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月湖草廬,吾徒速來

風寄靈哭笑不得。

“我沒有不希望皇上給曲承飛賜婚,隻是覺得,這個時候,這個時間點賜婚,多少目的不純。”

“何況,五公主--”

風寄靈止住話,臉上晦暗不明。

“我雖進京不久,但自從住進了王府,也實實在在的打探過皇室中那幾位皇子和公主私下時的為人。”

不得不說,天祈王朝皇室的這幾位皇子公主們,真是,各有各的‘精彩’。

而五公主,尤其好男色,還是喜歡那種長相漂亮又具有易碎的貌美男子。

南宮煞聽她這樣一說,下意識的攥緊了手。

“你,都知道了。”

早上的時候,他還讓徐炎不要把五公主的事情說給她聽,唯恐汙了她的耳朵。

未曾料到,她竟然私下查過了。

也是,以她的能耐和手段,他的那幾位皇兄,皇姐,皇妹們最為隱私的私生活,早就暴露在她麵前了。

風寄靈咬了咬唇,點點頭,看著他攥緊的拳頭道。

“王爺,是不希望我說起五公主的事,還是--”

“不是。”

南宮煞不假思索開口。

“我,隻是怕你會胡思亂想。”

“那隻是南宮明婧的個人行為,我與他們是不同的。”

風寄靈聽他說到這兒,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

他是怕她因為南宮明婧,而認定皇室的皇子和公主們品性不正。

“別人我不信任,但王爺我是信任的。”

“我家王爺乃是君子做派,行得正坐得端,王爺又何必顧慮。”

我家王爺!

短短四個字,讓南宮煞心中忐忑的陰影**然無存。

風寄靈見他眸底漸漸鬆弛,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人前性子多麽乖張的王爺,哪怕是見到自己的父皇,也從不改口一直叫皇上,便是見到皇後和太子,他也敢兵戎相見。

唯獨麵對她時,他那敏感的情緒,坦露無疑。

“王爺,豆寶和瑤瑤什麽時候下山?”

風寄靈故意轉移話題。

五公主的事,等回到京城再說吧。

總之,問題比較棘手。

“你我大婚前一日,讓孩子們跟著幾位統領一同下山進京。”

“你放心,我與何先生已經部署好了一切,孩子們此時在山上才是最安全的。”

風寄靈點點頭,沒在說話。

二人吃過了早飯,又去了趟鹿鳴,不得不說,豆寶是個野的,絲毫沒有離別的情緒,反倒是瑤瑤,拉著風寄靈撲簌撲簌直往下掉眼淚。

看的風寄靈心頭發酸,親兒子都沒這麽依賴過自己,反倒是半路撿來的小丫頭,和她投緣的很。

“瑤瑤乖,幹娘把冬葵姐姐也留在山上陪著你,可好。”

豆寶年紀小,人來瘋,注意不到瑤瑤的情緒,如果把冬葵也留下,她倒是放心。

瑤瑤大眼睛含著淚水,委委屈屈的點頭。

風寄靈又哄了一會兒,這才起身與何宿道了別,到了山門外,又與眾統領道了別,這才跟著南宮煞下了山。

原以為這一路可以直達京城,沒想到,行至半路時,天空中傳來了幾聲高亢渾厚的鷹唳聲。

坐在馬車裏的風寄靈一聽到鷹唳聲,猛然撩開簾子。

“停車,快停車。”

趕車的沈青慌忙停了馬車,不明白王妃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

南宮煞也看向她,見她眸子晶亮,臉上有喜色。

風寄靈根本來不及說話,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南宮煞也緊隨其後。

隻見半空中,一隻小點兒漸漸變大,接著一隻鷹隼直衝而下。

“保護王爺和王妃。”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暗衛齊齊要拔出刀劍,被風寄靈嗬止。

“不必緊張,是我養的信鷹。”

說著話,伸出手臂,衝著那直衝而下的鷹隼發出了一種奇特的叫聲。

說來也怪,鷹隼果真就緩衝了下飛的速度,直直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這一幕,除了沈青外,眾人皆震驚。

便是南宮煞,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竟然還有馴服鷹隼的本領。

風寄靈點了點那鷹隼尖利的喙,然後從它的爪子上取下竹筒,打開竹筒,裏麵是一卷薄薄的紙,上麵寫著字。

字數很短,但對於風寄靈來說卻尤為珍貴。

“月湖草廬,吾徒速來。”

“王爺,我師父來了。”

風寄靈看向南宮煞。

南宮煞下意識的一凜。

藥王啊!

江湖上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低調到根本不屑與無塵島相提並論的藥王。

“在何處,我親自去迎。”

“不。”

風寄靈搖搖頭。

“師父讓我們去月湖草廬。”

“讓沈青帶人先回京,咱們騎馬,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見到師父了。”

南宮煞看了看隨行的馬車和隱在暗處人數眾多的暗衛們。

“也好。”

說著便吩咐了下去。

沈青雖然不願,但兩位主子做了決定,他一個下屬也不好反駁,便留下了三匹馬,駕著空馬車繼續趕路。

另一邊,風寄靈打頭,南宮煞和徐炎緊隨其後,三人風馳電掣,直奔月湖。

月湖,因坐落在了一處偏僻的山穀裏,形似半牙月亮而得名。

月湖邊上,一座茅草屋內傳出一聲猶豫不決的女子聲音。

“尊者,這樣……合適嗎?”

接著,是一位老者桀驁不馴的聲音。

“怎麽不合適,拐走了老夫的徒子徒孫,他要是連這點子事都做不好,老夫趁早帶著她們母子回司幽穀。”

“可是尊者,人家畢竟是豆寶的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會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扔到外麵一扔就是五年?”

“我說小紫芙,你連人的麵都沒見到,怎得還為那負心漢說起了好話,平日裏你不是最見不得你家主子受欺負嗎?”

“可是主子來信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當年——”

“別提當年。”

老者桀驁不馴的聲音已經變成了滿腔怒火。

“你可知當年,老夫遇到你家主子時,你家主子是何模樣……”

老者止住話。

“你家主子如若在心狠手辣些,京城裏那幾個家族,早就血流成河嘍!”

“血流成河,豈不是要背負上數十條人命,像主子那樣清貴的人,背負那些不值當的人命,就是對主子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