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久遠的故事

“那年冬天,那個男人擔任了一百人的指揮官職務。”

因為擁有第一次時間倒退時的回憶,於重安在第二輪時間中很早就獲得了各種強大的秘寶,壟斷了大部分的技能和天賦,並把所需要的人留在了身邊。

得益於此,他能夠年紀輕輕的就成為了一名百夫長,同時還隱藏了多半的實力。

“男人擁有一百個部下,而且都是實力得到別人認可的強者。”

現在回想起來,於重安已經記不清那些人的麵孔。

但在第二輪的時間中,那些部下的生命被他認為和自己的生命一樣寶貴。

他已經感受不到當時的情感,就像一個黑色的剪影出現在朦朧的霧氣之後,隻能記得當時出現了這麽一些事情。

“那時,隨著惡魔組織開始行動,全世界各地都爆發了戰爭。”

對於重安來說,大大小小的戰鬥對他形成不了威脅。

他隱藏起來的力量足以麵對這些攻擊,而去參加戰鬥隻是他必須完成的一項工作而已。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領導地位愈發的鞏固,也得到了國際上的極大關注。

他對這樣的生活感到滿意,並渴望能永遠持續下去。

“在男人和他的部下穿越各種戰場的是時候,他遇到了一個女人。”

哈迪·薩芬妮,一個擁有美麗麵孔的亞裔。

在她覺醒成為異能者前,曾在一個孤兒院做著照顧孩子的工作。

她擁有一個名叫【危險感應】的技能,這是一種適合引導部隊前進方向的偵查人員所需要的能力。

在戰爭不斷的爆發中,她所在的孤兒院被摧毀,導致她自願進入了軍隊。

盡管她沒有接受過任何軍事教育,但在戰爭時期,一切的政策都要為勝利開路。

前一天晚上還在打掃地板的女人,第二天就走上了戰場。

“她是一個懦弱的女人。”

薩芬妮是個膽小鬼,她害怕戰鬥,每當爆發衝突的時候,她是第一個躲起來的人。

熟悉之後,於重安發現她對鮮血有著天然的恐懼,甚至無法好好看著一個受傷的士兵。

不過這也很正常,不是每個人都是戰鬥狂,戰場對於那些活在日常中的人來說,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薩芬妮這樣的性格激起了男人的保護欲,漸漸的,男人愛上了那個女人。”

如今的於重安已經很難理解當時的感情,但他卻記得自己那時的天真想法。

除了我,還有誰能保護這樣懦弱的女人?

伴隨著戰爭的深入,薩芬妮也慢慢對於重安展開了心扉。

在一個被炸爛的防空洞內,他出人意料的對薩芬妮進行了求婚,後者一臉幸福的答應了。

也許,在這個亂世之中他們都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這兩人彼此承諾著未來,隻要戰爭結束,就會一起繪製屬於他們倆的小家。”

那一段時間,於重安的心中充滿了美好的願景。

他考慮著度蜜月的地方,想著自己孩子的數量,還有那平靜安詳的生活。

‘重安,生孩子這麽難的事情我能做到嗎?’

‘就像在鼻孔裏扯出一個雞蛋,想想就能讓我起雞皮疙瘩。’

薩芬妮總是有著對生孩子的恐懼,盡管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但她的聲音依舊微弱的停留在於重安的腦中。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非常美好,但這段時光並沒有持續很久。”

戰爭的狀態升級了。

惡魔們的實力突然變得強大,它們的戰術以及裝備和過去相比有著天壤之別。

“在一次戰鬥中,隱藏著男人沒有察覺到的存在,它們非常的強大和邪惡。”

自身的實力讓於重安感到自滿,他從不認為惡魔是他的對手,直到第一次見到那些“真正的惡魔”。

“雖然被稱為惡魔,但那些家夥的真實身份是什麽沒人知道,隻知道在惡魔中會有一些超過實力界限的存在,它們就是活生生的災難,然而那個愚蠢的男人發現得太晚了。”

惡魔之主,當它們進入戰場的時候,戰況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由於於重安所帶領的小組獲得了大量的勝利,導致他們吸引了惡魔之主的注意。

而他那些可憐的手下,就成了被屠殺的目標。

在短短三天的時間裏。一同旅行了大半年的部下就死掉了大半。

“男人努力過,但依舊無法保護他們。”

麵對絕對的力量,於重安無能為力,除了握住將死部下的手,他什麽都做不了。

由於不斷的失敗,他們一行人被逼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惡魔之主的實力太強了,強到反抗已經沒有意義的地步,最終這場戰鬥以一邊倒的方式結束。”

戰鬥是結束了,但結果時殘酷的。

被俘虜的人並沒有死,但迎接他們的是無盡的折磨。

隨著時間的推移,備受折磨的部下一個接一個死去。

於重安也被扯斷了一條胳膊。

而薩芬妮,她的兩隻眼睛被生生挖了出來。

所有人都以為迎接他們的會是死亡,但某一天,惡魔之主卻告訴他們。

‘我很仁慈,我可以讓你們大部分人都活著。’

