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孩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沈元霧趕來的時候妮妮還縮在浴室的小角落裏哭鼻子，大黑狗急的在她身邊轉悠來轉悠去。
“妮妮！”沈元霧氣喘籲籲的跑來。
他一把抱住了角落裏小小的團子，安慰的拍著她的後背。
那樣小小的一個糯米團子哭成了薑餅人，沈元霧覺得自己就的心都要碎了。
“妮妮，怎麽了你跟哥哥說。”
“嗚嗚嗚——哥哥，媽媽她在哪裏啊？”
沈元霧的心碎的更徹底了。
“妮妮，媽媽她，已經離開我們了。”
妮妮哭的更厲害了。
“不哭啊寶貝。”沈元霧鼻子也酸酸的，“你還有哥哥在呢，別怕，哥哥一定會像媽媽一樣對你好的。”
他輕拍著懷裏小寶貝的背，一下一下的安撫她。
“沒關係的妮妮，你還有哥哥，有我們在，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後跟進來的身上髒髒的張安和氣喘籲籲的攝影師。
“這段別拍，可以嗎？”沈元霧抱著窩在她肩頭的妮妮，拉著有些一瘸一拐的張安，透過鏡頭看著後麵的攝影師。
“哦，好。”攝影大哥看著妮妮哭的小身體顫顫的，也覺得心裏不忍，幹脆關了攝像機。
沈元霧懷裏抱著妮妮，第一次感覺到了責任的重量。
以前跟哥哥吵架離家出走的時候，都從未感受過的重量。
妮妮趴在沈元霧的懷裏，雖然這不是自己一直以來期待的媽媽的懷抱，但出人意料的溫暖而有力量——雖然跟大哥哥比是差了一點點啦，但還是能讓妮妮感到安心。
是呀，沒有媽媽，還有哥哥呢。
妮妮攬著哥哥的脖子，看到他拿出醫藥箱，把張安的褲子擼起來，給他膝蓋的擦傷用碘伏消毒。
“他，”妮妮打了一個哭嗝，“他怎麽了？”
“剛剛安安很著急的跑過來找我，路上摔了，把膝蓋摔破了。”
“哦，抱歉。”妮妮揉了揉眼睛，“讓你著急了。”
“沒事。”張安低著頭，“妮妮不要哭，妮妮哭起來……”
張安似乎在找形容詞來形容自己剛剛的感覺。
那就是害怕嗎？
“唔，謝謝你安安哥哥。”
“不、不要緊。妮妮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嗯嗯。”妮妮乖巧的點頭。
其實還沒有呢，但是大家都這樣關心她，她不希望自己給他們帶來不便。
大黑狗也過來了，討好的圍著妮妮轉。
“妮妮妮妮，你心情好了嗎？”
妮妮不想理壞蛋黑狗，把自己的頭埋在五哥哥的懷裏裝聾作啞。
“妮妮，你別理我嘛。”大黑狗自知理虧，尾巴搖的像螺旋槳一樣。
“你原諒我吧，我告訴你為什麽剛站在門口那個虛偽怪總是欺負你哥哥好不好？”
妮妮雖然生氣大黑狗在路上戲弄她，但是她更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所以從五哥哥的懷裏做起來摸了摸大黑狗的頭。
她也要保護五哥哥！
就這樣，沈元霧帶著摔得渾身髒兮兮的張安去洗澡。妮妮在另一個衛生間給大黑狗洗澡。
“哥哥，我、我可以自己洗……”張安臉紅紅的躲開沈元霧的手，說話的語調還是平平的，“我都已經十一歲了。”
沈元霧歎了一口氣：“我當然知道了，但是你胳膊和膝蓋都有好大的傷口，剛剛自己抬手都困難，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就先來這裏我給你洗頭。”
“好吧，謝謝哥哥。”張安低頭盯著沈元霧的鞋尖。
他真的好喜歡妮妮和妮妮的哥哥，他們是他長這麽大唯二願意和他做朋友的人。
……
“所以明明是李秀才抄襲哥哥的歌曲，但他還反咬一口，高高在上？”
妮妮生氣的甩了一下毛巾，甩了大黑狗一臉的水。
大黑狗耳朵癢癢，開始甩腦袋，又將剛剛頭上沾上的水甩到了妮妮的身上。
“話是這麽說，但是李秀才之後又寫了幾首歌發表了，雖然遠遠不及抄襲你哥哥的那一首，但是也算是一個交代。但是你哥哥後來發的歌水平就差的更遠了，所以大家都認定是你哥哥抄襲的李秀才。”
妮妮隨手擦了擦臉上的水：“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啊？哥哥的才華明明比他高很多。”
“人類有一種叫做靈感的思考方式，如果有了靈感，就能寫出歌了。”
“那怎麽才能獲得靈感呢？”妮妮問它。
“啊，我聽別人說，可以去外麵轉轉，不要帶著耳機聽歌。去看看山看看水什麽的。不過人類普遍不怎麽靈敏啦，他們的靈感也很稀缺呢。”大黑狗滿不在意的說。
妮妮捏了捏小拳頭：“我一定會幫哥哥找到靈感寫出歌的！”
浴室的玻璃門被敲響了，外麵響起沈元霧如聆佩環的好聽聲音：“妮妮，你給大黑狗洗完澡了沒有？”
“洗完啦！”妮妮開開心心的拉開浴室的門。
沈元霧幾乎同時抬手按住自己的人中。
老天鵝！
怎麽自己又忘記了妮妮隻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
大黑狗是洗幹淨了沒錯，但是妮妮整個都變得濕漉漉的，頭發上還沾著白白的泡沫。
“哥哥你看，我給大黑狗洗的是不是特別幹淨呀！”
“……確實。”沈元霧歎著氣把妮妮從從浴室裏拉出來。
這下好了，自己要洗第二個小孩了。
“沈兄，那邊做好早飯了，咱們去吃吧。”張成來叫三人。
“啊，我應該是去不了了，妮妮渾身都濕了，我要給她洗一下澡，不然容易生病。”
沈元霧雖然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但是跟妹妹的健康相比，吃早飯還是顯的不那麽重要了。
“我也不去，”張安低頭看著張成的鞋尖，“早上的烤餅很好吃，我已經吃飽了。”
“你怎麽洗澡了？”張安慌張跑去找沈元霧的時候張成不在，不知道弟弟其實在路上栽了好幾跤，連頭發上都沾上草根。
“剛剛弄髒了。”張安低聲回答。
張成點點頭。他弟弟是會這樣，因為運動能力不太發達，總是會弄髒自己或者受些傷，跟吃家常便飯一樣。
“那我去了。”張成走了，留下了抱著沈元霧小腿的妮妮和剛剛洗完頭發還濕漉漉的張安。
沈元霧先去給妮妮放好洗澡水，然後又給張安吹幹了頭發。
感覺自己累的腰酸背痛的。
好不容易來到浴室，瓷白的浴缸上麵已經堆起了一層方方正正的泡泡牆，妮妮已卻看不見了。
沈元霧隻覺得胸中一窒，撲上前去扒拉泡沫：“妮妮！妮妮！”
妮妮的小腦袋蹭的從泡泡堆裏露出來，咯咯直笑。
“嘿嘿，哥哥我是不是很厲害呀？”
“你！”沈元霧的恐懼下去了，氣緊接著上來了，可是看到妮妮那麽開心的小模樣，火又憋著發不出來。
給自己整的難受的不行。
他忽然想起以前二哥常說的一句話：“小孩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他舒緩了心裏憋著的那口氣，決定以後絕對不會再放任妮妮一個人在一處的：“厲害，你的確非常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