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傾巢而出
董卓不耐煩地推開李儒，他罕見地沒有聽從李儒的意見。
牛輔知道董卓之意不可違逆，他立即傳令鳴金收兵。
此時呂布快要殺到馬騰的麵前了，他正想出手對付馬騰，城頭上突然響起退兵的號令。
他連忙回頭查看，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他看到牛輔親自站在城頭上敲響鑼鼓，董卓還站在旁邊督戰，這說明是真的撤退命令。
呂布咬牙道：“我將要擊殺馬騰，義父為何要下令撤退，這不是給我搗亂嗎！”
身邊的士兵說道：“呂將軍，敵軍已經開始派人繞過我們攻城，主公擔憂是守不住城池，所以才下令撤退，軍令如山，我等不如先行退回去吧。”
呂布看了一眼邊戰邊退的馬騰，又看了看正在激戰的高順與曹操，他心中猶豫，最終還是決定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撤回長安吧！”他當即調轉馬頭帶領士兵後撤。
並州鐵騎也不再與西涼騎兵糾纏，他們在呂布的帶領下饒了一個大彎，然後往長安方向直奔而去。
呂布一走，韓遂與馬騰迅速匯合，他本想叫馬騰繼續追擊呂布，但他見馬騰麾下士兵傷亡慘重，已經不合適再戰，於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大哥，你沒事吧？”韓遂上前問道。
“我沒事，那呂布可真是厲害，在你我夾擊之下我仍被他打得潰不成軍，就連超兒與龐德也接連敗在他手中，此人真是當世虎將。”
馬騰雖然敗於呂布之手，可沒有吝嗇對呂布的讚美之詞，他還是第一次被打得如此狼狽。
“呂布是厲害，可你我都盡力了，接下來就交給其他人吧，還請大哥隨我一起回營。”
“義弟無須管我，你麾下士兵損失不多，還可以繼續追擊呂布。”馬騰不想韓遂因為自己而被拖累，他勸說對方繼續追擊。
韓遂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大哥，我等雖然接受招安，可並非誓死效忠，今日你我都出了不少力，這足夠了，若是繼續追擊呂布，傷亡還會加大，這反而會降低我們在天子麵前的分量。”
馬騰微微一愣，他明白韓遂是什麽意思，劉辯之所以招安他們，還派他們鎮守西涼，那是因為他們兵力雄厚。
可要是他們在這一戰中兵力損失過多，劉辯就不會對他們有所忌憚了。
“義弟所言極是，那我們先撤回大營，向陛下複命。”馬騰微微點頭，稍微休息一下便與韓遂返回大營。
劉辯看到馬騰與韓遂領兵回來，他頓感奇怪，馬騰回來他可以理解，但韓遂損失不多，按理說還可以繼續追擊呂布，不應該這麽快回來才對。
不一會，馬騰與韓遂兵馬回到陣中，他們跳下戰馬向劉辯身邊複命：“陛下，臣等無用，沒能阻止呂布回去！”
“二位將軍請起，你們力戰呂布，雖然未能將其留下，可也已經盡力了，又怎會是無用呢，隻不過朕有一個疑惑，還請韓將軍回答。”
“陛下請說。”韓遂臉色微變，其實他已經猜到劉辯想要問什麽了。
“馬將軍正麵迎戰呂布，損失慘重，他撤回來是情理之中，可你剛才在戰場上繞後襲擊呂布，損失不多，可以繼續追擊，可你為何要隨同馬騰一起回來？”
“陛下有所不知，董卓還有一支人馬替呂布壓陣，臣擔憂追擊時會遭到這支人馬襲擊，故此不敢深入，況且大哥他損失慘重，我作為義弟理應護送他回來。”
劉辯冷哼一聲：“你這分明就是狡辯，朕還特意派了虎衛營去幫你抵擋壓陣的敵兵，你何來危險之說，你該不會是想要保全兵力，故此才不追擊呂布吧？！”
韓遂見劉辯發火，他連忙跪下：“陛下冤枉啊，臣為了配合陛下攻城，已然傾盡全力，這次出戰大哥與我都傷亡慘重，臣等已經做到如此，難道陛下還不滿意嗎？”
韓遂此話看似在為自己伸冤，實則是表達對劉辯不滿。
劉辯還想追問，但一旁的荀攸用胳膊肘輕推他一下，示意他勿要再責怪他們了。
劉辯見此，隻好說道：“韓將軍起來吧，是朕錯怪你了，西涼騎兵為國捐軀，朕感激不已，二位還請先回去休息。”
“多謝陛下理解！”韓遂抱拳感激，他站了起來，與馬騰一起帶領士兵回營休息。
等他們走後，劉辯才問道：“公達為何不讓朕質問韓遂，你應該可以看出韓遂保留了實力，沒有趁勢追擊呂布，否則呂布如何能輕鬆逃脫。”
“陛下言之有理，可如今我等還要依靠馬騰韓遂攻打長安，不能把他們逼得太緊，否則他們會有異心。”
劉辯都能看出韓遂保留實力，荀攸又怎麽可能看不出，正因為他看出來了，所以才勸說劉辯不能追究此事。
況且馬騰折損了過半的西涼騎兵，若是再追究他們，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待朕平定叛亂，收複洛陽後必定好好收拾那二人！”
劉辯眼神變得越發銳利，對他來說招安馬騰韓遂隻是權宜之計，他很清楚他們並非忠心耿耿。
隻要反叛過一次，那就絕對還會有下次，像馬騰韓遂這種臣子不能信任。
劉辯現在隻是暫時把他們安置在西涼罷了，等鏟除了董卓後，他會秋後算賬。
此時呂布已經帶領並州鐵騎回到城下，他看到高順還在與虎衛營糾纏，立即率兵過來幫忙。
然而高順卻喊道：“呂將軍還請先進城，我一會可邊撤邊走，你無須擔憂！”
呂布見高順如此義氣，他沒有拋下對方，帶領騎兵一輪衝殺，很快將虎衛營給擊退。
麵對並州鐵騎的衝擊，即使是曹操也頂不住，他隻能暫時後撤，否則與呂布硬拚隻會徒增傷亡。
董卓見呂布與高順好不容易返回城下，他立即下令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
巨大的城門緩緩打開，城門開了還沒一半，士兵便迫不及待衝進來。
最先進城的是並州鐵騎，他們速度更快，所以優先進入，高順的北軍士卒排在最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