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原主到底做了什麽?!

“你喊,你喊,順便讓人看看你送給我的東西,我看有誰幫你!”

原本炸毛要喊人的沐棉,看著牛二手裏的東西,頓時如遭雷劈!

竟然是一個肚兜!!

原主他媽到底做了些什麽?!

沐棉是接收的原主的記憶,但不知道是因為原主噶了的原因,還是她本身記憶就有問題。

穿來後,她接收的記憶有些很模糊。

但從她梳理下來的所有記憶裏,都沒有送肚兜這茬,模糊的也沒有!!

可看牛二信誓旦旦的樣子,不像假的。

這他麽就扯淡了!!

這年頭雖說因為災荒,道德已經有些崩壞,但肚兜這種私密東西出現在別的男人手裏,也是一件相當炸裂的事情。

她以後還要在久安村立足呢!

事發太突然,沐棉的腦子麻了。

這時一直被她拉在身後的司英,也沒動,就站在沐棉身後涼涼的開口:“那就送她去沉塘!”

涼涼的聲音,讓紅了眼的牛二,麻爪的沐棉都回神。

“她可是你嫂子,你要讓她沉塘?!”牛二有點不可置信。

司英肌瘦的臉上,黝黑的雙眸不屑甚至有點冷漠的看了兩人一眼:“還沒成親就私相授受就該沉塘。”

“不過……”

司英目光掃了牛二一眼:“事情鬧這麽大,這附近村兒裏村兒外的怕都知道你牛二,求娶不成就要把人送去沉塘,怕是也沒人敢嫁給你了。”

“不過沒關係,先把這個女人沉塘再說。”

說著,完全不顧他手上拿的什麽東西,蓄足力氣張嘴喊了起來。

“救命啊快來人啊,有人……”

“你閉嘴!”牛二臉色大變。

司英說喊就喊,這也是牛二沒想到的,仿佛沐棉不是他嫂子,而是他仇人一樣,恨不得馬上給人送到河裏去。

司英的聲音不小,加上他們剛好在村口,這一喊離的最近的幾家就有人冒頭,往這邊看過來。

牛二見狀立馬鬆開抓著沐棉的手,沐棉見狀伸手要去搶肚兜,卻被牛二收了回去狠狠的看了司英一眼,連忙轉身走了。

沐棉:我去泥馬的,心態崩了。

這人崩都崩了,還搶走她的肚兜要幹啥!

“你可真是好樣的,為了嫁給他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既然這樣又何必假惺惺的不嫁了!”

牛二走了,一直站在沐棉身後,神色鎮定自若,恨不得弄死沐棉的司英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譏諷的說道。

“你那麽想讓我嫁,還嚇走牛二幹什麽。”沐棉回神,這會兒心態有點崩了,腦海裏記憶的缺失,讓她有點不安。

誰知道原主還做了些什麽沒腦子的破事兒,聽到司英這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耷拉著腦袋回家去了。

真是……人生艱難啊!

到底日子還要過,眼前溫飽都還沒解決,沐棉也就崩了那麽一會兒,立即化悲憤為食欲,好吃了一頓玉米糊糊。

讓司英把藥熬著,把人參洗好掛在一處向陽的地方,就要往山上去了。

司英坐在道觀門口的石頭上,見狀垂眸聽著旁邊熬藥發出的咕嚕聲,看著自己嶙峋的雙手。

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麽,希望這藥真能讓自己好起來,這樣……

司英猛地收緊雙手,從石頭上站起來。

人參賣不了,第一桶金泡湯了,家裏要置辦的東西自然也置辦不成了。

這樣的情況,柴火就顯得越發重要起來,其他東西都要錢,柴火可不要。

昨天晚上因為司英來了,撿的柴火沒法拿回去,現在也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裏。

思索的工夫,沐棉就到了地方,也不知道她是倒黴還是幸運,那麽大一捆柴火,就大刺刺的在那兒,竟然還在。

沐棉驚喜不已,把柴火拖回道觀又往山上去了,因為沒有錢,帶著對未來日子的焦慮沐棉完全薅紅了眼。

所過之處但凡能吃的,管他什麽野菜,好不好吃,隻要沒毒一律薅走拿回家洗幹淨曬成菜幹。

同時還在山裏發現了不少板藍根。

這可是好東西啊,清熱解毒,要知道在現代有一段時間板藍根都搶瘋了,可謂是民間神藥。

想著他們離鎮上醫館還有段距離,村兒裏也沒個大夫什麽的,萬一有個頭痛腦熱的板藍根還能頂頂。

況且萬一能賣錢呢?

