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果真,一模一樣

“王爺叔叔,豆寶要洗澡,洗香香的。”

南宮煞一怔,眯著眼盯著他。

豆寶睜著無辜又明亮的眼睛,小身子一縱一縱的,趴在他耳邊道。

“豆寶有秘密,豆寶要告訴王爺叔叔秘密。”

一旁,徐炎和幾個侍衛麵露尷尬之色。

這小家夥,難道來王府就是來洗澡了。

還秘密。

豆丁大點兒,能有什麽秘密。

“徐炎,備浴。”

“是,主子。”

徐炎不明所以。

——

風寄靈帶著冬葵和雀兒站在客棧外時,周圍響起了一陣驚豔之聲。

就連剛剛還在滿地打滾的雀兒的賭鬼爹,都止住了叫嚷。

今天的風寄靈,一如昨日進城,頭戴麵紗,一身白衣蹁躚,三千青絲挽起。

唯一不同的是,昨日頭上插的是木簪,今日卻插著一支金鑲玉的鏤空蘭花珠釵,那珠釵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由此也能看出,這女子身份貴重。

葛平一看到家主現身,下意識的看向四周,不動聲色的站在了風寄靈的身側。

風寄靈掩在麵紗的嘴角淡淡一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色。

“你就是雀兒的父親。”

聲音清冷,但又不失禮貌。

雀兒爹一愣,從地上起身,裂開滿嘴黃牙,一邊往前湊,一邊連連點頭。

“是,是,貴人,我就是雀兒的爹。”

葛平劍眉隆起,手裏的扇子直接抵在了他的胸前,微微提著內力施壓了過去。

“後退。”

聲音裏夾著怒氣,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雀兒的爹也不明白怎麽回事,怎麽自己身子就突然像是被定住了。

風寄靈站在葛平身後,嘴角微勾,手裏把玩著那支金鑲玉的鏤空蘭花珠釵。

“聽說,你說本姑娘強搶民女,還說我是妖女,能攝人魂魄。”

“沒有,沒有,哪個王八羔子說過您是妖女,我絕對沒說過。”

雀兒爹慌忙否認,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手裏的珠釵看。

隻要得了這支珠釵,可是夠他玩兒上一大把了。

說不準,還能把之前輸掉的全部贏回來。

人群中,一個個子稍矮的男人暗暗攥緊了拳頭。

“沒有啊!瞧瞧,這不是誤會了。”

風寄靈一笑,把珠釵漫不經心地遞到雀兒手裏。

雀兒驚愕,但還是雙手捧著珠釵不敢動。

“昨兒,本姑娘進城晚了些,在路上遇到雀兒被尚書府的公子謝鍾璋強搶,我出手相助,這才救下了雀兒。”

“不過,那謝鍾璋卻說不是他強搶民女,而是你把自己的女兒賣給了他,如今一看,倒是不能信了,我瞧著你不像是賣妻兒的人。”

“想來,定是謝鍾璋胡說八道,強搶民女不成,便栽贓嫁禍給你。”

雀兒爹都蒙圈了,明明尚書府的人告訴他,那個妖女手段極為狠毒,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把她的名聲搞臭,把雀兒搶回家。

可現在看來,怎麽不大一樣。

有這麽漂亮,說話又溫柔的妖女嗎?

而且,還如此的信任他。

“是,是,我怎麽可能是那種人。”

雀兒爹一輩子也沒有被這麽漂亮的女人誇過,一時間頭昏腦漲。

風寄靈看了眼他的表情,心裏暗罵了一句蠢貨。

圍觀的人群有冷笑的,有看傻子一樣看著雀兒的爹。

京城裏誰不知道他是個賭鬼。

為了還賭債,還要把自己妻子抵債出去,害的自己的妻子慘死,如今為了賭債,又賣了女兒。

真是豬狗不如。

風寄靈心裏冷笑。

“可不是,我瞧著你也不是那種人,不過,謝鍾璋卻在大庭廣眾之下,黃口白牙說是你當初還差點把自己的妻子抵債出去,你妻子誓死不從,被你活活摁在水裏淹死了。

這話一出,雀兒爹渾身冒出了冷汗,腦子迷迷糊糊,心裏愈發焦躁。

“胡說八道,雀兒娘是得病--”

風寄靈不待他說完,陰陽怪氣的打斷。

“哎呀,我記錯了,謝鍾璋說是你把雀兒娘推進了井裏。”

“謝鍾璋,他放屁——”

“不對不對,我又記錯了。”

風寄靈擺手。

“謝鍾璋說,雀兒娘是被你用枕頭捂死的。”

“放屁,明明是用石頭砸死的,我砸,我砸。”

雀兒爹臉色猙獰,舉起拳頭,一下一下往虛空砸去。

風寄靈目光冷沉,雀兒憤恨蒼白。

葛平往人群後看去,隻聽有人大喝一聲。

“來人,帶走。”

圍觀的人群聽到聲響,急急向兩旁躲開。

人群後,走出一男子。

一身官服,頭戴官帽,浩然正氣中不失文雅秀氣。

“趙寺丞,有勞。”

葛平走下台階,拱手行禮。

圍觀百姓亦是畢恭畢敬。

大理寺丞,趙雨棠,才智過人,剛正不阿。

三年前,在殿試中,由皇帝欽點為探花郎,直接從八品的大理寺評事做起,兩年時間,連升兩級,由大理寺正到大理寺丞。

凡是他經手的案子,始終未失過大節。

“散了,散了,都散了。”

“你們這樣圍著,人家客棧怎麽做生意。”

又有兩個官爺驅散人群。

民曆來怕官,自然不敢多作停留。

嘩啦啦,頃刻間散了個幹淨。

“毒殺發妻,此犯人本寺丞會親自審理。”

趙雨棠是對葛平說著話,但目光卻掠過風寄靈。

風寄靈側身,微微點頭。

“多謝大人。”

趙雨棠沒再說話,但對她行了一禮。

“走吧。”

風寄靈帶著冬葵和雀兒返回了客棧中。

——

而此時,安王府內,一大一小相對而坐。

看著眼前左側臉頰粉雕玉琢,右側臉頰卻有一大片暗紅色‘胎記’的豆寶,以及這孩子與他八分相似的容貌。

南宮煞的心情簡直猶如過山車,大起大落,跌宕起伏。

“王爺叔叔,我沒有騙你吧。”

豆寶摸了摸南宮煞臉上的暗紅‘胎記’嘖嘖稱奇。

“果真一模一樣。”

“師公爺爺說,豆寶臉上的叫毒斑。”

“王爺叔叔,你的也叫毒斑嗎?”

南宮煞強製讓自己冷靜,也強迫自己千萬不要手抖嘴唇抖,放鬆神情,千萬別嚇到孩子。

“嗯,一撚紅,一個早已絕跡的毒藥。”

豆寶聞此,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