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怎麽,太子殿下眼熱了

可偏偏,大家都知道假,卻還要學著認真。

“這就是生活。”

沒有遭受過社會毒打的七皇子,還是過於理想化了。

“藥王。”

上座,皇上剛剛說了一些場麵話,此時,場麵話終於說完了,便執著杯盞看向藥王。

“朕倒是沒想到,安王妃與大越國的五皇子竟然同出自司幽穀,皆是藥王的嫡傳弟子。”

“而安王妃不但是司幽穀穀主,又是大越國的靈安郡主。”

“如此,天祈與大越能結秦晉之好,還多虧了藥王。”

“朕提議,這杯酒,諸位愛卿同敬藥王。”

皇上話音落,對麵的諸位皇子王爺和眾臣,紛紛舉杯。

“敬藥王。”

“也敬康王殿下與五皇子,希望天祈與大越,能兩國友好,和睦相 處。 ”

藥王端起酒盞,幾不可見的挑了下眉。

“謝皇上,謝諸位。”

說著,仰頭喝了下杯中酒。

身後,風寄靈暗暗的咬了下唇,心裏不是滋味。

她師父,在江湖上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多少人想要得見師父一麵,都沒有這個機緣。

可如今,老爺子為了她,明明討厭這裏的人,討厭這樣的場合,卻還要違心道謝,與這些人虛以為蛇,推杯換盞。

她,風寄靈,愧對老爺子。

“皇帝陛下。”

前方,藥王並未落座,而是抬頭看向高位上的皇帝。

“老朽一介山村莽夫,也未有能拿得出手的禮物麵見陛下,隻得采些山中藥草煉製成丹,還請皇帝陛下笑納。”

藥王說著,把手中一檀香木的小盒子遞了過去。

立即就有宮人雙手接過盒子,畢恭畢敬的呈了上去。

皇上雙目放光,臉上肉眼可見的鬆弛了下來。

隨即,接過盒子緩緩打開。

一時間,藥香彌漫。

風寄靈和赫連汝一聞到那藥香味兒,同時抬頭看去,眼中毫不掩飾的震驚。

甚至,風寄靈都下意識的抖了一下手指。

她萬萬沒想到,師父為了她,竟然……

“此乃清魂丹,可養精神,安魂魄,殺精魅,邪惡鬼,不過想要服下此丹藥,必須是在生命垂危之際--”

“藥王,既然是進貢丹藥,怎可如此妄言妄語。”

南宮袂聲音冷肅,厲聲打斷了藥王的話。

從皇上親自執杯讓眾人敬藥王開始,甚至在皇上說出因為風寄靈大越國靈安郡主的身份,與南宮煞結秦晉之好後。

南宮袂整個人便渾身充斥著冷冽之氣。

多年榮寵,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

這種場合,眾人聚焦的目光不是他,卻是那個自小就被他肆意辱罵,淩辱,不得皇上喜愛,沒有母家支撐的南宮煞。

這樣的結果讓他如何甘心。

如今,藥王的話終於讓他找到了突破口,自然急不可待。

藥王淡淡的看了眼南宮袂,還未說話。

身後,風寄靈已經滿身戾氣的站起了身。

“太子殿下,什麽叫妄言妄語,是打斷別人說話叫妄言妄語,還是目空一切,不尊重前輩叫妄言妄語。”

“風寄靈,你放肆。”

南宮袂黑著臉,努力地壓下想要殺人的衝動。

“太子殿下,本王的王妃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南宮煞也騰地站起身,把風寄靈擋在身後,隻是那雙如寒冰一般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劍一樣,毫不掩飾的直射向南宮袂。

大殿中,空氣凝結,在場的所有朝臣大員臉色皆是一變。

一位是太子,天祈的儲君,未來的帝王。

一位是王爺,不得聖寵,卻憑著本事得軍功無數,如今又因為娶了司幽穀穀主,大越國郡主而一路扶搖直上。

可偏偏今晚,一個不忿,一個不平。

此等修羅場,真真是讓人如坐針氈。

而上座的帝王,手裏摩挲著丹藥盒子,沉靜威嚴,卻沒有半點開口阻止之意,也不知帝王心中又在斟酌著什麽。

“南宮煞,別人是母憑子貴,妻憑夫貴,如今到了你這兒,怎麽就夫憑妻貴了。”

南宮袂聲音十足的嘲諷,甚至還帶著一絲絲冷笑。

“怎麽,太子殿下眼熱了?”

“可惜,眼熱也沒辦法,本王此生隻此一妻,能夫憑妻貴是本王的榮幸。”

“倒是太子殿下,後院女人無數,可一個個同床異夢,也是難能可貴--”

“安王,大越使臣麵前,你膽敢如此肆意妄為。”

上座,皇後聽不下去了。

她是萬萬沒想到,南宮煞夫妻倆,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峙太子。

她現在有多恨,就有多後悔二十一年前,就該在南宮煞出生那晚,也一並毒死了他。

“皇後娘娘這話錯了。”

風寄靈可不會讓南宮煞跟個女人對峙,那太跌份兒了。

畢竟,女人之間的爭鬥還是女人來解決比較好。

“我家王爺可不是肆意妄為,而是兄友弟恭。”

“畢竟,太子殿下是兄長,兄長怎麽說話辦事,我們就有樣學樣,不敢超越兄長,但也不能屈居人後不是。”

噗嗤!

她話音剛落,赫連汝就笑的噴了酒。

“咳咳咳。”

赫連汝捂著嘴笑的咳了幾聲。

一旁藥王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同情的看了眼皇後。

他的兩個徒弟,一明一暗,一黑一白,一個腹黑又混不吝,一個坦率又城府極深。

在江湖那樣的大熔爐裏早就被曆練的滿身反骨了。

誰敢惹,就當真敢砍上一刀。

反正,風水輪流轉,他現在隻負責喝著小酒看好戲。

誰讓他是老前輩,老前輩就要有老前輩的樣子。

不能與小輩兒計較,要寬容,要大度,要體諒。

藥王喝了口小酒,宮廷玉液太過柔順了,到底比不得山裏的酒烈。

不過還好,能對付。

果然,知徒弟莫若師父。

皇後一口氣還沒咽下去,赫連汝已經擺手加入了‘混戰’。

“師妹,兄友弟恭可不是這麽用的,就比如--”

|赫連汝說著話,長長的手臂搭上了赫連淵的肩膀。

“就比如這樣,哥哥對弟弟友愛,弟弟對哥哥恭敬,兄弟間互愛互敬,這才能稱之為兄友弟恭。”

“當然,本皇子不能用我們的標準來要求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