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杖刑二十,以儆效尤

“哼!風夫人,本官何時說過風銳延殺了人?”

趙雨棠冷哼一聲,不緊不慢的懟了回去。

“本官隻說,風銳延涉案其中,是重要嫌犯,要把他帶回大理寺審查,風夫人,還請你不要自誤。”

一句話,把風夫人懟成了豬肝兒臉。

就在這時,院子裏傳來扯著嗓子尖叫的聲音。

“別過來,本公子沒有殺人,你們憑什麽抓我。”

一聽這歇斯底裏的聲音,大概其就是風銳延了。

官差們都不是吃素的,什麽難纏的犯人沒見過,對於風銳延的聲嘶力竭,完全不在意,直接走過去,一左一右架起風銳延,冰冷的手銬腳鐐哢哢上了鎖,發出脆響。

“官爺,官爺,這可使不得啊,請您行行好,把這腳鐐收了吧。”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急急上前,一邊說一邊往那官差手裏塞銀票。

那官差一看,立時冷笑。

“想孝敬我?”

管家一聽,連忙點頭。

“還請官爺照顧我家公子一二。”

那官差大笑一聲,隨即驟然變臉。

“來人,一並拿下。”

說著,大手一揮,身側的另外兩個官差直接把管家就地撂倒。

“大人,這是為何?”

管家嚇的雙腿發顫。

“為何?”

那官差冷笑。

“行賄官差,處以杖刑二十,以儆效尤。”

“動手。”

話落,便有官差掄起棍子,劈裏啪啦二十棍刑。

風夫人聞訊趕來,便看到兒子被鎖著腳鐐,管家被摁在地上杖刑。

頓時怒極攻心,隻覺得天旋地轉。

還好身邊嬤嬤及時扶住她。

而被鎖起來的風銳延平日裏吃喝玩樂,紈絝子弟一個,哪裏見過這陣仗,哭嚎著大喊大叫。

“母親,救我,救我,兒子沒有殺人,兒子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

風夫人曆來寵溺這個兒子,如今一聽到兒子大呼冤枉,剛剛被趙雨棠打下的氣焰又騰騰燃燒。

“趙大人,這就是你們大理寺辦案的手段。”

“既然是嫌犯,為何要上了手銬腳鐐,還在我侍郎府肆意杖刑下人,這是何道理。”

趙雨棠不緊不慢的瞥了她一眼。

“我大理寺怎樣辦案,還需要向風夫人交代嗎?”

“倒是風夫人,合該好好管管這府中的上下人等,當著本官的麵竟敢行賄本宮的官差,風夫人,他挨打,不冤。”

“帶走。”

趙雨棠一揮手。

官差們鎖著風銳延就出了府。

風銳延還在大喊冤枉,被身後人高馬大的官差拎小雞仔一樣拎著後脖領子粗獷的吼了一聲。

“閉嘴,叫什麽叫。”

這一嗓子吼的風銳延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

馬車裏,風寄靈看到這一幕,嗤笑了一聲,捏了下豆寶的小臉蛋。

“豆寶,看到了嗎?這就叫慈母多敗兒,以後,娘可不能慣著你,寵著你。”

“以免把你養成有錢有勢,成天隻知道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

豆寶看著那些官差離開的方向,小小的眉頭緊緊一皺,似乎在想他娘親剛剛說的話,然後轉身鑽進了自家爹爹懷裏,聲音委屈又軟糯。

“爹爹,娘親不愛豆寶了,爹爹還愛豆寶嗎?”

風寄靈:……

南宮煞:……

“爹爹當然愛豆寶。”

南宮煞把軟糯糯的小糯米團子摟在懷裏,笑著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風寄靈。

“你娘親沒有不愛你,相反,你娘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最希望你好的人。”

“你要快快長大,長成參天大樹,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到那時,你就知道你娘親的良苦用心了。”

豆寶小身子怔了一下,仰頭看著自家爹爹,然後再扭頭看向自家娘親。

“男子漢?”

“舅舅也讓豆寶快些長大,成為男子漢,保護娘親。”

他不知道男子漢是什麽意思?但舅舅不止一次的這樣和他說過,他便記下了。

風寄靈心裏頗為觸動,伸手揉了揉豆寶的發頂,千言萬語,一切盡在無言中。

侍郎府外,風夫人因為兒子被帶走,有些亂了心神。

“快,快派人去找老爺回府。”

“是。”

有家丁趕忙離開。

“派人去城西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延兒會成為嫌犯,事無巨細,打聽清楚,馬上回稟。”

“是。”

又有家丁離開了府邸門前。

而此時,因為侍郎府二公子風銳延因與城西命案有關,被大理寺官差帶走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把侍郎府再一次送上了風口浪尖。

當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時,更大的驚喜和樂子接踵而來。

隻見一輛馬車慢悠悠的停在了人群後方,一嬌弱女子從車上下來,徑直越過人群,跪倒在了侍郎府門口。

“呦!這不是燕春樓的青煙姑娘嗎?”

“還真是青煙姑娘。”

“她跪在侍郎府外做什麽?”

“我聽說啊!這侍郎府二公子可是最愛去燕春樓尋花問柳,會不會--”

巷口的馬車裏,風寄靈一看到那跪在侍郎府門口的柔弱女子,勾唇淡然淺笑。

“葛平看人的眼光還真是毒辣。”

那女子一身白裙,散落著青絲,配上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氣質,活脫脫一朵惹人憐愛的小白花。

南宮煞收回目光,放下懷裏的豆寶。

“你說,風夫人會相信嗎?”

風寄靈慵懶的靠著車窗。

“她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女兒斷了手腕,最寵愛的兒子下了大獄,如今一個青樓女子又跪在府外,嘖嘖嘖!我隻希望她別瘋的太快。”

南宮煞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

風寄靈沒動,但是能感受到他的情緒。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手段有些太狠了。”

南宮煞搖頭。

“並不是,我隻是怕你被別人惡語中傷。”

“畢竟,那風夫人是你的親生母親,如若她們知道是你在幕後策劃了這一切,恐會以孝道壓你一頭。”

風寄靈沒動,目光卻沉浮不定,手指緊緊的摳著身邊的車窗棱,聲音緩慢卻又充滿了不確定。

“你說,一個人要是喜歡一樣東西,她會輕易改變嗎?”

南宮煞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為何會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