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攔下,狹路相逢

“這……這,豆寶到底是什麽身份?”

徐炎從沒有如此激動過。

“竟能讓一個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三年的頂尖殺手為其現身。”

而且,還是在京城。

南宮煞看著濃黑的夜幕,沒說話,就那麽靜靜的騎在馬上。

一片寂靜之後,南宮煞冷硬地開口。

“敢在京城刺殺本王的人,你覺得會是誰?”

徐炎一怔,不假思索開口道。

“除了那幾位,沒有人敢有這個膽量。”

說完,他似乎窺探到了什麽。

還未他再開口,南宮煞又道:

“看來,是本王帶豆寶回京,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就因為懷疑,便對一個孩子下毒手。”

徐炎眼底盡是煞氣。

“可偏偏這個孩子當真是身份特殊,竟然引出了喪魂鬼手,這番意外,定會引起京中震**。”

“主子,要不,讓蛛網暗影去暗查一下豆寶的身份。”

南宮煞沒說話,矜貴的眉眼漸漸蒙上一層寒霜薄霧。

手指攥緊韁繩,氣勢冷峻錚然。

——

京城,東宮。

“那孩子的身份可查清了。”

太子眼底冷鷙,背手立於窗前,看著外麵黑沉的天幕。

他身後,跪地一黑衣人。

“屬下一路追查到梁城的茶樹鎮,線索便斷了,似乎是有人在暗中阻撓。”

“梁城,茶樹鎮,最靠南的邊城。”

太子眉眼微動,眼底多了幾分探究。

跪地之人點頭。

“茶樹鎮下屬梁城,毗鄰鄠州,而鄠州又最靠近滇南,是通往京城的要塞。”

太子麵無表情地聽他說完,語氣低沉道:

“繼續查。”

跪地之人表情一頓,不敢反駁,隻得接令,躬身退了出去。

太子站在窗前未動,從那孩子被南宮煞帶回京城,他心中便隱隱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恰逢吳公公去安王府宣旨,返回宮中後,臉長紅疹,奇癢難耐。

他一直想收攏父皇身邊的人,如此,機會正好。

母後保下吳公公殿前失儀之罪,而他稍加提點,暗中協助吳公公的義子出宮挾持那孩子,最好能弄清那孩子的身份。

沒想到,機緣巧合,竟然引出了喪魂鬼手。

無論那喪魂鬼手是誰的人,此番,倒是給了他機會。

父皇心性多疑,南宮煞命格特殊。

現下,隻要他參一本,南宮煞與江湖殺手勾結一事,便是南宮煞軍功卓著又如何,九五至尊的父皇就是對他最好的施壓。

——

京城暗潮湧動,就連晴好的天氣也漸漸布滿烏雲。

三日後,傍晚時分,天際邊電閃雷鳴,頃刻間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大雨過後,小雨綿綿,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馬車駛進了天祈王朝的城門。

車廂裏,冬葵撩開車窗簾,隻見街道兩旁店肆林立,雨幕灑在鮮豔的樓閣飛簷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京城增添了幾分神秘和朦朧。

“主子,這就是京城。”

“京城好漂亮,好氣派,到處都富麗堂皇的。”

冬葵眨眨眼,滿臉的新奇和喜悅。

風寄靈坐在車廂裏,笑著勾了勾唇。

“這隻是外城,過了外五龍橋,進了承天門,才是真正的京城。”

外城,內城,皇城,越是往裏走,越能體現這個時代的人間富貴。

冬葵自小生長在了閉塞的小鎮,從未有人與她說過京城的一切,在她眼裏,剛剛進入的那扇城門,便是進入了京城。

“主子,是不是一會兒就能見到豆寶了。”

“自然。”

南宮煞還未回京,此時帶走豆寶爭議不大。

但如若某一天讓南宮煞得知豆寶是她的兒子,也不知那個男人會作何想法。

正在主仆二人閑聊之際,馬車外傳來淩亂的馬蹄聲。

“駕!”

“前麵的馬車,讓一讓。”

“啊!放了我,救命啊!”

“救我,誰來救救我。”

雨幕中,馬蹄聲,哭喊聲,嘶吼聲,救命聲,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那樣刺耳。

冬葵臉上的喜悅還未來得及收回,驚恐的撩開車簾,便看到有幾匹快馬呼嘯而過。

其中一匹快馬上,一個瘦弱的女孩兒拚命的掙紮哭泣,呼喊救命。

抓著她的男人,身穿錦衣,頭戴鬥笠,看不清容貌。

但那張狂的笑聲,卻讓馬車內的風寄靈騰地臉色猝變。

“攔下。”

風寄靈聲音冷冽,似乎在隱著熊熊怒火。

“是。”

馬車外的侍衛幾乎在她下達命令的同時,已經有兩人飛身而出。

“砰!砰!啊!”

頭戴鬥笠的男人不知所以,便被人從背後一腳踹下馬,因為慣性,整個人在濕滑的地上滾了很遠。

左右護著的家丁一見此景,紛紛嗬停馬匹,有的不待馬停,便一躍而下。

“公子,公子。”

那家丁扶起地上之人。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對我家公子暗下毒手。”

另外幾個家丁,凶神惡煞的看向對麵的馬車。

馬車內,車門未動。

馬車外,五個身披蓑衣的侍衛立於車前,隻待大小姐一聲令下。

街道兩旁的店肆內,一個接一個的人頭探出來,甚至有看熱鬧的百姓小心翼翼貼著牆根,竊竊私語討論著。

“你說,馬車裏會是誰?敢對尚書府的公子動手。”

“誰知道呢,總歸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

“那尚書府公子好色成性,已經禍害了多少女子,真是老天不長眼。”

“小聲些,那尚書府公子的姑姑可是當朝皇後,你不要命了。”

一旁的老百姓雖然有諸多不滿,但迫於權勢唯有竊竊私語,卻不敢有半句怨懟。

馬車裏,風寄靈狠狠地攥緊手指,臉上在聽到車外百姓討論的聲音時愈加陰雲密布。

“主子。”

冬葵從未見過如此動怒的主子。

“果然是他,當年那場大火竟然沒有燒死他。”

被太監了,還敢禍害女子,當真是變態。

“主子,他是誰?”

冬葵剛剛還在猜想主子一定是認識外麵的人,而且素有恩怨,現下倒是證實了,與主子有恩怨,那就是與她有恩怨,就是她的仇人。

“尚書府公子,謝鍾璋。”

風寄靈咬著牙,一字一句,恨不能把馬車外的那個變態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