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 章 六公主,到底發現了什麽

“宣。”

皇後語氣冷硬。

“是。”

憐容躬身退了出去。

——

宮裏有人徹夜不眠,忐忑不安。

而宮外的安王府內,卻柔情蜜意。

甫一回到後院正房,南宮煞就抱著風寄靈發狠地吻了下去,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生吞入腹。

風寄靈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壓倒在床榻之間。

她知道,今晚皇宮一事,嚇到他了。

當她出現在偏殿外,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時,她能感覺到他手指的顫抖和手心裏濕淋淋的汗。

徐炎和冬葵識趣地退了出去,留給兩位主子盡情發泄的空間。

畢竟,皇宮一行,險象環生。

屋內,熱度節節升高。

然而正當衣服要被扯開時,風寄靈費力地躲開南宮煞強硬蠻橫的動作:

“王爺,等等。”

一句話,讓南宮煞的動作戛然而止。

二人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四目相對。

風寄靈勾住他的脖子。

“還能忍住嗎?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南宮煞薄唇輕抿,幽沉的黑眸裏情愫湧動,好半響生生擠出一個字。

“嗯。”

風寄靈沒動,任由他壓在自己身上,把在偏殿內與苗瓊枝的對話和偏殿外風錦靈被迷暈後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複述了一遍。

“始作俑者是風錦靈和葉嵐嫣,幕後指使是皇後和太子。”

“風錦靈給苗瓊枝下了九回腸的毒,威脅她給我下雙媚引,但那苗姑娘是個心善的,雖沒有雄厚的家世與風錦靈抗衡,但最後一刻哪怕是犧牲自己也拚了命的讓我離開。”

“還有六公主,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出手幫我們。”

“你的人在偏殿外迷暈了風錦靈,是六公主的心腹牽製住了那個黑衣侍衛,也是她的人安全護送了苗瓊枝。”

“還有,六公主的心腹給了我這個,剛剛在路上,未免隔牆有耳,我沒敢拿出來。”

風寄靈從貼身的衣物裏拿出一張如手帕一樣的錦帛。

南宮煞眉心緊皺,眼底一片陰雲,翻身坐起,到底還是接過了那錦帛,打開後,上麵是幾行字。

“六哥,對不起,四哥和母妃之死另有隱情,小妹無能,還沒有找到證據,人前還是要和六哥扮成反目成仇的兄妹。”

短短幾行字,讓南宮煞神色驟然冷肅。

風寄靈麵露擔憂,錦帛上的字她看過了,正是因為看過,才不敢輕易拿出來。

“王爺,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六公主自幼便被送至皇後膝下撫養,這麽多年,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麽?但憑她自己之力,還不能查出證據,便不得已在人前與你反目,降低皇後和太子的戒心。”

風寄靈說著,腦海中想起在大街上,南宮允薇那變態般如潑婦一樣的瘋狂。

現在想來,她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那小丫頭,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她,激怒南宮煞。

無論是她動手,還是南宮煞動手,都能讓所有人看出,六公主南宮允薇與安王府南宮煞徹底撕破臉反目成仇了。

“我很後悔,當初在大街上不應該對她下重手。”

“這不是你的錯。”

南宮煞將錦帛攏入手心,輕輕一碾,錦帛成了碎片,可他的眼底卻很冷,冷得刺骨。

風寄靈想要安慰他幾句,卻聽他緩緩開口道:

“我和四哥南宮燁,五哥南宮秋是在同一年出生,三人相距不過幾個月而已。”

“四哥四歲啟蒙,苦讀詩書,天賦極高,就連曾經教導過皇上的帝師都對他讚譽有加。”

“而且,四哥也是眾多皇子中,長的最像皇上的,他為人也最和善,極為溫順謙和。”

“我與他的第一次見麵是在五歲那年的冬日,我在禦花園的路上被太子欺辱,是四哥出現,嗬斥了太子,救下了我,自此以後,他便時常接濟於我。”

南宮煞一邊說著,微垂的眸子微微斂了斂。

“直到八歲那年的夏夜,他又一次偷偷溜出宮去冷宮找我,可恰恰那天,崔嬤嬤不知何故,突然發燒,我六神無主,便跑去太醫院偷藥。”

“可太醫院的大門哪裏是那麽容易進去的,藥沒偷到,我挨了一頓打,跑回冷宮的路上,在靠近禦花園的湖邊,我看到神情呆滯的四哥。”

“那時候,年紀小,什麽事都不懂,我在後麵追著喊著叫他的名字,可四哥一直一直往湖邊走去,就是不回頭。”

“我心生恐慌,在接近湖邊時,想要伸手去拉住他,可命運就是這麽殘酷,我眼睜睜看著他跳進了湖裏。”

“我沒有拉住他,我想要救他,便也順勢跳了進去。”

南宮煞平靜的說著,那晚的記憶,曾經在他的腦海裏,在他的夢裏,無數次循環,無數次出現。

現在再說起來,他已經不會流淚了。

風寄靈好心痛,那座吃人的皇宮裏,唯一一個對他好的兄弟,竟然眼睜睜在他麵前跳進湖中,最後溺死於水裏。

“不要說了。”

她抱住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覆著他的後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這不是你的錯。”

從他說出,南宮燁神情呆滯的向湖邊走去時,她心裏便咯噔一下。

無論是她曾經的時代,還是現在的世界。

皇室內部父子相殺,兄弟相殘的鬧劇上演了上百年。

南宮煞被她安撫的漸漸平複了心境。

風寄靈能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

“王爺。”

她握著他的手,另一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四皇子,資質高,天賦好,隻是可惜,他不懂,他的母妃也不懂。”

“當一個人的才華還撐不起他的野心的時候,還駕馭不了他的目標時,該做的不是四處宣言,而是韜光養晦。”

“我不敢想象,如若王爺幼年時,臉上沒有這個毒斑,如若司天監沒有斷言王爺的命格,如若五年前王爺沒有下定決心偷偷離京去往邊疆,王爺會不會也早已受到了迫害,而我又該去哪兒找到你。”

南宮煞頭皮一麻,因為她那句我該去哪兒找到你,心溫軟的差點落下淚來。

“阿靈。”

他抱住她,整個頭窩在她的頸窩處,死死壓製住眼底的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