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已經結婚了

溫婕此刻才明白沈時瞻根本不怕盛危,她深吸一口氣,強撐著說:“沈總,道不同不相為謀,但也希望你分清是非黑白,擦亮眼睛,看清身邊人。”

話說得很冠冕堂皇,溫婕卻一秒也不敢多呆,轉身就走,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那些跟著她來的人還弄不清發生了什麽,麵麵相覷後有的跟著溫婕離開了,有的小聲嘀咕著走開了。

沈時瞻實在太不給溫婕麵子,大集團之間,就算商場上競爭再激烈,在公開場合也不會直接掐架,畢竟鬧起來太難看了。

圈子就那麽點大,誰手上還沒點對手的黑料了。

溫純看他們走了,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她現在不害怕人多的場合了,但隻要她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她還是會下意識地緊張。

此時沈時瞻十分貼心的給她遞過來一杯冰水。

“很不舒服嗎?要不要緩一緩?”沈時瞻輕聲問,很紳士地拍著溫純的後背安撫她。

溫純擺了擺手,把冰水一飲而盡,這才小聲說:“我沒事。”

“謝謝你,時瞻。”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如此維護她了,哪怕是她的丈夫,也沒有,溫純這話充滿感激。

沈時瞻隻是淡笑了一下,“不用謝,她先汙蔑你在先,幫你澄清是我應該做的。”

應該做的?溫純內心一軟,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上湧。

一向遊刃有餘的沈大公子頓時慌了手腳,從口袋中拿出紙巾,胡亂地給溫純擦眼淚:“你怎麽哭了?別哭別哭……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溫純接過他的紙巾,啞聲開口:“我沒事,隻是……沙子進了眼睛。”

但這富麗堂皇的宴會廳,哪裏來的沙子呢。

她隻是想到了盛危。

盛危作為她的丈夫,才是最應該幫她澄清謠言的人,然而每一次,盛危都說謠言而已,越管反而鬧得越凶,讓溫純不要理會。

沈時瞻猶豫著問:“是不是因為溫婕?她還在欺負你嗎?她是不是又搶你的東西了?”

溫純愣了一下,她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話對也不對。

盛危很快就不是她的了。

沈時瞻觀察著溫純的神色,慢慢地說:“是不是……盛危?”

溫純沒回答,她不太想把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告訴別人,也太難堪了。

沈時瞻見溫純不想說,便給溫純倒了一杯酒,“可以喝酒嗎?今天是回國後我們的第一麵,應該高興高興,不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

溫純其實不太能喝,但是今晚她被溫婕氣得夠嗆,心裏很不舒服,毫不猶豫就接過了沈時瞻給她的酒杯。

沈時瞻溫聲說:“我還沒見過你喝酒呢,當時我們太小,本來想在高考之後聚餐的時候拉著你去喝酒的,但是沒有趕上。”

溫純也笑了:“畢業聚餐你沒來真是太可惜了,大家都喝醉了,我沒喝,那個時候還不滿十八歲,朱主任不讓我喝酒,我隻能看著他們喝。”

“當時班上最皮的就是我同桌李媛媛,她非要給我倒一瓶蓋讓我喝,說我喝不了就去坐小孩那桌。”

沈時瞻笑得更溫柔:“李媛媛一向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那你喝了嗎?”

溫純搖了搖頭:“沒有,我被她追出了飯店,也沒敢喝。”

畢竟她從小就是乖乖女,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義無反顧的嫁給盛危。

酒過三巡,沈時瞻有些微醺,輕聲說:“純純,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如果當時我沒出國,是不是……”

溫純愣了愣,而後道:“……時瞻。”

“我已經結婚了。”她低下頭:“我也很愛我的丈夫。”

溫純不知道自己對盛危的愛還剩下多少,但是她知道,不管愛與不愛,都不能背叛自己的婚姻,不然的話,跟盛危那個垃圾男人有什麽區別?就算要發展新的戀情,也應該在離婚之後。

沈時瞻仍舊保持得體的笑容,聲音卻有些沙啞:“是我冒昧了。”

本來他以為溫純和盛危是商業聯姻,沒有什麽感情,這和他打聽到的一部分情報也是符合的。

所以他才借著酒勁開口,想試探一下溫純的想法。

溫純的拒絕出乎他的意料,但既然她這樣說了,沈時瞻也恰如其分的保持一定的邊界感,願意去尊重她。

兩個人又喝了一杯,隻是剛剛還融洽的氛圍此時有些尷尬。

這個時候,和緩的小提琴獨奏完畢,樂隊開始演奏雙人舞的樂曲。

嘉賓們互相邀請,款款進入了舞池。

為了緩解尷尬,沈時瞻站起身來,對溫純伸出了手,笑容溫柔:“溫小姐賞個光吧?我還想再看看你跳舞的樣子。”

溫純猶豫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周圍,尋找盛危的影子,畢竟丈夫還在場,貿然跟別的男人跳舞不太好。

但是盛危把她丟到角落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現在舞會開場了,也沒見到他的影子。

溫純心裏更加煩悶,也懶得管他了,將手交給了沈時瞻。

兩個人進入了舞池,舞步十分默契。

……

在宴會廳的另一邊,溫婕正抹著眼淚。

“姐夫,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沈少對我意見這麽大。”她一隻手抹淚,一隻手拉著盛危的袖子,不讓他離開,聲音哽咽,可憐的不行。

盛危的神色有些煩躁,他頻頻回頭,想要在人群中找到溫純。

“可能是因為,他真的很喜歡姐姐吧,姐姐從小就不太喜歡我,所以沈少才會對我印象這麽差。”

盛危皺了皺眉,眯起眼睛:“沈時瞻喜歡溫純?”

“是呀,我們高中是一個班的同學。”溫婕掩下眼中計謀得逞的得意,委屈地說:“他們那個時候談戀愛,就經常要離開學校,我總是勸他們,要以學習為重,可姐姐從不聽我的話。”

“可能從那個時候,沈少就不太喜歡我吧。”

“沈少這才剛回國,就迫不及待地來找姐姐,他不避諱也就算了,怎麽姐姐也……”

盛危的臉色越來越黑,溫純竟然還有這麽一段風流韻事?!

此時,一抹白色的身影從他眼中蹁躚而過。

溫純正與沈時瞻起舞,兩人郎才女貌,看著十分登對。

盛危沒再聽溫婕說的話,隻是一把拉過溫婕,也進入了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