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山村和京城相比,教育條件是公平的嗎?
其他校領導都是些中年人,甚至老年人,隻有夜離塵還是一個青年,比某些研究生還更年輕一些。
加之他的盛世容顏擺在那兒,好些同學根本就沒有聽領導們演講,全都看美男去了。
莫悠竹同樣看的是美男,演講台上的美男還向她眨了一下眼睛,就好像在對著下方的學生放電。
但其實他隻是在對著一個女生放電。
一向如冰雕似的美男子,眼睛突然放電會是什麽效果?好些同學差一點被電得暈了過去。
哎呀!媽呀!我的小心髒,中了一支丘比特之箭。
莫悠竹的小心肝也狠狠地咯噔了一下,不再敢看他,繼續聽某領導的長篇大論。
其中有一個環節,新生代表上台分享學習經驗。
本科新生代表韓雪殷被點名上台,她似乎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手裏還拿著發言稿。
她的模樣雖然不算很漂亮,但卻有一種清冷的書卷氣,自帶學霸氣場。
她一上台,絕大部分學生都向她投去了豔羨的目光。
隔壁班的一個女生正與另一個女生議論,“韓雪殷的身份可不簡單,她的爺爺是科學院院士,她的爸爸也是一名科學家。
她的媽媽是京大的教授。”
聲音很小,但因為重生之後的莫悠竹的耳力超乎常人,能清晰地聽清她們的說話內容。
不由暗自感歎,家裏一窩子的科學家,她能不成為學霸嗎?
“謝謝京大的領導們給我這次發言的機會,我相信這裏才是我揚帆起航的起點。
也感謝京大的新生們,能耐心地聽我分享學習經驗。
我想說,學習是沒有捷徑可以走的。
從幼兒園開始,我的爸爸就給我製定了學習目標,我也願意去遵守,去完成。
再長大一些,我就懂得了自己製定學習目標。
再努力去實現,去超額完成。
進了京大之後,我希望能結識更多誌同道合的同學,一塊兒努力,一塊兒奮鬥。”
接下來就是長達十多分鍾的長篇大論,把製定目標的過程說得很詳細。
同學們聽得連連點頭,都覺得受益匪淺。
但到最後,她卻話鋒一轉,“我以為京大招收的學生,都應該是全國各地成績最好的天才學子。
培養的都會是祖國最優秀的人才。
可是,我卻聽說,有些學生有過複讀的經曆。
複讀生與應屆生競爭。
我覺得,對於應屆生來說是不公平的。
我希望校方能重視起來。
哪些人是憑著真才實學考進來的,哪些人又是通過複讀的方式強塞進來的。
建議認真統計。
複讀生,真的有資格進入國內最高學府,占用國家的資源嗎?
他們占了之後,那些真正的天才又應該如何自處呢?”
此話一出,不但現場的許多學生變了臉色,部分領導也變了臉色。
顯然說到了他們的痛點,恐怕都有複讀的經曆。
允許複讀,並不是個人行為。
而是國家在給某些愛學習的學子彌補遺憾的機會。
韓雪殷說這話,似乎狂妄過頭了。
學生代表講話結束之後,這一環節本來應該過去了,但夜離塵卻對一個白頭發老頭嘀咕了幾句。
那老頭的眉頭立馬就舒展開來,對著話筒道,“光是一個同學分享學習經驗,內容還不夠豐富。
這樣吧!高考前三甲都來分享一下如何?”
翻開資料瞅了一眼,“第二名,工程機械專業的莫悠竹,歡迎莫悠竹同學分享學習經驗。”
莫悠竹愣了好半晌,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她又沒有準備發言稿,要如何分享學習經驗呢?
難道她要說,全得夜教授給她送了一套牛逼的資料,她才考上的嗎?
目光與夜離塵對上時,發現他也在看她,還從他的眼裏看到了鼓勵。
本來吧!她是不打算在全校師生們麵前公開自己是複讀生,這種不光彩的身份的。
被韓雪殷鄙視之後,她其實也挺羞恥於說自己是複讀生的。
莫悠竹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心裏明白,夜離塵多半是希望她能為複讀生們發聲。
國家允許複讀幾十年之後都沒有變,韓雪殷又有什麽資格代表整個國家去聲討那些複讀生呢?
部分國家科研人員,也有複讀的經曆。
總不能把他們的科研資格也取消了吧!
壓下狂跳的心,莫悠竹一步一步向演講台走去,令人驚豔的容貌讓台下的新生愣了幾秒。
越是名校越難出美女,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
因為絕大部分美女成績都不咋的,像莫悠竹這樣的,人美成績還好的實屬少見。
當莫悠竹對著話筒時,夜離塵就站在她的旁邊,還毫不顧忌地注視著她的臉。
讓她不知應該從何說起,想了想連開場白都沒有,直入主題,“我沒有什麽學習經驗,因為我就是複讀生。”
本來以為這話說出來,台下肯定是一片噓聲。
但卻安靜得出奇。
“上一屆,我連專科線都沒有上,所以我可以肯定,我並不是天才。
但說到公平二字,我卻有自己的見解。
以我自己為例。
我的家鄉在川南一個偏僻的小山村,我從來沒有上過幼兒園。
小學之前基本不識字。
上小學,我就讀的是一所破舊的村校。
全校隻有一個民辦老師。
他負責四個年級的語文,數學,美術,音樂,體育。
上初中,我考進了小鎮中學,那裏的條件稍微好一點。
但那所中學,能考上高中的,隻有十分之一而已。
上高中時,我進了縣一中,在我的眼裏,那裏就是夢想的天堂。
但我心中最理想的學校,每年也隻能考四十來個專科以上的大學生。
我說這些並不是說我有多苦。
相反,我感謝祖國給了山村裏的孩子讀書改變命運的機會。
我隻想問一問,山村裏的孩子和京城裏的孩子,從小受到的教育是公平的嗎?
京城的孩子,從小就有父母給他們擬定學習計劃。
山村裏的孩子,父母大字都不識幾個,他們哪裏有本事給孩子擬定什麽計劃?
我這樣說,並不是在埋怨自己的父母,相反我太感激他們了。
因為我上學花的每一分錢,都是他們從土裏刨食掙來的血汗錢。”
說話時,目光落到了韓雪殷那張淡漠的臉上。
“大部分學生,可沒有優渥的家庭條件,和高級知識分子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