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他寧願痛苦,也不願意麻木
賀池站在窗欞前,手指夾著一截雪茄。
聽到秦煙的話,他轉過身,黑沉眼眸薄涼看著她,低沉男嗓開口說道:“觀光車爆炸,孩子被劫,天台被吊,橋上槍殺,這麽多事情可以讓你問我,為什麽你的關注點隻是我帶她去旅遊!”
秦煙愣了一下。
賀池斂了斂眼眸,黑眸中帶著深深的寒意。
“包括她現在躺在房間的**還沒醒,在醫院檢查結果是什麽,你沒問,你也不關心,你關心的就隻是來質問我為什麽要帶她背著你去旅遊??”
“秦煙,你是不是沒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每次跟你要孩子,你每次都不同意,但是你那次真的盡到母親的義務!?”
秦煙眼神躲閃了片刻,“我…我是……”
“夠了。”
賀池將雪茄摁在實木窗框上,轉身看著她,認真地說:“還有兩個月就是我們分居滿兩年,到時候讓貝拉自己選她跟誰。”
在意大利,分居滿兩年就可自動離婚。
兩人早就感情不合。
秦煙怒吼:“不,不可以,我不同意!”
她很快發現異樣,一把抓著賀池的手臂,說道:“為什麽你會突然下這樣的決定?你知道我們不可能分,我不允許。”
賀池掙脫她的手,一臉失望看著她。
是,之前賀池確實沒想過要跟她徹底分,因為他知道,他們分意味著索西分裂。
賀池之前是麻木的,他想幸福是這個世界上稀缺的東西,不是人人都可得。
再加上,他希望貝拉有一個看似健全的家庭。
可是遇到Joe之後,賀池越發覺得,他好像找到了自己心裏丟失的缺口,那塊缺了兩年的缺口被填補了。
即便Joe不接受他,也不喜歡他。
但是賀池已經發現了自己作為正常人是什麽樣子,他無法再跟秦煙繼續綁定糾纏,度過餘生這樣麻木的日子。
他寧願痛苦,也不願意麻木!
“秦煙,我們都不要再糾纏了,沒有意義。”
賀池轉身準備離開書房,可秦煙一把在後麵抱住他,說道:“難道為了貝拉,你也不願意再堅持了嗎!”
“難道你想讓孩子從小缺失父母一方的愛嗎!”
賀池微微一滯,用力地別開秦煙環在他腰間的手。
“或許對她而言,有沒有父母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愛,而你這個東西你根本就沒給過她。”
賀池見過Joe是如何跟孩子相處,又是如何疼愛孩子的。
所以每每想起,就覺得她跟秦煙真是天差地別,同為母親,怎麽能差這麽多。
或許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不愛孩子。
但今日,賀池真的無法想象,孩子都被綁架差點失去性命。
而秦煙關心的卻是他為什麽要背著她出去旅遊!?
這是一個正常母親的正常反應嗎。
“還有兩個月,我希望你可以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相關協議,我會讓律師轉交給你。”
賀池離開古堡後。
秦煙大發雷霆,當即讓人去調查這一趟賀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最近有強烈的預感,賀池身邊已經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他才會一反常態,決絕地要分她分開!
這不對勁,這一定不對勁。
…………
賀池離開古堡後。
來到了酒店樓下,他靠在車身上抽煙,然後目光看著酒店的窗戶。
是亮著的,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麽,或許陪著孩子在吃飯。
真是好笑,分開不過半天,他居然會如此想念。
下屬接到一通電話,嚴肅地看著賀池,匯報:“老板,人找到了。”
賀池撚滅煙,轉身上了車,吩咐:“找人在酒店守著,保護她還有孩子。”
“是防北鬥星的人嗎?”
