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確定，我喜歡你了
江愈禮的心髒怦怦直跳。
她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宋景，盡力用平靜的聲音說，“不可以。”
“陸星野就可以。”他眼神晦暗，“為什麽我不行？”
江愈禮不答反問。
“林晚怎麽叫你？”
宋景蹙了下眉，“她隻喊我的名字。”
像是怕自己的神情叫江愈禮誤會什麽，他又說，“我和她之間交情不深。”
不深能一個消息一個電話就立馬趕過去？
次次都是一樣的事，連一點不耐都沒有？
江愈禮將信將疑。
宋景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信。
可他的喉結滾了滾，到底什麽都沒說。
“大小姐，我們的約定還作數嗎？”
江愈禮定定的看著他。
“作數。”
“不用等到這部戲拍完了。”宋景的耳朵很紅，眼睛看著江愈禮，認真道，“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我很喜歡你。”
江愈禮的眼睫顫啊顫，鼻子忍不住一酸。
“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第一眼。”宋景視線放空了一瞬，像是在回憶，“你坐在車上朝外看，我恰巧抬頭，就那對視的一眼，我就確定，我喜歡你了。”
“那你為什麽現在才承認。”江愈禮的眼睛已經落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僅僅是聽到了宋景說喜歡，她就已經控製不住的想要哭。
宋景說：“對不起。”
他起的手在空中停滯了一瞬，然後慢慢朝著江愈禮靠近，替她擦眼淚。
“大小姐，要在一起嗎？我想當你的男朋友。”
江愈禮愣住了，幾秒後淚眼朦朧的捂著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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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才拍的那一條沒過。
雖然李梅遠覺得挺好，他們本人也覺得挺好，但池挽星沒同意。
她輕輕搖著頭，笑容有些澀然，“你們加戲加的不錯，讓池熠在那時候有了一絲向前看的生機。”
“但那不是他，也不是我們的故事。”
江愈禮也覺得貿然加戲不好，宋景也沒多說什麽，他低頭對著池挽星說了兩句話。
“謝謝你。”
“對不起。”
謝謝你，給了我這樣一個告白的機會。
也對不起，叫你們的故事摻雜了別人的人生痕跡。
池挽星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眼眶一紅。
“你們要好好在一起。”她偏過頭，一滴淚就這麽砸了下去。
“無論發生什麽，都別走散了。”
別像我和林焰一樣。
最後這句話她沒說，人卻依舊連忙轉身走了。
宋景和江愈禮在她身後一起忙點頭。
江鬱雪垂眼去看她砸落在地隻剩下點點印記的那顆淚水，眼底的情緒變了又變。
抬腳，追了上去。
江愈禮看著她哥這不同尋常的樣子，終於反應過來。
她戳了戳宋景，“你有沒有覺得我哥有點奇怪。”
“嗯。大概是暗戀池挽星。”他掀起眼皮看了眼，“而且暗戀的時間應該不短。”
眼睛裏的情意濃鬱的都快冒出來了。
江愈禮還覺得挺稀奇。
“我還以為我哥那樣的人，不會喜歡別的女孩呢。”
宋景有些許詫異，“你哥難道不是單身鑽石王老五？”
江愈禮沒想到會從他口中挺到這樣一句形容，有些沒繃住“噗嗤”笑出了聲。
她想了一下，“算是吧。但是他永遠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對女生一直都很客氣很禮貌，對什麽都沒有什麽興趣卻又全然掌握在手中的姿態……我其實一直以為他不婚主義。”
“不婚主義又不耽誤他談戀愛。”
“我哥才不是玩弄女孩真心的渣男呢！”江愈禮下意識反駁一句，回過神歪著頭問宋景，“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對我哥有一點誤解？”
宋景別過眼，“沒有。”
“那就是有。”江愈禮琢磨了一下他哥的性子，“他不會單獨找你聊天了吧？”
聊天？笑話。
她哥找宋景，那絕對沒有天可聊，八成是談話或者警告。
“嗯，聊了兩句。”
江愈禮咬牙，“他明明答應我幫忙撮合我們倆的！”
宋景詭異的沉默了。
江愈禮試探的問，“他和你說了什麽？”
宋景麵無表情：“他說‘有一個劇本的男一號很適合你，演還是不演看你，但是如果不演，就滾遠一點’。”
江愈禮聽的一愣一愣的。
第一反應就是“我哥不會這麽粗魯”，但是再一想她偶爾去公司也不是沒見過他板著臉把方案打回去叫員工滾回去重做的場景。
一下子就有了畫麵感。
江愈禮訕笑道，“別在意，他其實挺和善的。”
宋景瞅她一眼，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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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熠》一共拍了三個月。
一部時常一個小時五十三分鍾的電影，在李梅遠和池挽星的要求下，每一個鏡頭都要精益求精。
上映那天，江愈禮和宋景帶著口罩，牽著手走進了電影院。
同樣包場了的還有江鬱雪和池挽星。
電影一開始是倒序。
池熠安靜的坐在窗邊，旁邊的桌子上有一堆蠟燭，擺成了22的形狀。
然後他平靜的打開攝像頭，瘦削的臉上彎起一個笑。
“我是池熠。”
“我來……講講我的故事吧。”
畫麵一開始，是江歲歲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接到了那個比她小兩歲的高個子的帥氣男孩。
少年小心翼翼看向女孩的眼神以及被發現是驚慌失措爆紅的雙耳叫人不由得心歎一聲“純情”。
後來他們在一起，男孩猛地抱起小孩子往旁邊跑，卻被“砰”的一聲撞的滾落出去。
血流了一地，小孩子在他懷裏愣愣的眨眼，猛地放上大哭。
畫麵一暗，再次出現的池熠就沒了雙腿。
最後的最後，他和江歲歲背道而馳。
江歲歲回頭，背後空無一人。
池熠滑著輪椅朝前走，那條路無限延長，他看過每一個經過的路人，仿佛已經提前走過了這一生。
池熠說，“我沒什麽遺憾了，但我還是要食言了。歲歲，有輪椅存在在我生命裏的一天，我就一天都不會好過。”
“我想……離開了。
姐，歲歲，以後……我要永遠缺席了。”
伴隨著救護車的呼叫，是關了燈的手術室，是強忍淚水的池塘。
也是瘋狂趕來卻始終沒有見到最後一麵雙眼通紅神色憔悴的江歲歲。
故事戛然而止。
江鬱雪全程沒什麽情緒變化，他偏頭去看身邊的女孩。
早在電影一開始，池挽星就已經在流淚了。
她安靜的哭，稱得上是麵無表情的臉上遍布淚痕，伸手擦了擦眼淚，女孩站起身。
“江鬱雪，可以陪我走一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