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宋綏存疑打探她的事

宋淮還是不同意,挽留了,隻是這次許是替身的情況當真嚴重,他隻在電話裏挽留,接連幾天都沒來見她。

再次見麵,是宋淮來找她去給替身抽骨髓做手術。

說是替身血型特殊,很難找到適配源,她恰好和替身適配。

就是這麽巧,就是這麽狗血。

她身體本就不好,當然不會同意。可是宋淮求她了,也不算求,他拿他十歲那年將她從遊泳池救上來一事說事,說就當還他當年救她一命的恩情。

她還能說什麽呢?隻能同意抽骨髓。

身體不好,手術後引發一係列並發症,幾次進ICU,醫生說她最多還有一年時間。

替身得救了,替身在鬼門關走一遭後,宋淮來找路言兮,說他到現在才終於認清自己的心,說替身才是他真正喜歡的人,和路言兮表達了歉意並同意路言兮之前提出的分手。

路言兮要出口的話就這麽收了回去。

她原本是想告訴他,她沒多久可活,讓他別將時間浪費在她身上了來著。

沒必要說了。

她最終不止活了一年,她活了三年,盡管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病**。

自然不是她命好,多出來的那兩年是醫學天才宋綏不眠不休尋找方法通過一次次的手術幫她搶來的。

在病**的那三年,幾乎都是宋綏在陪著她。

宋綏也不做什麽,他話少,她那時也很少說話,宋綏就隻是很尋常的陪伴,似醫生對患者,似兄長對妹妹,似朋友對朋友……

思緒從回憶中拉回,路言兮已經回到房間,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漱。

同樣回到房間的宋綏卻沒有急著洗漱休息,他拿著煙和手機去了陽台。憑欄站著,他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了兩口,才拿手機撥號。

“言言這幾年在國外發生了什麽?”

“稀奇,你不是從來不過問她在國外的事嗎?我以前要主動告訴你你都不願聽,今天是受了什麽刺激這麽反常。”

宋綏沒說話。

“算了,就你那惜字如金的風格,想來也不會告訴我原因。要說兮兮在國外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你知道的,兮兮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我隻能以朋友的方式和她相處,可不敢真去監視跟蹤她。撇開你的關係,我和兮兮也是朋友,我很珍惜兮兮這個朋友,真去監視跟蹤她,被她發現我就得失去她這個朋友了。我可不想。”

“我去年回的國,這一年兮兮在國外發生了什麽,我不清楚,我隻能將我之前知道的告訴你。”

“五年前兮兮出國,哦,那時我和她還不認識。經你的委托去接近她的時候,她已經是個煙酒均沾混跡各種娛樂場所的人了。那時我還好奇你明明那麽正經的一個人,怎麽會和這樣的女孩子有牽扯,後來接觸慢慢了解後,我才知道兮兮並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麽糟糕。”

“她是很廢,至少在抽煙酗酒玩轉各種娛樂場所,經常日夜顛倒將日子過得一團糟這方麵是這樣。但她不管怎麽玩怎麽廢,她的學業從來沒有荒廢。你能理解吧,她都花那麽多時間在玩樂上了,居然還能兼修經濟學和管理學,兩個專業還都能始終保持專業第一。”

“說實話,就學習這一塊,我對兮兮是服氣的。”

“言歸正傳,她雖然玩得狠,但她從不過界,她從不亂搞男女關係,和她走得近的男生都很少。”

“她……”宋綏夾著煙深深吸了一口,吸得太狠,嗓子有點被嗆到,輕咳了兩聲,“她以前不會抽煙,酒也隻是在一些重要的場合推脫不掉才會喝一點點。”

他後悔了,他不該因為怕控製不住去找她就真的對她不聞不問,更不該在魏卓錦要將她的事告訴他的時候拒絕去聽。

如果早知道她出國後是這樣……

“五年,那她現在的身體狀況……”

魏卓錦剛才說,她抽煙酗酒還將日子過得日夜顛倒,長時間維持這樣的生活模式,身體很難不壞掉。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不是五年,這樣的生活模式兮兮隻維持了兩年。大概是三年前,突然有一天兮兮來找我,告訴我她打算戒煙戒酒,還讓我陪她到醫院去做了個全身檢查。”

“你是不知道,當時我都懵了,要知道在那之前我不止一次要帶她去醫院做體檢,每次她都是拒絕。我逼得狠了,她還威脅我說如果我再這樣,她就和我絕交。”

“體檢結果不算太壞,沒什麽大病,但身體確實是有些垮了,兮兮就問我有沒有相熟的營養師,讓我介紹給她;得知我在甜品店打工,兮兮還讓我幫她問問我打工的店裏可不可以學做甜品,明明不喜歡甜食卻開始學做甜品……”

“那之後我就再沒有見兮兮喝過酒抽過煙,她也再沒有去過酒吧之類較為混亂的場所,就算偶爾出去放鬆,也都是去一些清吧茶樓之類的地方。不止這些,那之後無論走到哪裏,兮兮都帶著一個保溫杯。”

“雖說她知道養身體我是很高興,可她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走到哪裏都帶一個泡著養生茶的保溫杯,你能想象那個畫麵吧?”

“真的震驚到我了。”

“總之就是,從三年前某一天開始,兮兮就變得很正常了,讓人很放心。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關於她的事。”

聽完對方說的這些,宋綏久久不言。

還是對方先出聲打破這沉默得有些讓人心裏發堵的氣氛:“兮兮今天回國,你應該見到她了吧?是覺得兮兮有什麽不妥嗎?”

不算不妥,隻是發現她變了。

變得愛笑愛說話,變得……和他親近了,明明以前她對他並不親近。以前他在她眼裏就隻是個認識很多年關係一般的鄰居家哥哥,她對他禮貌有之親近不足,很是疏離。

今天再見卻不再是這樣。

關於這些,宋綏並不打算和魏卓錦多說。

“沒什麽,隻是突然想多了解一些她在國外的事。這麽晚還給你打電話,打擾了。”

“不存在,你和兮兮都是我朋友,太隱私的我不能說,這些一查就知道的事,我還是能說的。當然了,兮兮太隱私的事我也不了解。”

掛斷電話,宋綏沒有再抽煙,任由煙就這麽燃盡。

得知路言兮剛出國那兩年的情況,他心裏無疑很不好受,好在她不再這樣。隻是,頹廢了兩年,她又是怎麽突然清醒過來的?

是發生了什麽,還是她單純的就隻是意識到繼續這樣下去不可行,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