才13:58呢。”
這種情況在孤兒院裏很常見啦。一些小朋友仗著自己先到餐廳，就纏著女工給他們換更大一點蘋果吃，然後晚一點到了餐廳的孩子通常隻能得到又酸又小的黃蘋果。
“所以應該要我們一起決定吧，”妮妮指了指照片，“這個。”
李秀才的麵子是徹底掛不住了。
剛剛就是自己主張先挑選房子的，現在竟然被一個三歲的小孩給反駁了，關鍵是自己還不能反駁回去。
於是他冷著臉從妮妮手裏抽出小木屋的相片，把四張照片並列在一起。
之前的別墅是李晴晴跟其他兩個嘉賓撒嬌得來的，這會兒顯然不合適。
沒有人說話，槍打出頭鳥，誰都不想做第一個，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又是妮妮的小奶音打破了這樣的僵局。
“我和哥哥要這一間。”
她重新將小木屋的照片捏在手裏，奶呼呼的聲音甜的要命，卻讓李秀才整個人都陰沉了起來。
看錄影的趙懷慢慢直起身來。
那沈元霧就是個鋸了嘴的二愣子，倒是他這個妹妹，有意思......
*
小木屋近在眼前了，妮妮從劇組的車窗裏往外麵看。
木板房門前等著一個老人，他的背挺直，風姿綽約，一頭銀白的頭發在微風裏輕輕浮動，像是柔軟的麥浪。
“這小房子是我自己一手建起來的，又破又小，委屈你們了。”老人很熱情，雖然這麽說但話語裏不見一絲窘迫，“真是不好意思。”
房子隻有很小一件，進門就能看到一張小床，老人邊介紹著邊從小床下麵抽出一層，變成一個新的床。
“哇！這個床是爺爺你自己做的嗎！好厲害呀！”
妮妮的眼睛都變成了崇拜的星星眼，“怎麽會委屈，這個床是爺爺您親手做的哎！多麽有價值呀！”
老人被妮妮逗得開懷大笑：
“哎呀小孩你誇大了，就是個小東西，不值一提。”
老爺爺自己住在這個小木屋裏，平時孫子都不愛來看他，見到妮妮這麽可愛的孩子，還真是心裏喜歡的不得了。
床對麵就是土灶台，老爺爺說自己做完飯就在灶邊上一吃，不用餐桌什麽的。
再往進走就是一個小小的衛生間，像是沈元霧這樣高個子的人進去轉身都有些困難，旁邊是一個關著門的小房間，老爺爺說裏麵放著一些自己的小玩意兒。
沈元霧雖然和沈英縱鬧崩，但是好歹也算是個落魄少爺，從沒見過這麽簡陋的居室，人傻傻的站在屋子中間動也不動。
倒是妮妮超級興奮，繞著這麽小一個屋子來回跑著看。
“這個灶台，我能鑽到裏麵！”
說著她當場展示，呲溜一下就滑了進去。
老爺爺：！！！
“哎喲小孩你快出來！”老爺爺著急的在外麵轉圈圈，他是真的沒想到這小孩手腳這麽快。
妮妮在裏麵嗆了一口煤灰，沒見著什麽好玩的，灰頭土臉的出來了。
沒錯，物理意義上的頂著一臉黑灰。
沈元霧本來還沉浸在身居陋室的難過中，被糊的髒髒的妮妮驚呆了。
“裏麵什麽都沒有哦！”妮妮眼睛亮晶晶的衝著沈元霧笑，“我檢查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