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那天晚上的燒烤局結束後,她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腦海裏無數次的回想起宋景那個縱容妥協的表情,那麽溫柔,溫柔的她仿佛置身雲端裏。

宋景到底什麽意思?

她想不明白。

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江愈禮沒再被宋景影響,最直觀的表現就是排練時特別順暢,不僅自己能入戲,甚至還能高發揮都帶著別的同學入戲。

下課後結伴出去吃喝玩樂都是常有的事。

臨近11月,《編號6703》這部話劇早就已經爛熟於心,十幾個男孩女孩立即就決定出去玩一玩。

江愈禮沒有當不合群的那個,雖然她很想在這難得的休息日躺在**癱著。

但她不當,總有人要當。

比如宋景。

他看起來並不忙,每次聚會都能參與,隻要學校有的活動他幾乎也能參加不少。

但隻要出去,他總是會被電話和消息叫走。

而且毫無例外,都是因為林晚。

江愈禮心裏憋著一股鬱氣,忍不住吐槽:

林晚這個人性格挺討人喜歡,交往間也挺落落大方,但是為什麽一出事就隻能找到宋景?

宋景是林晚的爹嗎?怎麽什麽都管。

宋景的做法讓人摸不清他究竟是真的有事還是待的煩了找借口提前離場。

這次倒好,直接拒絕。

“我家裏有點事,這次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

大家都沒有留他。

宋景走之前看了眼江愈禮。

隻有一眼。

這一眼太複雜了,似乎是嘲諷又似乎是苦澀。

不知道為什麽,江愈禮心中忽然“咯噔”一聲。

空落落的。

“宋景還是好高冷啊,話太少了,像個啞巴。”

“哎呀我都習慣了,而且我反而覺得他不在我們能玩的更嗨。”

“他一點都不像有錢人家的少爺啊,為什麽好多人都說他家裏背景很強,老是宋二少宋二少的喊他?”

阮意時玩著手機,不知道在給誰發消息,頭也不抬。

“男生之間叫著玩的,我不也經常喊你們幾個人小寶貝嗎?”

說的也是。

江愈禮默默聽著,忽然問,“他很高冷嗎?”

在她的記憶裏,好像從第一次見麵宋景就是笑著的。

叼著煙,吐著煙,壓低了眉抬眼朝她看來,唇角勾起,又痞又帥。

後來每一次見麵,他雖然總惹她不高興,但很少有沉默寡言麵無表情的時候。

“當局者迷嘍,他在你麵前恨不得把牙齦都亮給你看呢!”

“大小姐,你可能都沒發現吧,宋景在對著我們的時候都沒有什麽情緒的,別說笑了,話都很少說。”

“所以我們大家才會磕你和宋景這對CP啊,嬌蠻大小姐和她高冷忠犬的保鏢,真的特別香!”

幾個人三言兩語的說完了宋景都雙標,又圍在一起互相看著手機裏的照片,時不時的看看江愈禮,發出“嘿嘿”的笑聲。

江愈禮被看的不是很舒服,“你們在看什麽?”

阮意時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肩頸,“你和宋景的超話啊。”

江愈禮愣了一下,“我和他的?”

“名字還挺好聽的,叫景禮。”

“錦鯉?”她的唇角扯出一個弧度來,“我們要是真的有這麽幸運就好了。”

至少不會是現在這種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尷尬曖昧期。

對於這一點,阮意時有著不同想法。

她搭著江愈禮都肩,伸手去摸她的臉,挑眉勾唇一樣不落,眼神裏帶著三分邪魅三分譏諷三分薄情和一分漫不經心都說:

“曖昧嘛,他身邊有一個林晚,難道還不允許你身邊有著一個別人嗎?”

江愈禮被她這副姿態做作的雞皮疙瘩都抖了一地。

“我從來沒有用油膩來形容一個女孩。”她誠懇道,“但是阮兒啊,你真的讓我破戒了。”

“你好油膩。”

阮意時臉色繃不住了,氣的掐她脖子,“我又不是肉!”

兩人鬧了一會,阮意時看著不停發呆的江愈禮,問,“你要不要跟著他?”

“啊?”江愈禮猶豫了片刻,然後搖搖頭,“跟蹤他不太好吧。”

“好不好的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的心思已經全被他給勾走了。”

她衝著宋景離開的方向揚起下巴,暗示意味明顯。

“你確定你不想去看看他究竟是因為什麽事情絆住了手腳嗎?”

“或許……又是林晚?”

這個名字好像一瞬間就觸碰到了江愈禮腦海裏緊繃著的那根弦,讓她當即就僵硬起來。

她的手握緊又鬆開,心裏做著艱難的選擇。

跟著,有些太出格。

不跟,又過不了心裏那個坎兒。

這時教室裏很安靜,一旁嗑cp的女孩聊天的聲音就顯得突兀了起來。

“我之前有一次好像看見宋景的摩托車後麵坐著一個白白瘦瘦的女孩,她和宋景什麽關係啊?”

能是什麽關係呢?

朋友?兄弟?還是和她一樣都是差不多的曖昧期?

江愈禮隻覺得心口很堵,又苦又澀,她猛地站起來,手腕關節打在桌子邊緣,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教室裏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大小姐,你怎麽了?”

“我有點事,今天可能要缺席了。”江愈禮臉色不太好看,“抱歉了大家,明天中午我請客,咱們去學校外吃一頓,想吃什麽隨便選。”

說完,她就快步出了教室。

一開始隻是快步的走,後來就變成了慢跑,最後在校園裏狂奔。

江愈禮的體力不怎麽樣,隻能是800米剛剛合格的標準,此時卻跑的像一陣風。

宋景已經出來有十分鍾了,不知道這會兒是在路上還是已經騎車到了校門口。

她去哪找他?

意識到這一點,江愈禮的步子漸漸慢下來。

想要給他打電話發消息問問他在哪,卻又始終沒有點出撥打和發送的勇氣。

因為就在此時此刻,江愈禮忽然發現,她其實沒有任何的立場去問宋景這些。

沒名沒分。

江愈禮這個人對於宋景來說,可能隻是個連介紹時說“朋友”都要遲疑的身份。

喉嚨又幹又癢,她撐著腿彎腰咳了幾聲,又覺得火辣辣的疼。

頭頂似乎傳來一聲輕歎。

江愈禮抬起頭,就見宋景從前方提步而來。

他的手上甚至拿著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

“不能跑就不要跑,不是要了我的聯係方式嗎?怎麽不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