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試探！陳公公路過！
孫興一倒，隨他來的小廝連忙一呼而上。
“少爺！您沒事吧！”
“還愣著幹嘛，快送去醫館啊！”
“……”
沈七站在一旁，冷冷看著他們亂作一團，手忙腳亂的將孫興抬走，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弧度。
害人終害己，說的就是孫興這廝！
孫興這一倒，可留下不少話柄。
現在圍在葉家商鋪前的小販，都在嘰嘰喳喳討論著孫家此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之事。
周圍討論的都是孫家自作自受，劉二衝著沈七豎起一個大拇指。
“沈七，以後你就是我哥！今兒個多虧你，否則我可沒法子跟掌櫃的交代！”
沈七客氣的一拱手：“我葉家的鋪子，豈容那等宵小放肆！這都是我該做的。”
“對了，且去看看，那廝壞了我們多少東西，可得算出銀兩，送去孫府，讓他們一一償還！”
劉二一聽，眼裏直冒光，這孫興把店鋪砸了，東西得讓他買單。
這樣折算下來，此次不僅沒虧，還掙了不少！
這樣掌櫃的回來，他也不會不好交代了。
“七哥，啥也不說了！我現在就去清點一下毀壞的東西。”劉二拍拍沈七的肩膀，連忙就去叫人一起去清點了。
話音未落，人便跑得沒了蹤影。
這邊發生的一切，都被站在不遠處一個角落的人，納入眼底。
一雙繡著銀絲的黑色錦鞋，一步一步走進沈七的視線。
看著鞋子的樣式，他就知道，來者非富即貴，最好不要得罪。
於是停下手裏打掃的動作，態度溫和，卻也帶著傲骨：“客人，今日小店因故調整，不便營業，萬望改日登門！”
說完話，正好抬起頭來，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是陳公公！
一道帶著幾分欣賞的聲音，在麵前響起，細聽還有幾分尖銳：“年輕人，你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沈七語氣裏帶著敬意：“陳公公，小的失禮了。”
陳公公有些疑惑，“你知道咱家？”
說著，仔細打量起來，這小廝，當真有些眼熟……
何止知道，還見過呢，不過你老人家哪會把那尊貴的目光移到我這種小人物的身上？
雖是這麽想，但沈七不會這麽說。
“陳公公怎會有人不知？鑒寶會上，小的有幸得見，自然一見便可認出尊駕。”
陳公公聞言一愣，很快也就緩過來了。
難怪覺得眼熟，竟是那日在葉家見了一眼。
他掃了一眼鋪子，隨口問道：“你小子記性挺好，你是這裏管事的？”
沈七連連否認：“公公高看了，小的隻是葉府一介籍籍無名的小廝罷了。”
葉府的小廝？
陳公公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眼裏帶著幾分旁人看不懂的神色。
“怎的如今小廝膽色都這般驚人了？”
語氣滿是調侃，但沈七卻在裏麵聽出了幾分試探。
抬頭看了一眼，心中有了幾分思量。
“公公這是哪裏話？沈七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廝，隻會低三下四的做人，哪有什麽膽子不膽子的？”
“這可不見得，方才與孫少爺對峙，咱家可都見著了，字字見血，話語間滴水不漏呢！”
陳公公整理了一下衣服，輕飄飄幾個字，就想揭示沈七扮豬吃虎。
沈七怎會聽不出這弦外之音？低著頭，眼裏劃過一絲涼意。
“公公謬讚，小的是葉家小廝，自然為主家辦事，這有人要汙蔑主家，我豈能置身事外？”
“那你可知，你這是給葉家樹敵？樹大招風這理，想必你是曉得的。”
好家夥，這擺明是給他挖坑，挑撥離間啊！
好在沈七沉著冷靜，不會傻乎乎往坑裏跳。
他思量片刻，淡淡回話：“小的沒讀過書，隻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聽到這一句話，陳公公的臉上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
進退有度，說話也有分寸，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倒是個有底線的人。
這沈七，算得上是一個聰明人，做小廝，屬實有點屈才。
沈七也不敢有所懈怠，宮裏出來，不說有八麵玲瓏心吧，但一定是個狠角兒，絕對不能疏忽，否則小命怎麽沒的都不知道。
沈七連忙收拾出一個能坐的地方，讓人泡上一杯好茶，給陳公公坐著歇息。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滄桑的呼喚，瞬間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陳公公倒是淡然，接著不緊不慢地喝著茶水。
葉老太爺得知商鋪出事了，連忙趕過來看看情況：“情況如何了？孫家那廝呢！”
看到鋪內被砸得稀爛，他久愣在大門口，傻傻看著眼前殘跡，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怎會如此！”
看著地上碎的一片片白琉璃，葉老太爺說不出的心痛在心中彌漫。
本來沈七賤賣白琉璃他就夠心疼的，這樣一來，豈不是在他傷口上撒鹽？
眼睛掃過商鋪四周，突然定格在角落裏的一個身影上。
葉老太爺不確定的擦擦眼睛，眯著眼，再一次望過去。
“陳公公？您老來了？”
對方一句話不說，就笑眯眯的看著茶盞。
葉老太爺連忙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陳公公這才放下茶盞，輕聲開口：“今日咱家偶然路過，聽到此處爭吵，想著過來看看發生何事，沒成想孫家那位在此鬧事，可看了出好戲呢。”
葉老太爺聽此，微微歎氣，“也不知哪裏得罪了他孫家，竟要砸我家鋪子！無恥之徒！”
葉老太爺一揮袖子，話裏行間都是無奈。
陳公公尖銳的嗓子幹笑幾聲，“還是去報個官吧，比較穩妥。”
“不過，你們葉家也是個臥虎藏龍的地兒，竟然還藏著這麽一個趣人兒。”
葉老太爺順著陳公公的視線，看向了旁邊站著的沈七，眼裏浮現出幾分疑惑。
他眉間一簇，看向一旁侯著的劉二。
劉二趕忙上前，在葉老太爺耳邊，將今日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講述與他聽。
尤其是，沈七的做法。
葉老太爺不動聲色，撇了一眼正在幹活的沈七，不知道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