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逃出去
“接下來太原城恐怕要管控很長一段時間了,不知貴軍有辦法出城嗎?”
任長孔喝了一口濃茶,因為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所以他隻能拚命壓製著自己的困意。
白浩正沒有答話。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密室的大門緩緩開了一個縫。
白浩正握緊手裏的槍。
“各位軍爺,是我,我們掌櫃的呢?”門外老廖沒有貿然進去,省得被敏感的士兵一槍爆了頭,而是先在門外標明自己的身份。
“他睡著了,先把手伸出來,然後慢慢走進來。”白浩正命令道。
老廖照著白浩正的指示,緩緩走了進來:“幾位,我準備了一點吃食,用不用給您們送進來?”
“不必了,我們都帶了吃的。”白浩正搖頭拒絕了老廖的好意,“如果沒什麽事兒今天晚上不要進來。”
因為他還沒辦法相信眼前的人,所以老廖提供的吃食他可是半點都不敢碰。
反正個人倉庫裏有不少罐頭,先將就著吃。
一夜無話,整個晚上白浩正都沒有陷入深度睡眠中,而是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雖然戰鬥僅持續了短短的五分鍾,但腦子裏的那根弦始終都緊繃著,所以白浩正臉上也滿是疲憊。
夜裏,白浩正不止一次聽到搜查的動靜,不過還好這間密室足夠隱秘,他們沒有被發現。
直到第二天早上,老廖並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
白浩正等人隻好繼續耐心等待。
到了下午,任長孔和唐教授都醒了過來,白浩正拿出兩罐軍糧罐頭讓他們墊墊肚子。
雖然肚子很餓,但二位都清楚越餓越不能狼吞虎咽的吃東西,必須小口小口的進食,讓胃部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老廖還沒下來過嗎?”任長孔細嚼慢咽的吃著飯一邊問道。
“沒有,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僅僅搜查兩遍就能蒙混過去的話,那我反倒懷疑起太原城鬼子的智商。”白浩正麵無表情的擦拭著手裏的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附近一公裏的大部分人家都被抓進憲兵司令部了。”
聞言任長孔有些擔憂老廖的安全問題。
又過了一夜,直到第三天,白浩正才聽到上麵傳來一點點動靜。
果然不出他所料,兩分鍾後密室的大門傳來細微的敲門聲。
魏和尚把門拉開,老廖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
任長孔連忙上前扶住他:“老廖你怎麽樣了?”
“沒事掌櫃的。”老廖擺了擺手,“受了點小傷不礙事的,昨天小鬼子把這條街上所有的人都抓了起來,今天太原城各行各界都提出抗議,鬼子不想激起民憤所有就把我們放了出來。”
“不過這條街上有無時無刻都有鬼子在盯著,想要逃出去很難!”
老廖歎了口氣,臉色有些枯敗,一方麵是受了刑,另一方麵可能在心裏覺得他們這一夥人被發現也隻是早晚的問題了。
“今天晚上我出去一趟。”
一旁的聲音讓老廖心頭一顫,拒絕的話立刻脫口而出:“萬萬不可!”
“周圍軍爺,您可能不知道,現在鬼子查的非常緊,各家各戶門口幾乎都有專人盯著,您就算是插著翅膀也飛不出去啊!”
“我的決定你隻需要配合就好,你每天正常生活就行,我有辦法能帶你們出去。”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
老廖更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我知道您是有本事的人,但現在出去風險實在太大了!”
“是啊,要我看,咱們就在這裏躲個十天半個月,越到這個時候越不能亂!”任長孔也勸說道。
聞言唐教授也點了點頭:“欲速則不達,小不忍則亂大謀,而且國寶還沒找到,我不能離開太原城!”
白浩正帶著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
“我的話就是命令,你們隻需要聽就行,任長孔,當初你從牢裏逃出來的時候可是說好了什麽都聽我的。”
魏和尚連忙接上話茬:“這是我們獨立團的團長,唐教授的營救行動我們獨立團非常重視,所以團長親自帶隊,但團長不能離開太久,最多一個星期我們必須撤離太原城!”
聞言三人頓時一驚!
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已經是獨立團的團長了!
唐教授更是一臉愧色:
“老朽已是將將入土的年紀,何必讓一團之長為了我一個糟老頭子而身負陷阱呢!”
白浩正睜開眼睛,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救的並非是兩個老人,而是一個愛國學者和一個愛國企業家,更何況任長孔你的兒子還是華夏第一批飛行員,烈士家屬值得我冒著風險去救。”
“你,你怎麽知道?”
“我們進城之後打探情報的時候順道救了任燕蘭小姐和你那不成器的二兒子,想必你就是晉航商會的會長吧?”
一提到自己的女兒,任長孔的眼眶微微發紅,這幾天他不敢想象失去家族倒塌之後,不諳世事的女兒究竟會淪落到什麽下場!
這幾天一想到這,他的心就如同刀絞一般!
“蘭蘭怎麽樣了?”
“任大小姐現在應該沒事,我們幫他從混混手上把他二哥救回去了,如果他二哥安安生生在家待著,那估計沒事,如果又出去賭了,就憑任大小姐一個人……”
魏和尚砸了砸嘴,言語中並不看好爛賭鬼的人性。
“我要回去找她,順便抽死那個逆子!”
任長孔怒發衝冠,說著就要立刻衝出去,老廖見狀連忙死死拉住任長孔。
“估計鬼子很快就能查清楚那天晚上監獄裏究竟逃出去了幾個人,都有誰,鬼子估計早就在你家周圍監視起來了,就等著你自投羅網。”
“如果你現在不回去的話,任小姐反倒還算安全,因為鬼子動手的話反倒會打草驚蛇,他們更傾向於用任燕蘭這個魚餌去釣大魚。”
聽了白浩正的一番分析,任長孔也不是笨人,能成為一個龐大商會的會長的人必定有著非同一般的手腕與智慧。
但現在任長孔陷入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之中,他緩緩地癱坐在地上:“白團長,接下來一切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