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太子,來湊個熱鬧
“豆寶,不要鬧你爹娘。”
藥王把豆寶拉過來,推到那老者身側。
“老家夥,替我看著這小子,這小子,滑不溜秋頑皮的很。”
那老者很慈愛的摸了摸豆寶的小臉,動作輕柔的就像是摸著什麽名貴的瓷器。
豆寶也仰頭看著他。
就在這時,忽聞院外傳來一聲通報:
“太子殿下到!”
殿中喜慶的哄鬧聲驟然靜了下來。
站在藥王身側的老者一聽到傳報聲,眸底一閃而過的冷凝殺氣。
藥王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參見太子殿下。”
眾人中,身份較低的皆俯身行禮。
“諸位平身吧。”
俊雅南宮袂一身金絲鑲邊的紅衣,身形修長,麵如冠玉,語氣溫和,自院外緩緩而來。
當進入屋內,目光落在那一對璧人身上,瞳眸對上風寄靈的容顏時,呼吸微微一窒,隨即從容淡笑。
“六弟,本宮也過來湊個熱鬧,蹭一杯喜酒喝,恭賀六弟新婚大喜,夫妻和鳴。”
南宮袂從容含笑,像是從前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似的。
果然,宮中的人,最擅長偽裝。
縱然心裏早已暗藏殺心,麵上依然能帶著笑意送出祝福。
“多謝太子殿下的祝福。”
南宮煞身在皇家,自小接觸權勢鬥爭,早已習慣了波雲詭譎的宮廷,所以,太子的表裏不一,他也早已習慣了。
“太子殿下能來,當弟弟的自然歡迎。”
“來人,請太子殿下上座。”
一旁,風寄靈斂眸,不由握緊了南宮煞的手。
他的地位和兵權都是靠著真本事打下來的,身為皇室最不得寵的皇子,若非他自己本事強悍,誰又能真心地護著他?
隻怕早已經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宮廷裏被撕成了碎片。
而太子謀劃了那麽久,令多少朝臣在今日拂了南宮煞的麵子,想要讓全京城的人看安王府的笑話。
偏偏,這會子卻突然登門。
想必,不是為了她,也不是為了南宮煞,定是因為師父,康王爺和師兄而來。
果然,她這邊剛收回思緒。
南宮袂已經走至那三人麵前。
赫連淵畢竟身份地位在哪兒擺著呢?
自然不能因為南宮煞的關係,與天祈的儲君鬧的太過僵了。
“藥王前輩,康王爺,五皇子,三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赫連淵抱拳。
“太子殿下客氣。”
赫連汝麵無表情,心裏冷笑。
用得著你相迎,我們來天祈,又不是為你這個狗太子而來。
不過為了顧及兩國邦交,他倒是沒有當真說出口。
“俗話說,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掛名時。””
“太子殿下一來,倒是耽誤了我師妹,妹夫入洞房。”
赫連汝雖然遠在大越,但是天祈京城內,他師妹的遭遇和來到京城後被這些個權貴們針鋒相對的諸多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師妹,妹夫,還不入洞房,以免錯過吉時。”
“至於太子殿下,自要與我們暢飲一番。”
風寄靈一聽,心裏默默為太子豎起了一支香。
別人不了解她師兄,她最清楚。
那是個外表溫和,內裏腹黑的主兒。
南宮煞也不客氣,衝著赫連汝抱拳。
“多謝師兄。”
說著還瞥了南宮袂一眼,眼神有些冷淡,卻到底也沒再繼續說什麽。
而南宮袂被落了麵子,卻又不好在這個時間節點上發作,畢竟,當著外臣的麵,他還要保持一國儲君的豁達大度。
何況,父皇讓他前來安王府,可不是為了跟南宮煞置氣。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
“既然如此,本宮就不耽擱六弟和六弟妹的吉時了。”
一旁,禮部儀官已是戰戰兢兢,生怕太子殿下和安王爺在大喜的日子裏鬧起來。
雖然剛剛安王爺和王妃娘娘已經入過洞房了,但那時沒有高堂,又不能一直等下去,才是真真的不敢耽擱了吉時,這會子何時‘入洞房’都是吉時。
但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口。
要不然,不是安王爺弄死他,就得是太子殿下弄死他。
好在太子殿下被大越國的那位五皇子打圓場之後沒再多說什麽。
儀官收回思緒,趕緊高唱一聲:
“入洞房!”
南宮煞彎腰抱起風寄靈,丟下身後諸多客人,往後院正房走去。
回到房間,把風寄靈放在**,南宮煞也順勢坐下。
“你不去前院嗎?”
“不去,有你師兄,還有老七,老五,足夠對付他。”
南宮煞口中的他,就是太子南宮袂。
風寄靈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妥。
“你有沒有想過,太子為何突然而來。”
“為你師父,師兄,還有康王爺。”
“你既知道--”
“放心。”
南宮煞望著她眸光閃爍。
“今日,天大地大,我這個新郎官最大。”
“隻要我不出現,今晚就都是小場麵,不過,明晚就不一定了。”
“什麽意思?”
風寄靈還是不太了解這宮廷權謀。
南宮煞伸手解開她厚重的霞帔。
“你仔細想想,太子聯合眾臣落了我的臉麵,為何這會兒卻突然登門,是他自己想登門?還是另有原因?”
風寄靈被他問的整個腦子都在運轉,根本就沒有在意他的動作,反而還順著他的動作脫了霞帔。
“你是說,要太子登門的是皇上,因為隻有皇上才能指使得動太子。”
“我媳婦兒真聰明。”
南宮煞笑著點頭,把脫下來的霞帔放到一邊。
“那皇上讓太子來所謂何事?”
南宮煞低眸看著懷裏明媚動人的媳婦兒,耐心地開口解釋道:
“定是邀請前輩和師兄,康王爺明日進宮赴宴。”
“呸,狗皇帝,倒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盤。”
南宮煞被她一句狗皇帝瞬時就逗笑了。
風寄靈不好意思的悻悻一笑。
“王爺,你不會怪我口無遮攔吧。”
畢竟,狗皇帝是他爹。
南宮煞搖頭,笑著親了親她的唇角。
“怎會怪,高興還來不及呢?”
“何況,媳婦兒和皇上,誰親誰疏,我能分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