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次被豬堵在圈外麵

宋建程直勾勾地盯著宋挽月:

“你這麽急著要錢,是不是打著這筆錢的主意?”

他自己就是從酒店采購中撈油水的老手,怎麽會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宋雲誌和王琴蘭一聽,立刻怒目而視。

“就知道你這個死丫頭沒安好心!”

提到錢腦子就靈光起來了,宋挽月在心裏唾罵,麵上做出非常委屈的樣子,“我哪兒敢啊。”

宋建程冷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他還以為眼前的女兒和以前一樣,隻要他瞪一眼,就會瑟瑟發抖,不敢反抗。

正要去銀行轉賬的路上,電梯裏忽然衝出個少年,一拳砸在宋雲誌臉上。

“混蛋,我讓你買我的家!讓你算計我!”

楚宴瘋了一樣,仗著比宋雲誌高半個頭,把他推倒在地,騎上去就瘋了一樣揮著拳頭。

“哎哎哎!該死的小畜生!”

王琴蘭張牙舞爪地撲過去,被離得近的嚴祈攔住了。

她朝宋建程嚷嚷,“還不趕緊救兒子!”

高壯的男人大步竄過去,揪起楚宴,揚著蒲扇大的巴掌就扇過去。

宋挽月眼疾手快,用力拽開少年,自己後背平白挨了一下。

大夏天穿得少,這一巴掌在胸腔都引起了震動,痛得她腦袋都蒙了。

“你這個臭丫頭,還敢護著小畜生,老子連你一起打!”

偏偏楚宴正在氣頭上,“來呀,我跟你們拚了,今天誰也別想活!”

他隻想安穩長大,也不奢求他們什麽,這些人為什麽非要步步緊逼?

公司、遺產都被楚家人拿走了,唯一家也要被宋家人搶走。

四年了,他就像是冬天湖麵的鴨子,寒冰不斷地擠壓著他的生存空間,眼看把他逼到毫無所依的湖中心,馬上要將他凍住。

去他的韜光養晦!

現在就把這些人殺了,然後再去楚家報仇!

恬恬去孤兒院總比被這些人逼死的好!

少年像是發怒的獅子,眼珠子都氣紅了。

宋挽月用力抱住她的腰,混亂之中,被他和宋建程砸了好幾拳,頭發散下來像個瘋婆子。

艸,她也想殺人了!

“嚴祈,把楚宴帶走!”

“我知道了。”嚴祈聞言推開了王琴蘭和宋雲誌,用不容反抗的力道拖著楚宴離開了。

“嚴哥放開!”

“小宴,別衝動!”

嚴祈回頭看了眼攔在宋建程麵前,被狠狠劈了一耳光的宋挽月,更加用力地把楚宴拉著從樓梯離開了。

罪魁禍首跑了,宋家人的怒火都朝著宋挽月去了:

“你這個該死賠錢貨,竟然幫著外人打你弟弟,找死!”

宋挽月怎麽可能呆著讓他打,拎起消防栓的滅火器朝他砸過去,然後一溜煙兒朝著消防樓梯去了。

宋家的房子買在頂樓。

為了防止居民上天台曬被子,通往樓頂的樓梯被鐵門和鋼筋封鎖著。

求生的本能讓她敏捷如猴子,幾下翻過了鐵門。

宋建程追上來隻抓下她的鞋子。

“死丫頭,膽子肥了啊,竟然還敢跑?”宋建程喘著粗氣,眼睛裏俱是狠辣,“你給老子等著!”

等他爬過去,要把這死丫頭的腿打斷!

肥壯的身軀扒在鐵門上,搖得當當作響,就像是要翻出柵欄的大肥豬。

說不恐怖是假的,宋挽月兩指一並,對準他的腋下狠狠一戳。

伴隨著宋建程觸電似的落下的聲音,她也哭了——

可憐的手啊,不幹淨了。

對麵宋雲誌要爬,被她一腳踹在**。

咦惹~腳也不幹淨了。

然後瞪著王琴蘭,你爬一個試試!

不敢不敢,王琴蘭連忙扶起丈夫,卻被一把搡到地上,隻好忍著痛去扶兒子。

結果宋雲誌因為太疼,撲騰著又給她一耳光。

宋建程腦門兒上油汗光光,指著宋挽月怒喝:

“宋挽月,你最好一輩子呆在裏麵,不然有你好看的!”

暫時安全了,宋挽月鬆了口氣,“爸,你還要買別墅嗎?”

宋建程怒瞪著眼睛,這種氣氛下,說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幹脆吼道:

“老子先打死你,再把別墅搶過來!”

“這不現實。”宋挽月幽幽地提醒他,又不是電視劇演著玩兒,殺人犯法,侵占財產也犯法。

看這頭肥豬總算是聽得進人話了,又繼續和他說:“不知道楚宴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估計是知道我把別墅二十萬賣給您,才鬧起來了。”

翻過去之後,她就很快調整過來,給楚宴的到來找了個很好的借口。

頓了頓,她苦哈哈地提議,“爸,要不您另外給弟弟買個婚房吧,二十萬買楚宴的別墅,我怎麽和他死去的爸爸交代啊……”

“我勸你把這個念頭放下,不然我就去你家常住,教教你怎麽帶孩子。”宋建程依然不把楚宴這個臭小子放在眼裏,“楚宴那個小畜生,就是皮癢了!”

竟然敢打他兒子,等別墅過戶了,他一定找機會把他的胳膊擰斷!

“你給我趕緊出來!”

“隻要您不打我。”

“不打你!”

這三個字毫無可信度,宋挽月繼續提條件:

“那你馬上把錢轉過來,咱們得趕緊走程序,不然楚家人找來了,您可別想要房子了。”

宋建程忽然衝上來伸手進來,要不是她動作快,鐵定被他薅住了。

“我知道你還想讓我給印花稅,可我真的沒錢了,借條都還在家裏,爸,您既然要房子,就放過我們吧,楚宴和恬恬都還小!”

邊上宋雲誌痛得直嚎,“爸!快給她,我們去醫院,我要痛死了~”

“爸,給錢呀。”

催錢的和催命的接連響起。

宋建程那個氣呀,腦袋突突地疼,最終還是腦袋發熱打電話給銀行,從手機銀行上把錢轉給了宋挽月。

“可以出來了吧?”

那更不可以了,宋挽月一屁股坐在台階上,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我腿軟,再等等。”

她殺了那麽多豬,卻第一次被豬堵在圈外麵。

嚴祈啊嚴祈,可千萬別給她掉鏈子啊……

樓下,嚴祈掛了電話後,拉著楚宴從電梯裏出來。

“你是不是找人跟蹤我們?”他審視著這個青年,“窺探他人隱私,這是違法的,你知道嗎?”

楚宴甩開他的手,指著電梯門大吼:

“我不跟蹤你們,怎麽能知道那該死的女人竟然想賣我的房子?!”

他狠狠抹掉眼淚,“那是我和恬恬的家!”

情緒宣泄到了極點後,他忽然一臉懵地看著嚴祈:

“嚴哥,你怎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