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另有所圖
“大膽董卓,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為禍百姓,來人,傳董卓上朝!”
劉辯不作猶豫,直接下令召董卓前來。
群臣大驚失色,他們還以為劉辯不敢對董卓動手。
畢竟董卓可是攜帶了數千西涼士兵進城,不是那麽容易對付。
過了不久,負責傳令的小黃門回來匯報:“啟稟陛下,今日一早董卓帶領士兵離開洛陽,他的營寨已經人去樓空。”
“什麽,董卓走了!”劉辯頗為驚訝,他正想著手對付,卻沒想到此賊這麽快就逃離洛陽。
可是董卓為何要走,莫非是因為昨晚之事?
劉辯百思不得其解,問道:“董卓是否往東北方走?”
“回陛下,據城門校尉所說,董卓是往西麵而去。”
“往西邊去,莫非他是要回西涼?”劉辯隻能如此判斷。
董卓身居並州牧職位,如果他往東北方走,即要到並州上任。
若他往西邊走,那隻能回西涼,他在西涼深耕多年,西涼才是他的大本營。
若董卓今日上殿,劉辯就能在朝上將其處決,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
半個時辰後,朝上議事結束,大臣各自散去。
洛陽西郊,一支數千人的兵馬正在往西進發,這支兵馬正是董卓的西涼軍。
董卓騎在馬上,自從離開洛陽後,他就一直沒有笑過。
李儒在身邊隨行,他見董卓臉色難看,不禁問道:“主公是否心有所煩?”
“我實在不懂,當初是你讓我領兵進洛陽,說有機會挾持天子,掌控朝政,從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如今不過兩日,你為何又讓我離開洛陽?”
董卓語氣中已經帶著濃厚的責怪之意。
李儒見董卓生氣,他也不急,反而笑道:“主公莫急,此一時彼一時,屬下的謀略,也是隨形勢變化而變化。”
“此話怎講?”
“當初屬下提議進入洛陽,那是因為屬下預判宮內發生變故,何進與宦黨兩敗俱傷,我等有機會挾持天子,掌控朝政。”
李儒的預判非常準確,當時何進被十常侍所殺,十常侍也被劉辯所誅,那正是董卓入主洛陽的最佳時機。
“可今日你為何又提議讓我離開洛陽?”董卓頗為不解。
李儒摸了摸嘴角的胡子,為董卓分析當前形勢。
“若當今天子是暗弱無能之主,我等進入洛陽後可收攏何進部屬,為己所用,同時派人控製宮內士兵。”
“如此洛陽便能落入我軍之手,可惜天子並非無能之輩,他更先一步收攏了何進麾下的西園軍,我們已經錯失機會。”
“昨晚陛下還設宴招待,實則事先埋伏好刀斧手,欲要殺害主公,陛下這般雷霆手段,背後必有高人相助,我等很難在洛陽有所作為,故此隻能離去。”
李儒一番解釋,總算把董卓說明白。
不過有一點他猜錯了,劉辯所做之事並非有高人相助,而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董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我等還是回西涼為好。”
“非也,我軍並非要回西涼,而是要去扶風!”
李儒說完,臉色露出一絲陰笑。
散朝後,劉辯沒有回去休息,他派人前去召見荀攸。
不多時,荀攸走進大殿,恭敬地對劉辯行禮。
他在得知自己被劉辯提拔為中常侍後,內心頗為激動。
劉辯仔細打量,他見荀攸長得儀表堂堂,一身儒氣,這一看就知道此人必定飽讀詩書,文才過人。
“荀攸,朕提拔你為中常侍,你是否會覺得朕在羞辱你?”
“臣絕不敢有此想法,能得陛下賞識,臣感激都來不及,又怎麽會覺得是羞辱。”荀攸不明白劉辯為何會這樣想。
“曆來中常侍都是由宦官擔任,你並非宦官,朕讓你擔任此職,怕你會誤會。”
“陛下如此在乎臣的感受,臣不勝感激,然職位並無好壞之分,人才有好壞之分,臣不會因此而埋怨。”
“好極了,不愧是朕欣賞之人。”
劉辯為了拉近與荀攸關係,他從龍椅上起來,走到下麵去說話:
“朕年紀尚輕,能力不足,身邊又缺乏可用之才,故有意提拔你,不知你可否願意助朕重振大漢,使天下萬民安居樂業,不再受苦受災?”
荀攸受寵若驚,他萬萬沒想到劉辯竟如此重視自己,他當即抱拳道:
“能得陛下青睞,臣三生有幸,臣必定竭盡全力輔助陛下!”
“如是甚好!”劉辯拍了拍荀攸的肩膀。
荀攸激動到身體都在顫抖,但為了不在劉辯麵前丟人,他盡可能不讓自己抖。
“今日朕本想處置董卓,以絕西涼軍叛變的後患,可惜此人跑得太快,讓朕錯失良機。”
劉辯對荀攸很是信任,他將昨晚在鳳陽樓設伏之事告訴對方。
荀攸聽完後,不禁覺得劉辯膽色過人,竟敢隻帶數百士兵在宮外設伏董卓。
要知道董卓可是有數千人在城中,一旦稍有差錯,劉辯也會身死於此。
“陛下,臣覺得董卓十分狡猾,洛陽虛弱之時,他領兵闖入,見到陛下手段淩厲,他又帶兵逃離,他這一來一去,時機把握得十分精準。”
以荀攸所看,董卓並非那麽好對付,劉辯沒有栽在對方手裏已是不易,更別說殺了董卓。
劉辯說道:“據朕所知,董卓身邊有一謀士名叫李儒,此人足智多謀,手段毒辣,董卓所為恐怕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原來是有能人輔助,難怪他時機把握得如此之好。”荀攸微微點頭,他感覺自己或許遇上對手了。
劉辯歎息一聲:“唉,昔日黃巾造反,朝廷兵力不足,詔令各州郡自募鄉勇守備,這反倒讓地方兵力強於朝廷,如今朕想出手整治亂局,也力所不能及。”
地方兵力強於朝廷,這才是當前漢朝最大的危機。
也正因為如此,各地諸侯才會這麽猖狂,敢無視天子命令,甚至是起兵造反。
劉辯現在能處置好洛陽亂局,已是不易,至於其他州郡,他已經難以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