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燕蘭
白浩正兩人帶著任燕蘭翻過幾道圍牆之後,他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一直沿著這條街走,可以躲過小鬼子的排查。”
“你,你們是什麽人?”任燕蘭怯生生的問道。
“姑娘,聽說過好奇心會害死貓嗎,以後出門別打扮的這麽漂亮,穿的破舊點,最好在臉上再抹兩道灰再出去。”
說罷,白浩正就要走。
“等等!”
任燕蘭輕咬嘴唇,心裏下定決心。
“二位能護我一程嗎,我要去城西關榮廟,我二哥欠了賭債讓我帶錢過去贖他,我願意出一百大洋請二位出手。”
“這種活兒再怎麽也輪不到你吧,你大哥和你爹呢?”魏和尚好奇的問道。
“我大哥是國軍的飛行員,前陣子聽說已經犧牲了,我父親被鬼子抓走了,我把二哥弄出來還得去南沿街見我父親。”
“南沿街?”
“我爹是晉航商會的會長,鬼子要求他交出商會裏所有船舶充軍,我爹不肯就被他們軟禁起來,我也是多方打聽才爭取到跟他見麵的機會。”
一提到她的大哥和父親,任燕蘭的眼眶開始微微泛紅,前些日子她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可現在家族分崩離析,二哥又不成器,現如今也隻能依靠她瘦弱的肩膀來撐起整個晉航商會了。
“你父親在南沿街幾號房?”
“十六號房。”
白浩正微微皺眉,思索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好,咱們去把任小姐的二哥撈回來,不過任小姐您也得幫我們一個忙。”
關榮廟裏,一個地痞端著一個破碗走到一個公子哥麵前。
這位公子哥現如今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原本打理的一絲不苟的發型現在像一團雞窩一樣,身上價值不菲的燕尾服也被人拔了下來,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任公子,咱們可說好了,您在賭場裏連賭三天,共計輸了三萬九千塊大洋,再加上您剛才那一碗水,我就給您打個折湊個整,您就拿四萬塊大洋來,您就能全須全尾的回去。”
“要是你妹妹帶的錢不夠,那我隻好隻能放一部分你回去了。”
“大,大,大飛哥,什麽叫一部分我啊……”
因為衣服被扒了,任孝倫流著大鼻涕凍得直打哆嗦。
“帶多少錢就贖多少肉,要是少一千塊大洋我就剁你根手指頭,要是少五千塊大洋你就留下一隻手,要是連兩萬大洋都沒有,你今天就得留下一手一腳!”
大飛哥冷笑一聲,猛地將一把鋒利的斬骨刀往桌麵上一砸。
鋒利的刀刃瞬間沒入木桌半寸!
任孝倫頓時嚇得兩條腿直打哆嗦。
“大哥,這小子被你嚇尿了!”
“哈哈哈哈哈!!!!”
“可是,大飛哥我隻找您借了八千大洋,連本帶利您跟我算的是兩萬塊,怎麽又翻倍……”
“你他娘的這幾天沒吃我的喝我的?你要不想付這個錢也可以,讓我把你的肚子剖開,把你吃的東西都給我弄出來,我就不收你這兩萬大洋了。”
說著郭大飛拿起斬骨刀就想動手。
“我掏我掏,大飛哥您這價錢公道!公道!”
關榮廟前,白浩正攔住任燕蘭:
“任小姐,您就這麽把錢送過去?”
“家裏的錢全用來打點鬼子了,我準備了三張銀票,還有一些金銀首飾,加起來……也有兩萬塊大洋了。”任燕蘭有些不舍,有幾件首飾都是大哥和父親送的,可現在是非常時期,也隻能拿出來看看能不能換二哥一命了。
白浩正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就直接帶著錢過去?”
“對啊,原來我大哥就是這麽去賭場撈二哥的,這次賭場不借二哥錢,二哥就去找高利貸了。”
“那是你們任家以前還風光的時候,放貸的自然不敢把你二哥怎麽樣,隻要錢到手自然會放人,但現在你家是什麽情況你不是不知道,你就這麽過去,就不怕他們連人帶錢都扣下?”
魏和尚在一旁樂嗬嗬的笑道:“那個大飛哥是爽了,錢也撈到了,壓寨夫人也撈到了,這倆樣還是自己送上門的。”
一想通其中的關節,任燕蘭瞬間小臉煞白,頓時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浩正歎了口氣,這個大小姐明顯是涉世未深,要不是碰上他,估計把自己賣了還給人家數錢呢。
“我有個朋友也被關進南沿街了,我想見他該怎麽做?”
“去找一個叫小源神三的霓虹人,這個人手眼通天而且愛財如命,隻要你掏錢他能幫上忙。”
白浩正點了點頭,這倒是個辦法,如果是真的,就算不能直接放了唐教授,也能跟他見一麵,確定他的處境。
“把錢給我們吧,我們兄弟倆替你走一趟。”
任燕蘭果斷的將手裏的提包交給白浩正。
“你就不怕我拿著錢就跑?”見任燕蘭一點都不帶猶豫的,白浩正驚訝的問道。
任燕蘭目光中帶著狡黠,抿了抿嘴說道:“我父親教過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二位好漢救了我一命,我任燕蘭的命還是值兩萬大洋的,如果二位要卷錢跑的話,燕蘭也絕不追究。”
“大飛哥,外麵來了兩個男人,一手赤手空拳,另一個拿著一個女士的提包,好像是任家小姐的包。”
一名小弟走進來報告道。
郭大飛皺著眉摸了摸胡子:“這任小姐還真不好騙,媽的老子好不容易碰上一個細皮嫩肉的,到手的鴨子飛了!”
“大哥,要不把這倆人幹死得了!”
“先不急,最重要的是先見到錢再說。”郭大飛摁住躁動的手下們,靜靜地等待貴客上門。
很快,兩道人影出現在廟門口。
白浩正和魏和尚旁若無人的走進破廟。
白浩正一眼就看出坐在破八仙桌旁邊的就是郭大飛,麵帶笑意的走了過去。
“受人所托,來送錢財,帶人回去,望大飛哥行個方便?”白浩正拉開提包的拉鏈,把裏麵的財物統統露出來。
“小子,你閑事管的挺寬的,不好意思,任公子在我這吃飯喝酒又花了兩萬大洋,這個錢讓任小姐送來吧。”
白浩正可沒那麽多耐心,語氣漸冷:“你確定不放人?”
噌!
郭大飛拔出斬骨刀指著白浩正的鼻子罵道:“把錢放下趕緊滾!讓你們任小姐再送兩萬大洋過來,別拖太久,否則任少爺不一定得吃多少大洋呢。”
白浩正歎了口氣,猛地一踏步,兩手瞬間卡住郭大飛拿刀的右手,稍微一用力。
隻聽“哢吧”一聲,兩手之間的胳膊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反向扭曲,郭大飛瞬間爆發出一陣哀嚎。
緊接著白浩正曲起手肘猛地撞在郭大飛的胸脯上。
一記貼山靠,瞬間將郭大飛打飛四五米遠!
另一邊魏和尚的一手鐵砂掌,打著這群潑皮無賴哭爹喊娘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打手打倒在地。
對付這種人,白浩正甚至不屑於用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