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私奔?
深夜。
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抬著屍體從莊子後門溜了出去,到了郊外將屍體扔到一邊就開始挖坑埋屍,絲毫沒有注意到本該沒有呼吸的小人胸膛逐漸起伏了起來。
好痛!
該死的!怎麽會這麽痛?!
林知意是被痛醒的,她感覺自己渾身像是被卡車輾過一般,甚至骨頭茬子都被碾碎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時候,胸口染上窒息之意,鼻翼間充斥著泥土的氣息,她一張嘴就懟了一口腔的泥土。
誰特麽膽子這麽大?敢活埋她!
林知意眼神驟然冷下來,她雙手成爪猛的向上抓去,熒熒月光下,一隻慘白的手驟然從土裏伸出來,仿佛喪屍出土一般從墳堆裏慢慢爬出來。
如果有人在這片林子裏一定會被現在爬出來的林知意嚇死,活脫脫一副鬧鬼詐屍的樣子。
“呸!呸!呸!哪個狗東西幹的,老娘絕對饒不了他!”
林知意連著呸了三聲仍然覺得嘴裏有不少的土,她抹了抹嘴角,神色突然頓住,垂下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手。
隻見那小手黢黑粗糙,像雞爪子似的又瘦又小。
這……這不是她的手。
她的手修長白皙,指甲淡淡的粉色,雖然因為長期撥弄藥材有一些老繭,但絕對不粗糙成這個樣子。
這一看就是常年幹活沒有保養過的手。
怎麽回事?
下一秒,腦中猛地發出一陣劇痛,就像一個炸彈扔在她腦袋裏,林知意痛苦的抱住腦袋,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衝進腦海裏。
半響。
消化完腦中記憶的林知意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
“我靠!”
她堂堂二十一世紀天才神醫,中西醫結合,連閻王見了都要愁上三分,睡了一覺後穿越到了丞相府不受寵的大小姐身上。
原主也叫林知意,自幼母親早死,爹不疼,奴欺主,小小年紀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幹很多重活,五年前被送到莊子裏,莊子裏的桂嬤嬤受原主繼母指使,每天對原主不是打就是罵的,導致原主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
而這次也是因為桂嬤嬤發現原主身上竟然還有一塊好玉,就想搶過來,可那是原主娘親留給原主唯一的一個東西了,她不肯給,那老東西就冤枉原主偷東西為由,活活將她打死。
可憐原主一個正兒八經的千金小姐,最後連墳都沒有,草席卷了一埋就結束一生了。
林知意垂眸看著這明顯營養不良的小身板歎了口氣。
小林知意,既然我進了你的身體,那麽你所受的委屈,疼痛,苦楚,就由我來替你討回來吧。
林知意揉了揉腦袋,抬腳向山下走去。
轉眼一夜過去,別苑大門前停了兩輛奢華低調的馬車,引得路人頻頻側目,從山上回來的林知意自然也看到了。
不過跟路人看熱鬧不同的是,她一眼就注意到其中一輛馬車上寫了林字。
這是丞相府的馬車,也不知道來別苑的是府上的誰,林知意摸了摸下巴,眼裏閃過微光。
不管是誰,那個桂嬤嬤還有曾經欺負過原主的下人們,她今天都要收拾了!
別苑內,桂嬤嬤一臉冷汗的跪在三人麵前,在她麵前的三位不是別人,正是丞相林正輝,繼夫人李氏,以及當朝的林貴妃。
“桂嬤嬤,林知意呢!”
林正輝見自己來了這麽久,還沒見到林知意來拜見,越發的不耐煩。
李氏笑容溫婉的安撫林正輝:“老爺別急,知意畢竟年紀小,沒個規矩很正常,等她嫁給晉王就好了,桂嬤嬤,還不去把大小姐叫來,貴妃娘娘也在等著呢。”
李氏一句話,不僅諷刺林知意作為嫡女不識規矩,還提醒了林正輝今日來的目的,又挑撥了林貴妃,暗示林知意沒把她這個貴妃放在眼裏。
若是林知意在這裏一定給這位繼母鼓掌了,真是高段位啊。
果然,林貴妃臉色沉了下來,桂嬤嬤趕緊哭著道:“回娘娘,老爺,夫人,大小姐她,她昨兒跟人私奔了!老奴找了一夜都沒找到大小姐的蹤跡!”
“你說什麽?!”林正輝勃然大怒。
李氏也沒想到會這樣,不禁怔了一下,私奔?林知意有那個膽子?
林貴妃愣住了,看向桂嬤嬤,冷聲道:“你可知編排主子的下場?”
桂嬤嬤渾身顫抖,硬著頭皮道:“老奴知道,實不相瞞,大小姐自從來了莊上,對下人動輒打罵,經常出去結識一些亂七八糟的人,老奴也不敢管太多,直到昨日老奴去找大小姐,才發現她院裏值錢的都沒了,人也不見了,聽守夜的說大小姐連夜和一個男人走了。”
“孽障!”
林正輝沒想到他一來會得到這麽一個消息,氣的臉都紫了,怒道:“當初就應該掐死這個孽種!”
“兄長!”林貴妃皺眉道:“知意不該這樣,不可聽信這個奴才的片麵之語,還是應當找人才對。”
“是啊老爺,就算知意跟人私奔,我們也要把人找回來,晉王時日無多,還等著知意嫁過去給衝喜呢,若是找不到知意,就要我們的婉兒去了啊!”李氏有些著急。
一個月前,戰神王爺墨司南身中劇毒,命不久矣,而他和林家又有婚約,於是皇上便下旨讓林家之女嫁給墨司南衝喜,可那人都要死了,況且墨司南為人陰狠毒辣,殺人不眨眼,是個十足的惡魔,就算不死,嫁過去也不好過。
林正輝同李氏舍不得親女林婉兒,這才想起林知意來,他們本想今天接了人,明兒就塞進花轎送去晉王府的,沒成想林知意居然跟人跑了。
難怪林正輝有些氣急敗壞。
躲在暗處的林知意大致了解了,那墨司南的名頭連原主都聽過一些,可見對方多麽的臭名遠揚,不過她也可以借此報仇之後離開林家。
林正輝咬牙道:“去,給我找人!就算是死人也要把屍體給我抬回來!”
“父親是在找我嗎?咳咳,咳咳咳。”
虛弱的聲音自門口出來,廳上幾人同時轉頭,就見門口站著一個小人,瘦小不堪,搖搖欲墜的站在那裏,仿佛風一吹就要倒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