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聯合起來,捶死他!
江愈禮愣住了。
或者說,她壓根不知道該用什麽話去反駁喬姐。
宋景身邊確確切切的有一個從小長到大的青梅。
這個青梅也並不虛假的感受著宋景的陪伴和幫助。
江愈禮追宋景的時候,吃的最大的醋都是這位青梅帶給她的。
而宋景受傷後去國外治療,第一反應是和江愈禮徹底斷開,跟著他走並陪在他身邊的,也始終都是青梅。
江愈禮抿抿唇。
“可除了我,他隻對林晚這麽好過。”
“那現在呢?”
江愈禮啞口無言。
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從林晚這個名字從她耳邊消失後,她就再也沒記起還有這一號人。
可宋景也從沒提過。
他會私下去見她嗎?
江愈禮在心裏回答自己:會。
拋開別的不說,宋景是個患者,雖然他現在行走站立看著都很正常,但每次的複查都一定會去醫院的。
那他去的是哪家醫院,醫院裏的有誰呢?
必然是對他的情況最了解地方。
而恰巧,最了解他的人,就是林晚。
喬姐:“你應該不知道他私下去過哪吧?但是我知道。”
“從他和你一起出現在頒獎晚會上,再到如今,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已經有狗仔拍到他和林晚一起出現在街頭店麵學校各個地方至少十次!”
江愈禮:“可我什麽都沒看到,網上也沒有爆出來。”
如果真的拍到了,為什麽不發到網上?
隻要一張照片,宋景的桃色關係就能衝上熱搜。
“因為被人花錢買下來了!”
喬姐捏捏眉心,恨不得把這個腦子裏一團漿糊的貨色爆錘一頓。
“陸家在買,他的經紀人邵聞聲也在買,他的對手也在買,我也在買。”
江愈禮有些無語,“你買他的娛樂幹什麽。”
你應該護住自己手底下的藝人啊。
陸家買照片是因為宋景到底是陸家的孩子,假如宋景因為不好的事情上了熱搜,勢必有人會揪著當時江可微那一段話往深處靠。
宋景可以糊,但和陸家有關係的宋景不能糊。
經紀人買照片是為了護住宋景。
對家買照片是為了暗自布一個大瓜捶死宋景。
那喬姐買是為啥?
“未雨綢繆。”喬姐冷笑一聲,“假如他和你又分手了,我就和他對家聯合起來,捶死他!”
江愈禮:“……”
喬姐威武!
“但好像沒這個必要。”江愈禮委婉道,“我們不一定會分手。”
按照現在宋景這個架勢,他應該也挺想和自己走到以後的。
“那就說明他也不一定會和你有結果。”喬姐壓根不給她戀愛腦重長的機會。
又問,“假如宋景現在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三年前覺得遺憾,假如宋景私底下和林晚接觸忽然覺得青梅不能丟。”
“那你又會怎麽辦?”
“繼續發瘋?繼續抑鬱?還是狠狠的報複他?”
一圈繞一圈,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
江愈禮被問得人都傻了。
好一會兒才訕笑道,“也不一定嘛……我應該也不會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吧?”
“那可說不準。”
喬姐逼問,“就算宋景不是那種心思亂飛的花花公子,你憑什麽覺得你能勝得過林晚。”
“就憑你現在和宋景在一起?”
江愈禮被問得抑鬱了,指尖戳在屏幕上,啪的一下掛掉了電話。
[喬姐: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借著過年的時候回一趟江家老宅。]
[喬姐:先不談宋景這亂七八糟的背景和烏煙瘴氣的桃花。]
[喬姐:但是搞事的江可微就在身邊,你總得回去會會她。]
[喬姐:至少摸清楚點苗頭,萬一她們憋著什麽大屁,咱們也不至於被打的措手不及。]
[喬姐: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喬姐:給你當經紀人,不僅把我的大心髒給鞏固了一下,我的心態至少老了五歲!]
[喬姐:你不去!我就辭職!不幹了!]
[喬姐:老娘環遊世界去!]
江愈禮看的汗顏。
[江愈禮:姐,沒必要,真沒必要。]
[江愈禮:過年我就去瞅瞅,你別著急啊。]
[喬姐:嗯,這還不錯。]
[喬姐:等你回來,準你吃一個老芙記的蛋糕。]
[喬姐:你要是敢誆我,到時候可就不是一個蛋糕的事了。]
[喬姐:『威脅.JPG』]
江愈禮發了個討好的表情包,丟開手機,靠著椅背長歎一口氣。
小然把水遞給她,“江姐,怎麽了呀,怎麽不開心。”
“難呐。”
“什麽難?”
“什麽都難。”
江愈禮拿著水,眼睛都不睜。
事業難,家庭難,感情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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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愈禮不喜歡江家老宅。
那是一個充滿了腐朽,陰暗,死板,就連空氣都仿佛彌散著一股子沉木老化的味道。
江家上一代人丁凋零。
老爺子沒撐到五十大壽就撒手人寰,留下江銘生和年過半百的江老太太。
他們一個年輕人,一個老年人,將江家撐了下來。
江愈禮沒見過那段歲月,但她能從父親江銘生的隻言片語中了解一些。
第一件被她了解的事,就是父親和母親的相遇相識。
江銘生說:“我二十幾歲,是這輩子最難的時候。”
親戚瓜分著財產卻不願意出一分力氣,整天不是忙著和江家擺清關係就是忙著四處尋求大腿。
江家亂成一片散沙。
江老太太拄著拐杖,將那些礙眼的全都逐出了江家老宅,江家的族譜上,也從此沒了這些見風使舵的廢物。
江家難得清淨。
江老太太年紀大了,和各方打交道的事情就隻能由江銘生出麵。
江銘生每次回憶起那段時間,都會看著窗外發呆。
“那時候對自己真狠啊,腰彎的比誰都低,話說的比誰都殷勤,酒也喝的比誰都多,醫院都不知道進了幾次,疼啊。”
江愈禮那時候小,就趴在他膝頭嘟囔。
“爸爸,如果要進醫院,那就不要喝了。”
“傻呀。”江銘生拍拍她的腦袋,笑道,“丫頭,很多事情都是在酒桌上談下來的。”
江愈禮不懂。
她隻知道她的爸爸在那時候一定很痛苦。
但是爸爸卻說:“最痛苦的時候,是你媽媽走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