抱著絕不走空的態度,隻要出門不管柴火還是什麽,多少都要帶兩根回去。

得益於她如此凶殘的架勢,不過短短兩天工夫,道觀裏就攢下了不少野菜和柴火。

“我好了不少,和你一起上山吧。”

這天早上一早,吃了早飯沐棉就要上山。

在家吃了兩天藥加上吃著玉米糊糊,已經能起身正常走路的司英把人叫住,伸手從她手上把繩子接過去走了。

這些日子,沐棉的變化和焦慮司英看在眼裏。

雖說不喜她,但同時又懊惱自己的身體,如同一個廢人一般。

如今,終於不需要棍子助力也能走動,不那麽費勁兒了,他哪裏還待得住。

對此,感覺自己快要累噶了的沐棉,當然沒有意見。

久旱逢甘霖,一場秋雨下來,原本被幹的焉兒了吧唧的植物是一天一個樣。

尤其是山裏,仿佛萬物都在那一場秋雨中複蘇了一般。

籠罩著晨間薄薄的霧氣,顯的格外好看。

因為道觀就在山腳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村兒裏人的田地都不在這邊,除非特意上山否則基本碰不到。

是以,她這些日子出去,基本都碰不上什麽人。

然而,今天一出去,就看到斷斷續續不少人背著背簍,急吼吼的往山裏衝。

沐棉:???

挖野菜都已經如此內卷了嗎?

正想著,見陸梅也背著個背簍急吼吼的往山上跑,連忙把人拉住。

“嫂子,你們這是幹啥呢……”

陸梅這會兒正背著背簍,想著村長通知的事情一路小跑,準備上山搶草藥呢,冷不丁被人拉住正要發火。

見是沐棉,想著她還單著,沒了牛二還有李二張二,總歸隻要她還單著那都是妥妥的生意。

臉色緩和了幾分,拖著人就往山上走。

沐棉:……

“嫂子,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你們一個個的都揭不開鍋了?”

沐棉被陸梅拖著走一路,邊走邊問。

實在是貧窮限製了她的想象力,山裏雖說有獵物但也沒幾個人能獵到,至於人參什麽的也有,不然她也挖不到,但沒人要也不至於讓他們全民出動的往山上衝。

除了野菜,沐棉著實想不出還有什麽東西。

想到這裏,沐棉也不要陸梅拖了,背著背簍急吼吼的往山裏衝去。

手下留菜啊,她還要靠這些野菜過冬呢。

陸梅拉著沐棉正準備開口呢,就聽到沐棉這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個狗吃屎。

“棉棉妹子,你可真會開玩笑,先不說是不是揭不開鍋了,要真全村兒都揭不開鍋,那這山還不得讓薅禿了。”陸梅扯了扯嘴角。

知道沐棉他們住在道觀,這會兒怕還蒙在鼓裏,總歸也不是什麽秘密,那錢她一個人也掙不完,不如賣沐棉個好。

“他們這是上山掙錢呢。”陸梅邊走邊說。

掙錢??

原本還愁這麽多人都上山搶野菜,她這條命怕是苟不住了的沐棉,聞言雙眼頓時一亮。

“嫂子,掙什麽錢?怎麽掙錢?”沐棉激動。

天知道,她快窮瘋了,眼下竟然有掙錢的法子,她怎麽能不激動。

陸梅就猜沐棉不知道,見狀也不賣關子:“今天一道早鎮上就來人找了村長,要收藥材,三十文一斤呢!活的”

三十文!!

沐棉心頭一跳,三十文,在原主的記憶裏那可能買三斤白麵了啊!

雖說藥材不壓稱,但不用曬已經算是高價了!

想到這裏,沐棉一把抓住的陸梅的手,強壓著因為被金錢**而激動不已的內心,咽了咽口水激動的問道。

“嫂子,那藥材長什麽樣呢?”

陸梅自己恨不得鑽錢眼兒裏,但又看不上別人這樣,她掙錢可是為了她兒子念書,以後她可是能當官兒老爺他娘的。

這些人掙錢能撈個啥,掃了眼沐棉心中鄙夷,臉上卻是不顯。

帶著幾分優越感的說道。

“這你可就問著了,你但凡問別人都不定能給你說清楚。”

說著,四周看了一眼,確定沒人悄咪咪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掏了一株已經有些焉兒巴,開著藍色小花的植物。

“山裏開藍色小花的東西多了去了,我可不想白幹活兒俏摸找村長要了一株來。”

“給你看看!”

