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墜入愛河

祁鳳山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王爺說,王妃去哪了?”

“地牢。”慕容驍鬱悶道,“本王剛讓北淵將她關進去,正準備嚴刑拷打。”

祁鳳山:“……”

真行。

王爺真行。

他不服都不行。

“王爺為何要對王妃嚴刑拷打?”祁鳳山問。

“因為她騙我。”慕容驍想起剛剛發生的事,仍是氣得火冒三丈。

“騙你什麽了?”祁鳳山又問。

慕容驍氣憤道:“她明明就是一路逃去了蜀州,本王已經有了切實的人證,她卻還是死不承認。”

祁鳳山:“那又如何,王爺覺得那些事還重要嗎?”

“怎麽不重要?”慕容驍說,“本王不想被她當傻子耍。”

“可現在最要緊的是進京呀!”祁鳳山說,“隻要王妃能助咱們進京,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慕容驍愣住。

是嗎?

除了進京,其他的都不重要嗎?

那女人做什麽也都不重要嗎?

可是,她真的很可惡呀!

祁鳳山看著自家這位年輕的王爺,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王爺從十幾歲時就已經成熟的像個大人,如今過了弱冠,卻又變得像毛頭小子。

這種現象,唯有一個原因解釋得通,王爺喜歡上了王妃。

不管多精明的人,一旦墜入愛河,就會變成傻子。

想永遠保持理智,首先要斬斷情絲。

王爺將來可是要問鼎天下的,他可以寵任何女人,卻不能愛上任何女人。

“王爺,起事已經刻不容緩,一切當以大局為重。”祁鳳山鄭重說道。

慕容驍也是個玲瓏心思的人,豈會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可是,他剛剛才和楚昭放過狠話,說沒有楚昭一樣能成事。

這才轉個臉的功夫,就要他回去向楚昭低頭認錯嗎?

不行,他丟不起這人。

祁鳳山是看著慕容驍長大的,見他那別扭的樣子,就知道他拉不下臉和王妃說好話,隻得又耐心勸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王爺想想老王爺剛走那幾年咱們有多難,所有人都欺負王爺年紀小,不把您放在眼裏,咱們大小事都要看朝廷和地方官的臉色,在他們手裏受了多少窩囊氣,咱要是不能忍,能走到今天嗎?”

慕容驍聽他提起當年,不禁紅了眼圈:“過去的事,還提他做甚。”

祁鳳山道:“臣是想說,那些人王爺都能忍了,何至於跟王妃鬥這閑氣,一來她是您的妻子,二來您與她父親有契約在,三來她雖然不像別的女人那麽聽話,但她卻比別的女人能幹,能給王爺提供更多幫助,且不管她對王爺是不是真心,至少目前王爺是需要這樣的助力的,王爺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慕容驍沉默下來,低頭思忖片刻,下定決心似的說:“本王知道了,本王這就去地牢放她出來。”

“王爺這樣想就對了。”祁鳳山滿意點頭,又殷殷叮嚀,“到了地方,要和王妃好好說,女人就是愛聽好聽的,哄一哄就好了。”

“知道了。”慕容驍嫌他囉嗦,領著北淵去了地牢。

到了地牢,沒見那兩個守衛前來迎接,兩人徑直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就看到其中一個守衛仰麵倒在地上,雙眼圓睜,喉嚨被利刃割開,血已經流幹。

主仆二人皆是一驚,越過守衛,急急向單人牢房衝過去。

隻見其中一間牢房的牢門大開,淩亂的稻草堆上,躺著另外一個守衛,好像也沒了氣息。

楚昭呢?

慕容驍臉上血色盡褪,心裏是從未有過的慌亂,轉身出了牢房,一邊叫著楚昭的名字,一邊挨個牢房找過去。

“楚昭,楚昭……”他大聲喊她,聲音都有些發顫。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他絕對不會把她留在這裏。

他其實隻是想嚇唬嚇唬她,沒打算真的把她怎麽樣。

要不是她一直嘴硬不肯低頭,他甚至都不會把她關進來。

可是現在怎麽辦,楚昭是死了,還是被人擄走了?

是誰?

是誰這麽膽大,竟敢公然在王府行刺他的王妃?

“楚昭,楚昭……”

慕容驍接連喊了好幾聲,始終沒得到回應。

就在他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忽然在一間牢房門口看到了席地而坐,臉色慘白,身上血漬斑斑的楚昭。

他驀地頓住腳步,整個人僵在原地。

“楚昭,是你嗎?”

“不是我還能是鬼呀?”楚昭有氣無力地搶白了他一句。

慕容驍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計較她的語氣,疾步上前蹲在她麵前,伸手抓住她的雙肩:“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我剛剛叫你你怎麽不答應?”

“怕是壞人,不敢答應。”楚昭說。

“怎麽會,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慕容驍說。

“嗬!”楚昭冷笑一聲,“你難道不是壞人嗎?”

“……”慕容驍頓時啞了聲。

雖然他不是壞人,但在此刻的楚昭眼裏,他應該就是最壞的那個人吧?

北淵隨後跟來,王寶藏向他們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兩人聽完都出了一身冷汗。

北淵感慨道:“幸好王妃曾經在道觀裏學過功夫,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道觀?

慕容驍看了楚昭一眼,他才不信這種戴著鐐銬還能殺死刺客的功夫是在道觀學的,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想再計較這些。

祁先生說得對,除了進京,別的什麽都不重要。

北淵看到楚昭手上和胳膊上都有傷,便去那個守衛身上找來鑰匙,幫她打開鐐銬,又把王寶藏從牢房裏放出來,向慕容驍提議道:“王爺,先把王妃送回去療傷吧!”

慕容驍回過神,對楚昭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哪兒去?”楚昭不無諷刺地說道,“王爺不打算對我嚴刑拷打了?這樣可不行呀,上位者最要緊是言而有信,一諾千金,朝令夕改要不得的。”

慕容驍理虧,被她挖苦也不生氣,起身拉著她就往外走。

楚昭一把抓住了鐵柵欄:“我不走,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進牢房,還沒住過癮呢!”

慕容驍氣得想打人,厲聲斥責她:“你說的這叫什麽話,你不走,是想在這裏等死嗎?”

“死就死,死了不正合王爺的意。”楚昭說,“反正你想我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胡說,本王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慕容驍豎眉道,“就你這脾氣,本王真要殺你,還能留你到現在?”

“嗬!”楚昭又一聲冷笑,“你留我到現在難道是因為不忍心嗎,別自欺欺人了好吧,你不過是因為需要我和我娘家的幫助。”

“你!”慕容驍漲紅了臉,“楚昭,你不要得寸進尺,作過了頭對你沒什麽好處。”

楚昭不以為然:“我不作的時候,也沒見王爺給我什麽好處。”

慕容驍氣結,說又說不過,打又不能打,壓著火氣問道:“你是不是想要本王抱你?”

“我不想。”楚昭說,“王爺沒聽過嗎,請神容易送神難,總之我是不會走的。”

慕容驍額角的青筋直跳。

這女人的一張嘴,不得理的時候都不饒人,得理的時候更不饒人。

真想把她這張嘴給堵上。

“你到底想怎樣?”他咬牙問道。

楚昭見他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這才鬆口道:“王爺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