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算計長老
比試。李易摸了摸鼻子，沒有半點興趣。他向前方眺望，看到了彎腰的青年在吃力行走，嘴唇蠕動，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你們兩個老家夥，夠了！在晚輩麵前，也該自持身份。”清冷的聲音來自莫愁。
這位長相極美的長老帶著幾分威嚴之色，審視地看向了獨孤狠人與沈老拐。沈老拐如同剛剛睡醒一般，眯著眼睛道：“喲，方才未曾發現，原來武院的第一美也來了。當真是稀客，貴客。不知您老來重力場作甚？”
女人最忌諱說年齡。
越是年齡大的，越是如此。
莫愁長老的年紀不詳，但總歸是比沈老拐大得多。隻是單從外貌上看，完全看不出罷了。
此時的莫愁麵沉如水，盯著那沈老拐，淡淡地道：“需要向你稟告不成？”
“不敢不敢。”沈老拐擺擺手，反而是再度提議道：“年輕人嘛，爭強好勝，理應分個高低。”
沈老拐與獨孤狠人相識許久。關係極好。如今見其收了新弟子，迫不及待地想要探探底。畢竟，他也有個新弟子。這種感覺好似得到個稀世珍寶迫不及待地拿出來與老友顯擺顯擺一樣……
獨孤狠人見著老友的表情，當即讀懂了其中含義。他當即搓搓手，正要說話應下，隻聽著身後的愛徒李易幽幽道：“感覺像是在鬥蛐蛐”。
這位身材挺拔的少年昂頭，迎著“二仙”的審視目光，不急不緩地道：“我和那重力場裏的夏師兄就是供人消遣的蛐蛐。”
“這個比喻。很別致嘛。”沈老拐哭笑不得。
獨孤狠人詫異地看向了李易。他可是知道李易這家夥初入武院就連殺了兩位同門，不僅如此，還在執法堂大本營與閻鐵生杠上了，這樣的脾氣秉性，如今怎麽會突然間慫了？
難不成是怕輸？
獨孤狠人很是狐疑，他上下打量李易，隻覺得往日還是不夠了解李易。
“你不願意出手？”獨孤狠人輕聲問道，又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示意其答應下來。
李易仿若沒看到對方的小動作，他伸展了個懶腰，“那位夏師兄想來在重力場待了許久，我現在與其比拚，哪怕僥幸勝了，也是勝之不武。”
“這樣的比試，我不願意。”
沈老拐的眼睛亮了。
這個小家夥，倒是傲氣。
“而且。”
這回，就連莫愁的眼神也吸引了過去。
李易老神在在地道：“無論輸贏與否，前輩理應給晚輩一些見麵禮才是。畢竟，你與我師父相交莫逆，這是應該的。無論什麽見麵禮，我都不嫌棄。禮輕情意重嘛。但再者說了，太輕的禮物，您老人家也拿不出手不是？”
此番話一出口，三位長老皆是表情怪異。
雞賊！
這是他們三人腦海裏蹦出的詞語。
沈老拐更是忍不住大笑出聲，笑容大開大合，身體抖動成篩子，眼睛都笑出了淚花，他忍不住拍手叫好：“妙啊。你師父是個榆木疙瘩，認死理，就是強。你啊，倒是多長了幾個心眼。不錯不錯，你這麽一說，我的確應該送你個見麵禮。這樣吧，你與我的弟子比試過後，無論輸贏，我都送你個見麵禮。放心，這對你有好處。”
“榆木疙瘩？說誰呢？”獨孤狠人頭發飄動，自帶一種不忿的氣質。
“哈哈。”沈老拐更樂了。
他指了指身後的重力場，“這次比試，不用你們拳腳相加，不用你們兵刃加身，也不用你們生死較量。你看到沒？我那弟子從重力場入口處開始前行，眼下共走出了八十六步，你呢，也進入重力場，隻要超過他，你就勝了。這場比試還算公平吧？”
李易點了點頭。
“前輩準備好送我的大禮便好。”
李易認真地道。
“此事我來見證。”莫愁開口道：“他之後若是賴賬，我第一個不答應。”莫愁淡淡地道。
沈老拐翻了個白眼，不過並未反唇相譏，隻是砥礪李易道：“小子，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別給你師父丟臉。”
獨孤狠人則是輕輕揉了揉李易的腦袋，“去吧。別有壓力。夏桀比你歲數大，比你修為高，你輸了也不丟人。”
沈老拐哼了一聲。
平日裏那個要強，死強的男人死了。取而代之的是個慫蛋。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沈老拐認真道。
獨孤狠人沒搭理他，隻是親自把李易送進了重力場，雖然那不過隻是五步距離。
“裏麵重力會化作壓力落在身上，行進猶如大山壓身，你別逞強，師父在外麵等你。”獨孤狠人輕聲道。
李易心中微微一暖，隨後故作輕鬆地笑道：“師父等我凱旋。”
說罷，一頭紮進了重力場。
轟隆隆。
幾乎是邁腳進入重力場的一瞬間，李易便感覺到了從四麵八方而來的壓力。
那股壓力，浩浩****，如同潮水洶湧，很快讓得李易的身體變得搖搖晃晃。
“不會這樣就結束了吧？”沈老拐眯著眼睛。
“才剛開始。著什麽急。”獨孤狠人回懟道。
安靜注目著李易的莫愁默不作聲，悄然期待著什麽。
重力場內。夏桀早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此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來跟自己較量的師弟，衝其發出了善意的微笑。
而後，繼續費力地前行。
李易同樣以微笑回應。在重力場中，說話也變得極為困難。
他的身體被不可見的重力弄得東倒西歪，不過人卻如同一個不倒翁一般，雖是風雨飄搖，但下盤極穩，沒有倒下。
一步。
李易汗流雨下，往前慢慢挪步。
“重力場邊緣，前十步是十倍重力。十步到一百步是百倍重力。再往後，便是傳說中的千倍重力。你說你這弟子，能堅持幾步？”沈老拐喃喃道。
與他並肩而立的獨孤狠人挑了挑眉，“你知道的，自打我那四個弟子死了後，我就沒有了收徒的心思。遇到李易後，我想通了。”
“什麽？”沈老拐轉頭。
“李易是我的親傳弟子。也是我關門弟子。從今以後，我就這一個徒弟。我的心願，他能幫我實現。”獨孤狠人嗬嗬一笑。
沈老拐愣愣神，恍然道：“怪不得帶他來這裏。逆天改命啊。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