‘但指揮官不行,他比耳邊的蚊子都要煩人。’

‘不過我聽說你們小隊彼此之間有很深的感情,指揮官為了保護你們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

‘所以,隻要有人願意代替指揮官去死,我就可以不殺他。’

於重安的脖子被惡魔之主捏住,就像一個被切斷線的提線木偶,搖搖晃晃。

然而小隊的人都沉默了。

在死亡的恐懼麵前,憤怒冷卻下來,複仇被隱藏起來,為了活下去隻能裝作看不見。

但在那片安靜的荒原上,卻聽到一個女人聲音。

‘我……’

薩芬妮失去了雙眼,鮮血覆蓋了她美麗的容顏,她向前堅定的邁出一步。

惡魔之主爆發出巨大的笑聲,像是看到一個有趣的玩具。

它擁有著操控別人身體的能力。

“這個惡魔控製了男人,讓他在將女人折磨了一遍後才殺了她。”

就在幾天前,於重安曾發誓要保護薩芬妮的安全。

但他卻舉起了劍,一步步的向薩芬妮靠近。

盡管沒有了眼睛,但她還是感覺到誰在向她靠近。

很快,一個害怕受傷和戰鬥的女人卻被痛苦的掰斷了手指和腳趾。

她的皮膚被切開,每個關節都被敲碎。

盡管如此,身為異能者的她擁有頑強的生命力,緩慢的折磨對她的生命沒有產生威脅。

薩芬妮討厭看到血,但她的整個身體都是血。

冬天的夜很長。

她的尖叫聲從太陽落山開始直到曙光再次出現,才戛然而止。

可盡管已經發不出聲音,但落在她身體上的折磨還在繼續。

於重安雖然在哭泣,但卻無法阻止自己的雙手。

薩芬妮在停止呼吸的前一秒,曾對他說了最後一句話。

‘我……願意……’

那時的薩芬妮,已經變成了一堆無法辨認的東西。

小秋僵硬的握著於重安的手腕,臉色變了又變,但還是繼續聽著那語氣平靜的解釋。

“那個女人死後,所有存活下來的人都被挖掉了眼睛和舌頭,而那個男人還失去雙腿。”

“盡管惡魔之主沒有食言,選擇放過他們,但嚴重的傷病即使被治好也無法再次戰鬥。”

這就是故事的結局,當把話說完,於重安便將嘴閉上,看著小秋略帶僵硬的表情。

“……那個男人,最後死了嗎?”

小秋的聲音像是一根被繃緊的弦,仿佛隨時都會斷開。

於重安搖搖頭:“幸運的是,男人活了下來,如今治療的技術已經變得更好,他的傷勢應該能夠痊愈。”

他強行給結尾掛上一個還算可以的結局,但其實真正的事實是,他自殺了。

雖然心懷怨恨,但這操蛋的世界不允許他死亡,時間開始倒退。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因複仇而發狂,沾在他手上的鮮血用大海的水都洗不幹淨。

不過時間是個奇怪的東西,現在他回想起來那些時光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就像在看一部電視劇的畫麵。

虛擬又真實。

“弱小的人類可以變得這麽悲慘,現在你明白了嗎?”

“……”

他的話沒有得到回應。

小秋隻是將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許久之後才移回手上的詞本。

她的腦子裏到底在想著什麽,於重安此時無從得知。

這時,小冬緩緩挪動身子,在桌子上向他靠近,並將兩隻手臂伸向前方。

他輕輕將小冬抱到懷裏。

也許小冬感覺到了什麽,用她小巧的手臂攬住於重安的脖子,然後趴在肩膀上默默哭泣。

他能感覺到隻有拳頭大小的小腦袋不斷顫抖著。

對他來說,這是一個令人困惑的情況。

小冬為什麽要哭?

但最後,於重安還是將手放在小冬的後背,輕柔的安撫著。

……

在給小秋和小冬買了糖果點心後,三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小秋緊緊拉著小冬的手,蹣跚而行。

於重安並沒有什麽緊急的事情,就配合著她們的步伐跟在後麵。

在快到宿舍的時候,他突然感到了一些異樣。

有一些強大的東西進入了他們的宿舍,並很好的隱藏起了氣息。

如果不是強大到他這種地步,這種細微的異樣能難被察覺。

“來了?”於重安暗暗想著。

雖然他意識到時間上差不多,但它們比預期來得更早。

“小秋,我先進去,你陪小冬數到一百再進來。”

“誒?為什麽?”

“聽話。”

“……好吧。”

麵對於重安莫名其妙的要求,小秋感到奇怪,但還是決定照做。

當他走進宿舍後,直接循著氣息來到小春的房間。

此時房內正站著四個全身覆蓋有厚盔甲的人形生物,他們龐大的身體超過了兩米,離頭頂的天花板隻有不到半個手臂的距離。

當於重安向他們走過去時,他們也感覺到了其他氣息的存在,頓時把身體轉了過來。

四副沉重的盔甲在移動時,會發出金屬的碰撞聲。

“是你讓她變成這樣的嗎?”

一個刺耳的嗓音從其中一副盔甲中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