“不,是防夫人。”
北鬥星的人再大膽,都不敢主動在鬧事搞事情。
但秦煙那邊就不一樣了,秦煙若是一旦查到賀池身邊有其他女人,不知道要發什麽瘋。
他知道Joe已經決定要離開意大利了,他不想再讓她跟孩子受到傷害。
她已經很後悔認識他了,他不想讓她恨她。
商場的恐怖襲擊在相關操作下,很快將消息壓下來。
賀池身邊的內應被抓到了,他親自去處理的,下場很慘。
那人死之前,用顫抖微弱的聲音懇求希望他們不要連累他的家人,但可能嗎?
賀池坐在車裏,冷眼旁觀這一幕。
“連累家人的不是我,是你的選擇。”
當選擇了背叛那一刻,就應該有所覺悟才對,這時再求饒未免太過天真可笑。
若不是他,賀池這一趟帶著孩子也不會出事,更不會連累薑翩然。
當兩個孩子被綁在幾十米的高空時,當薑翩然被擋在身前擋槍時,賀池的心情又是如何呢。
不過賀池真正的反擊還沒開始,北鬥星成員一個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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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了幾天。
加百利沒再出現,但有一次薑翩然意外發現了他出現過的痕跡。
每一晚,酒店街邊路燈下似乎都會停著一輛黑色的車,有時候是邁巴赫,有時候是賓利。
不知為何有強烈預感,她覺得車上坐著的人一定是他。
發現了路燈下的車後,薑翩然每天晚上熄了燈,都會站在窗戶前看著底下的車,直到她有了睡意,或者下麵的車離開。
這晚,賀一澈醒了,他發現**沒有薑翩然,便從房間出來找。
“麻麻。”
薑翩然坐在窗邊的豆袋沙發上,聽到聲音她轉頭看到賀一澈,溫柔笑了笑張開手臂,“過來。”
賀一澈跑過去抱住他,小小的人兒抱了個滿懷。
小人精目光朝著窗外看去,看到了下麵的車。
“麻麻,你在看那輛車嗎?”
薑翩然摸了摸他的頭,“鬼靈精。”
“下麵的車是不是叔叔的車?”
“為什麽這麽說。”
賀一澈眨了眨眼睛,稚聲稚氣說:“我記得上次叔叔開這輛車的。”
“好嘛,記得這麽清楚。”
賀一澈耷了耷眼,“麻麻,為什麽叔叔不上來?妹妹也沒來,我想妹妹了。”
薑翩然覺得很奇怪,“貝拉說話你都聽不懂,為什麽還這麽喜歡跟妹妹玩?”
在京都時,賀一澈身邊也有同齡的小孩子,但是能跟他玩得這麽投機的,還隻有貝拉一個。
兩個孩子身上有某種不可言說的羈絆。
“妹妹超可愛!她笑起來超可愛。”
“嗯。”
這一點確實是真的,貝拉很可愛,軟萌萌的小團子。
“妹妹好香,喜歡妹妹!”
賀一澈也不知道怎麽具體的表達,反正他就是喜歡貝拉,很喜歡跟貝拉一起玩。
雖然語言不通,但是一點不耽誤一起玩。
小孩子之前就是有某種大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薑翩然很不想傷賀一澈的小心髒,但是也隻能無奈地跟他說,“一澈,以後都不能再見貝拉了。”
“啊!為什麽?”
其實是薑翩然不想再見到加百利了。
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接觸,更不想讓賀一澈再遇到危險。
所以薑翩然隻能狠心告訴賀一澈,“因為貝拉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要回京都,而她在意大利,國家不一樣,語言也不同,你要是想見她,就要學好意大利語才行。”
賀一澈很難過,“是不是因為我不會他們國家的話,妹妹嫌棄我了。”
薑翩然:“對。”
“除非你能把意大利語說得跟媽媽一樣流利。”
“……好吧。”
賀一澈失落的扁嘴。
看到他這幅小模樣,薑翩然還是有些心軟的,不過長痛不如短痛。
再糾纏下去,也沒有好結果。
她很理智地要將這段關係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