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要為皇上賣命

到了刑獄司大牢果然見到了齊昭,這貨隔著牢房鐵欄杆就給她跪下了。

“元宵,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哭的鼻涕三尺長。

“救你?你自己犯了事兒把我拖下水,就是為了救你自己?你可真是我好兄弟。”

傅元筱站在外頭十分不高興。

齊昭就在裏頭連聲的道歉,又說他爹肯定不得饒他,能救他的隻有好兄弟了。

金聽魚看了一會兒才走過來,親手把牢門打開,“要辛苦傅指揮使進去坐一坐了。”

“金大人,你明明都拿到那兩瓶藥也確認一粒沒少,足以證明我沒賣藥。齊知靈死了跟我無關,為什麽還要我坐牢?”

“此事全城皆知,最好在查清此事之後傅指揮使再得自由,於你和傅將軍都有好處。”

“你是怕城裏百姓罵我們官官相護?我覺著你想多了,你都不知道城裏的大姐們多愛護我。”

金聽魚:“……”

把她推進去,鎖一落就轉身走了。

傅元筱歎了口氣,齊昭這孫子抱著她袍擺哭,大鼻涕都蹭上去了,惡心死了。

金聽魚在森嚴的牢房中迂回的走,之後進了一間密室。

欠身請安,“皇上,人已經關進去了。”

申屠稷眼波清潤,唇邊的笑若有似無,“‘他’的確是傅震的心頭肉,隻要動了‘他’傅震非得發瘋不可。”

“很難想象傅震那樣的人會養出這樣一個兒子。”

金聽魚不掩鄙夷,隨後走到牆邊將一塊牆磚卸了下來,通過一個洞將那邊牢房裏的聲音傳導過來。

嗚嗚的哭聲。

傅元筱已經坐在草堆上了,齊昭還趴在她腿邊哭呢。

她轉著眼睛觀察這牢房,看了一圈後……誒嘿!

涉及老本行啊!

那右上方牆和房頂的連接處有門道,乍一看像結了蛛網實際上是機關。

再看這牢房整體結構,那機關具有收音功能,能把牢房裏的人說的話清楚的傳過去。

那頭有人偷聽啊!

“別哭了,你趕緊給老子交代,到底怎麽回事兒。若是不說明白了,咱倆兄弟沒得做。”

齊昭一抽一抽的,“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了,但又不知咋開口。你不舉的事兒……早在城裏傳開之前我就知道了。”

“我去!我……你老說這事兒幹嘛?”

“還記得伺候你那柳兒拂兒嗎,她們倆是張保的人。後來他找到了我,把那壯陽藥給我又威脅我給你吃。”

柳兒拂兒?

傅元筱一想,那不就是她穿進來一睜眼看到的那兩個美女嗎。

張保更是梅恕第一狗腿子,齊知靈那種貨色屬於狗腿子N號。

實際上她始終沒想明白為什麽她就穿進書裏來了,原來的傅元筱呢?

那柳兒和拂兒當天給她灌進肚子裏的酒……

“我再不是人你也是我兄弟啊,我就自己吃了一粒那個藥試了試,還挺好使。給了你你沒吃反而被你爹抽了,我又缺錢就想法子賣藥了。哪想越賣越大發,好多人來買。”

“齊知靈手裏的藥不是我賣給他的,他是從城裏小醫館裏買的。張保見我一直沒成又來威脅我還把我給揍了,你看看我身上。”

說著,齊昭扒開自己衣服,果然青一塊紫一塊的。

這也就是後來他用拉傅元筱入夥的方式把藥又給她,但私下裏內心倍受煎熬。

傅元筱琢磨著,這事兒的幕後肯定不是張保,是梅恕。

書裏的傅元筱之死就是梅家幹得,而與梅恕之恩怨也是起於爭花魁,後來又有積怨。

現如今他仍然在想法子讓自己死呢。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著得仰仗暴君,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再說書中梅家本來就被暴君給搞死了,那梅恕是被千刀萬剮淩遲處死的。

一瞧齊昭還在哭鼻子呢,她一手落在他腦袋上拍了拍,頗有大哥的範兒。

“你呀你,以前城裏貴公子都罵咱倆是蠢貨,但我始終覺著咱們是有頭腦的。現在一看你這腦子價值上億,從來沒用過。”

“元宵,你罵我呢!”

“你說呢?咱們擁有如今這一切都是從何而來。”

“靠爹唄!”

忍不住翻白眼兒,“不,靠的是皇上!一切榮華富貴都是皇上給予的,所以皇上他老人家才是咱們的靠山啊。”

她這忽然表忠心給齊昭整不會了,以前倆人在一塊兒廝混,她一向我爹我爹如何,皇上……那根本沒在她眼裏啊。

吸了吸鼻子,“你是說讓我把這件事都告訴皇上?我也見不著皇上啊。”

“審理這案子的是金大人,金大人鐵麵無私不畏權貴,你就跟他實話實說,保準不會委屈了你。”

“好,我聽你的。”

齊昭說完又仔細瞅她,看了一會兒忽然說:“元宵,我覺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眸子一動,“有啥不一樣?”

“好像忽然變成了正經人。”

“我本來就是正經人。尤其是有了公職我更加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以前有多荒唐,從此後我要效忠皇上,為他賣命,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最後一句喊得超大聲,就怕偷聽的聽不到。

申屠稷:“……”

金聽魚幾分改觀,“聽起來他倒是真要改邪歸正了。”

“‘他’興許是發現了有人在偷聽。”

自進了牢房就沒說過一句不合規矩的話,表忠心還扯著嗓子喊。

心機鬼他見得多了。

金聽魚微微搖頭,倒覺著傅元筱沒那麽聰明吧。

不過評價自己鐵麵無私不畏強權還是很中聽的。

在牢房過了一夜,翌日金聽魚就審理此案了,速度杠杠滴。

張保已被帶來了,紈絝囂張誰都不服,用鼻孔瞅刑獄司裏的所有人,拒不認罪。

傅元筱進來環視一圈兒,悲痛憤慨染上麵龐,緊捯飭兩步朝張保跑了過去。

“我都這樣了,梅恕為啥還要害我?我不舉了全城的花魁都不再屬於我了,也做不成他的絆腳石了。居然要毒死我,你們太狠了!”

“你別瞎說,要害你的是我,不關小閣老的事兒!”

張保激動跳腳,一句話承認了害人之事。

不苟言笑的金聽魚都笑了,昨日皇上說定然是梅恕授意張保所為。

隻不過這蠢貨會都攬在自己身上,皇上料事如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