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就說他喜怒無常吧

找狗!

常二常三還有幾個雍華宮的狗腿子在跟著傅元筱,這TM是找狗嗎?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這麽多人手,非得要她去找狗?

而且太後真的挺猖狂,這是祖祠啊,傅震也在呢,她就打算對自己動手了。

不過想來想去她也是仰仗她爹牛叉,其實大家一樣都是拚爹。

進了祖祠後的那片林子,後頭常二常三幾人就把手慢慢的放進了衣服裏。

目露凶光,改變陣型打算直接把走在前頭的人給圍上。

這回讓他插翅難飛。

走在前頭的人腳步一頓,忽的哎呦了一聲,“圖兒在那兒呢。”

說完,他身形倏忽,眨眼間就竄進了林子深處。

常二常三等人立即去追,哪裏還有傅元筱的影子。

“他娘的,又讓他給跑了!”

“趕緊追,這次決不能讓他跑了。”

四散分開他們開始追人,林子特別大,可傅元筱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似得,全無蹤影。

彼時,已經爬上某棵大樹準備瞧那些狗四處亂竄的傅元筱被一道黑影給‘擄’走了。

她剛想反擊就瞧見了雪蒼色的衣袖,立時放鬆身體形如死狗,聽話的被拖到了一棟古樓裏。

“你倒是坦然,真不怕朕是歹人要你性命。”

“皇上特別香,我不用看一聞味兒就知道是皇上。再說了,皇上豈會害我。”

她也是不會承認剛剛他讓她去找狗時,在心裏罵他的事兒。

申屠稷雙手負後,慢步的順著立陡的樓梯往上走,她也緊緊的跟在後頭。

“她現在隻是試探,你若是難纏她會派出更多的人手來對付你。”

眼睛一轉,“所以皇上是要我吸引走更多的火力?”

“嗯,聰明。”

從眼睛裏冒出一串髒話來,“皇上應當記著說過要保我性命的事兒吧。”

“傅將軍也在此處,你若真丟了性命,傅將軍還不得活活將朕拆了。”

“那不能夠!我爹對皇上忠心可鑒,忠君愛國可不貪生怕死。不像我,膽小又怕疼的。”

申屠稷才不信他的鬼話,上一世他沒了性命傅震就跟瘋了似得。

查到了假證據也不再查證就信以為真的倒向了梅南擎的陣營,他啊,就是傅震的**。

登上了這古樓的最高處,小小的空間兩扇小窗子,腦袋往那兒一擱整個皇家祖祠盡收眼底。

那片密密麻麻的林子也在視野當中,還能瞧見雍華宮的狗腿子在裏頭亂竄呢。

“皇上要我吸引火力的話,得給我個改變祖祠風水的權利。把那片林子給我,到時把所有人引進去保證他們進去了就出不來。”

側頸看‘他’,細細白白的側臉都是自信,以至於桃花眼都發著光似得。

一抹陽光斜照,那唇豔紅到有些通透,他眸子也不由微眯。

奇怪的感覺再次湧上來,而且莫名其妙的在那一瞬他心頭一絲癢。

“皇上您聽到了嗎?”

他不吱聲傅元筱扭頭看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更像有兩根鉤子在裏頭。

申屠稷淺淺的呼吸,忽然心生警惕,自己的心智居然被一張麵皮給迷惑了。

這不是好事。

“站遠一些。”他淡淡道。

“???”

傅元筱沒太明白,但聽話的退了一步。

“再遠。”

接著退。

申屠稷共重複了五次,傅元筱退到了牆邊兒,跟立正的童子軍似得貼在牆上,他才滿意。

雙手負後,他占據那小小的窗口看了看那片林子,“知道你會利用地勢布陣,那片林子給你了。”

傅元筱仍舊滿腦袋問號,就因為她占據了窗口他不樂意,就把她趕到牆邊兒像受罰似得?

知道他陰晴不定,誰想到陰晴不定到這種程度?

大事當前他還在意這種細節!

“多謝皇上。”

謝完之後她就始終靠牆站著,太陽落山祖祠也燃起了燈火。

玉公公送來了晚膳,眼看著一樣一樣擺出來香氣也飄過來勾的口水泛濫,她還是貼牆而立。

暴君沒說她可以活動,她哪敢活動。

看著申屠稷慢條斯理的用膳,跟一幅活動的畫兒似得。

還以為他在這個年紀遇到這樣的情況會心焦氣躁呢,哪想淡定如斯。

她邊咽口水邊歎服,主角就是主角啊!

那吸溜口水的聲音那麽大,申屠稷耳朵再不好使也聽得到。

他本來沒什麽胃口,但鬼知道為啥聽那貨口水泛濫他食欲反而好了呢!

用了不少飯菜他慢慢放下玉箸,接過杯子喝茶,這才看向她。

一瞧她那眼睛睜得圓溜溜的都要飛出來貼到飯菜上了,他薄唇也忍不住跟著抽了抽。

“過來用膳吧。”

“哎,來了!”

坐下用飯,傅元筱吃的倍兒香,主要是餓。

再來就是覺著她得表現的粗魯些,才能反襯出暴君的優雅來,這樣他能開心些。

隻要開心了,一會兒也別讓她去靠牆了。

淡淡的看著她,瞧見那臉蛋兒都被撐得鼓起來像青蛙似得,他唇邊漾出笑意來。

這若是用力的在那臉蛋兒上捅一下,口裏的飯菜也不知會不會噴出來。

“布陣你又是跟誰學的?”

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就實話跟皇上說了吧,其實無論是我學功夫還是學畫畫布陣等等都是因為姑娘。青樓裏的姑娘有的極其特別,她們喜歡有才華的男人。我僅憑這張臉長久不了,所以就想學些本領討姑娘歡心。您可千萬別告訴我爹,他會抽我的。”

申屠稷的眼波逐漸恢複淡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驀地道:“接著去牆邊兒站著吧。”

“……”

就說他喜怒無常吧!

趕忙的又往嘴裏塞了兩口肉,她起身又回了牆邊立正。

玉公公略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就把飯菜收拾走了。

雖說沒吃飽,但也算個八分飽吧。

傅元筱撫了撫肚子,又去看申屠稷,忽然發現燈火之下他看著好孤單啊。

那種從骨子裏流出來的孤單,好似這世上僅他一人似得。

莫名其妙的,咋覺著他有點兒可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