沐棉看著那藍色小花,抓著陸梅的手一緊,心中頓時臥槽。

什麽藍色小花,那不就是板藍根嗎?

想到這裏,沐棉激動的心再也按捺不住,緊緊抓住陸梅的手問道。

“嫂子,這草藥是送到鎮上還是直接有人來?”

“說是送到鎮上的醫館,你幹啥……。”陸梅被抓的皺眉,剛想讓沐棉鬆手。

“謝啦嫂子,我先回去了!”

陸梅的話還沒說完,沐棉猛地鬆顧不上叫司英,撒腿就往家裏跑去。

陸梅一臉莫名其妙,但想著這個人情已經賣了,掙不掙得到這個錢和她也沒關係。

但自己要是再不上山那草藥指不定就要給挖沒了,連忙腳下生風的往山上跑去。

司英就跟在沐棉身後,兩人的話自然也聽到了,想著之前沐棉每天上山撿柴都會帶回來的那些花花草草,不正是現在要收的草藥?

還有不少在道觀門前的空地種著呢,數量不少沐棉一個人背到醫館怕是要夠嗆,是以他也不上山了,跟在沐棉身後往家裏趕去。

他們本就出門沒多遠,沐棉一路小跑,沒多一會兒就到家了。

拿起工具就開始栽在道觀門口的板藍根。

司英跟著回來見狀,從沐棉手裏把東西拿過去。

“我來吧,你把還曬著的收好。”

說完,也沒再多說,埋頭幹起活兒來。

司英確實病了但主要還是餓的,是以喝著藥加上最近沒再挨餓,整個人精神好了很多。

原本因為大哥身死和病痛折磨的茫然麻木,仿佛這久旱的大地一般枯寂的內心,在看著沐棉忙前忙後,為入冬做準備的樣子,也仿佛被秋雨滋潤一般,漸漸活泛起來。

兩人的動作都不慢,但架不住沐棉出去一趟就順便薅一些回來,一天來來回回好幾趟,這麽長時間自然屯下來不少。

司英挖完也用了不少時間,沐棉那邊也早就收拾好了,兩人將板藍根幹濕分開放好,用衣服蓋住就往鎮上去了。

去鎮上的路不是太遠,之前兩人弱的跟個菜雞一樣都能走到,這會兒自然不在話下。

到了鎮上,沐棉立馬腳下生風的往醫館小跑而去。

背著背簍的司英,看著沐棉已經跑老遠的背影,眼中一絲茫然一閃而過,這個女人,到底為什麽可以如此反複無常。

然而,他雖然早慧,但除了鄰居嫂子嬸子們生活中就沒有個女人存在,哪裏知道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思來想去不明白最後隻能作罷,埋頭跟了上去。

“大夫,我又來了。”

剛一到醫館,沐棉遠遠的就看到那農遜正沒骨頭一樣坐在那裏,藥童這次倒沒跟上一次一樣坐著,隻是站在旁邊也是懶懶散散。

要不是他們確確實實開著醫館掙錢,她都要以為這是哪裏來的兩個大佬體驗生活來了。

而兩人對麵坐著一個衣著,看不出來什麽麵料的中年男人,看著沉穩此刻卻神色頗有些拘謹。

噢喲~

沐棉挑眉,隨即跟沒事人一樣走進醫館,看著農遜說道。

“來就來唄,反正又不是來找我的。”

農遜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沐棉無語的抽了抽嘴角,走到那中年男人麵前:“先生,我是來賣草藥的。”

楊鐵心坐在凳子上心裏忐忑的不行,別看農遜跟個軟骨頭一樣坐在那兒,可他害怕呀,又不敢亂動。

聽到沐棉這話頓時鬆了口氣,連忙從弄個凳子上站起來。

“好,好……小娘子不必客氣,我姓楊叫我楊叔就可以了,藥呢?”

楊鐵心應了一聲,往沐棉身後看了看,沒看到藥問道。

正問著,司英就背著背簍過來了,楊鐵心見司英那樣連忙把背簍接下來上稱,然後除掉背簍的重量,看向沐棉。

“小娘子,小郎君,五斤你們看一下。”

穿越前,電子秤已經普及連以前的刻度稱都不會用,哪裏看得懂這個。

轉頭看了司英一眼,朝他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