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夜離塵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優雅的邱美玲女士和勇敢的吳娟紅女士打架幾乎就沒有吭過聲滾在了一塊兒。

你薅我的頭發,我薅你的頭發。

邱美玲女士本來頭發就稀少,再被這樣薅下去,多半要變成禿子了。

吳娟紅的頭發很濃密,正愁太多了,薅一些下來也沒有關係。

而就在四個女人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夜離塵居然來了。

突然看到這樣的畫麵,還驚詫了好幾秒。

一輩子都沒有想到過,她們會以這樣的方式打起來。

當他看到莫悠竹母女完全占上風時,一點都不急。

拖了一把椅子坐下來,欣賞著這一千載難逢的畫麵。

打架的人好半晌才發現了夜離塵的存在,打架的事當然進行不下去了。

莫悠竹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難得找到機會暴打他小姨,現在就收手還真是可惜了。

她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也沒有,反正夜離塵看她打人的場景,已經不止一兩次了。

起身之後拍了一下,身上並不存在的灰,走到夜離塵的麵前,“是她們先動的手,我隻是正當防衛而已,你不會怪我打你的長輩吧?”

夜離塵拉了一下她的小手,眼裏帶著寵溺,“隻要你沒有吃虧就好。”

“我當然沒吃虧,你的小姨就慘了,她那張臉不知道會不會毀容。”莫悠竹故意得意揚揚的樣子,全然沒有打長輩的愧疚感。

“她都大把年紀了,就算毀容了也沒關係。”夜離塵嘴角含笑,“你還可以繼續打她。”

“好呀!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莫悠竹走了過去,要繼續扇她耳光的樣子。

聽到兩人的對話時,邱美鳳嚇得不輕。

“你們,你們簡直是無法無天,我是你們的長輩,你們居然敢這樣對我。

姐,姐,幫我。”

這會邱美玲哪裏顧得上她呀?

吳娟紅看起來嬌小,比她小了一個號,但打起架來還是挺厲害的,甚至覺得她沒有用全力,心裏有所顧慮,要不然她會被打得更慘。

而後,邱美玲和吳娟紅也各自放過了對方的頭發,站起身來。

兩人的頭發都亂成了雞窩,臉上都掛了彩,看起來極為狼狽。

但就算是這樣,邱美玲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抬著下巴盯著悠哉悠哉的兒子。

“看到你老娘被人打,你很開心?”

夜離塵聳了一下肩膀,“是你們欺負到人家店裏來的,人家並沒有無故打你們。”

“你,你就是一隻白眼狼,胳膊肘永遠都往外拐。”

邱美玲再次有暴走的衝動,但卻把火暴脾氣生生忍了回去,拖著她的妹妹離開了服裝店。

.....

夜家公館。

邱美琳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蓬頭垢麵地走進家門。

她這一路都恨不得把自己的頭抱起來,偏偏看到她的人都會忍不住問一句,“邱醫生,你這是怎麽了?被誰打了呀?”

這不,剛到門口又遇到了夜仁俊。

“美玲,你這是怎麽了?”

夜仁俊伸手扶住了她的肩,眼裏有明顯的關心與心疼,“你這是與人打架了?

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惹到夜家來?”

邱美玲的表情極為不自然,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事,現在已經不疼了。”

“你沒有說實話。”

夜仁俊最為了解她,說假話時眼珠子會動來動去,四下瞅了一眼,見沒有其他人在,就牽住了她的手。

“走,我們進屋再說。”

邱美鳳遲疑了片刻,還是跟著他走了進去,兩人進了大房居住的屋子。

夜仁俊特地上了鎖。

隻有兩個人的時候,邱美玲顯出幾分柔弱來,淚水蓄滿了眼眶。

“快坐下,我看看傷得嚴不嚴重?”

夜仁俊把她扶到沙發上坐著,很自然地撩開她的頭發,仔細看她的臉,發現並沒有明顯的傷痕,才鬆了一口氣。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別試圖說謊。”

說此話時,語氣格外嚴肅。

邱美玲吸了一下鼻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夜離塵就像一隻脫了韁的野馬,拉都拉不回來。

他是鐵了心要和鄉下村姑生活一輩子了。”

“你別告訴我,夜離塵打你了。”

夜仁俊聽了火冒三丈,陡然站起身來,“他還是人嗎?連自己的親媽都打。”

“不是他打的,唉!說出來真是太丟臉了。”邱美玲想了想,還是把今天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如此嚴肅的話題,夜仁俊居然差一點笑出了聲,“你和未來的親家母打了一架,還真是稀罕。”

邱美玲瞪了他一眼,“你,你別笑,我正在氣頭上呢!

你說說,夜離塵到底是怎麽想的?他怎麽能拿那麽多錢給她們開服裝店?

讓他給點錢給他小姨開店,他打死都不給,對於夜家的人,他也是一毛不拔,唯一對老爺子稍微好點。”

說到夜離塵,夜仁俊也是挺頭疼的,他一直都覺得為兩個侄子選擇最合適的結婚對象,是為了他們好,也是為了整個夜家好。

但夜離塵防他就好像防賊一樣,總是有意無意地要與他撇清關係。

他也不想一想,他能夠順順利利的開公司掙大錢,少不了自己這個大靠山。

邱美玲滿腹挫敗,眼裏有一道狠厲的光。

“莫悠竹在京大上大一,有辦法開除她的學籍嗎?

我真是煩死了他們兩個鄉下土包子了,最好讓他們在京城待不下去,滾回那窮山溝溝裏去。”

夜仁俊沉思了一會,“除非她做了無法彌補的壞事,影響到了學校的聲譽。”

“沒做壞事兒,那就製造一點出來,總之我不想再看到他第二眼。”

“你容我再想想吧!”

而後,邱美鳳突然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事,不免又心有餘悸起來,“仁俊,你說,夜離塵他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你覺得他是假裝失憶?”夜仁俊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你不是腦科專家嗎?當年你親自為他做的手術,怎麽還拿不定主意了?”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想起曾經發生過的事。但每次他看我時,那雙眼睛都帶著刺骨的冰寒,我這個當媽的,每次看到那樣的眼睛都會有點害怕。”

邱美玲煩悶地扯著自己的頭發。

“如果可以,我寧願他當時就死了。”

“美玲,這種話今後都別再說了,他能活過來,是他的造化。

他是一個聰明人,就算想起點什麽,肯定也不敢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