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靈姑娘,出事了

冷香搖頭,聲音有些沙啞。

“除了心口疼,倒無大礙。”

“阿彌陀佛,沒事就好。”

風寄靈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和如釋重負。

但接下來話鋒一轉。

“不知我該怎樣稱呼姑娘。”

冷香一怔,她自小出生在花樓,她娘說都不知道她是哪位恩客留下的種。

所以,她沒姓,沒爹,她的名也是花樓裏慣用的名。

“大家都叫我阿香。”

“阿香。”

風寄靈不動聲色,走到床邊,看似非常熟練的為她掖了掖被角。

“阿香家住何處?可有父母兄弟?我也好派人過去通知一聲,傷了你本就過意不去,別在讓你家人跟著擔心。”

冷香放在被子的手緊了緊,眼中有絲絲痛色。

“阿香家住城郊,父母前些年相繼去世,也沒有兄弟姐妹,隻阿香一人。”

風寄靈一聽,心裏冷笑,倒是個好借口。

“當時街上混亂,馬兒受到驚嚇,致阿香姑娘受傷真是過意不去。”

“既然如此,阿香姑娘便安心在府上住下,待身體好轉在返回家中。”

冷香一聽,正合她意。

“多謝小姐。”

“無事。”

風寄靈一笑,把辛夷拉過來。

“你受了傷,行動多有不便,讓辛夷跟在你身邊,照顧幾日。”

“這怎能使得。”

冷香心裏犯了嘀咕。

難不成這個女人知道了她的身份,想要找人監視她。

“怎麽使不得,到底你受傷也是我間接造成的。”

“何況,這幾日我很忙,也許顧不得過來看你,你如若有需要的,可以吩咐辛夷去做。”

“不過你放心,待你傷好後,我一定抽出時間,親自送你回家,聊表我的歉意。”

“那就多謝姑娘了。”

冷香原還擔心,該怎樣讓她放下戒備,忽聽她這樣說,連忙點頭。

如今,她隻需要老老實實養傷,待傷好後等待這個女人送她‘回家’,到那時,隻要公子安排好府外的一切,她的任務也就算了完成了。

至於這個叫辛夷的侍女,瞧著傻愣愣的,倒也不必在意。

風寄靈又說了幾句場麵話,這才起身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她臉上掛著的得體笑意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看了辛夷一眼,辛夷領會,無聲的點了點頭。

下了台階,出了院子。

此時,已經暮色四合,天空漸漸黑暗,不遠處南宮煞正在等她,見她走出了院子,上前拉住她的手。

“走吧。”

風寄靈隨著他漫步在夜色下。

“那女子叫阿香,家住城郊,父母去世,沒有兄弟姐妹,獨身一人。”

說著,冷冷一笑。

“還真是難為她了,編纂出這麽個借口。”

南宮煞握緊她的手,聲音卻也是冷冽如寒冬。

“不過是甕中之鱉,想要她是死是活,端看你的態度。”

真也好,假也罷,這幕後之人敢把主意打到風寄靈身上,無論是誰,他絕不會放過。

“那倒也是。”

風寄靈笑著點點頭。

如若今日阿香實話實說,她也許還能看在同是女子的份上放她一馬,畢竟,阿香也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可惜……

兩人去樂壽堂接了豆寶和瑤瑤,風寄靈又順便給崔嬤嬤做了個檢查,吃過晚飯,又去和薛老商量有關於給崔嬤嬤手術的一些事宜。

忙忙碌碌,直到亥時。

各院的燭火相繼熄滅,安王府內才趨於平靜。

翌日一早,吃過早飯,風寄靈正吩咐冬葵著手準備手術室的事兒,便聽到前院亂哄哄的。

“怎麽回事?”

她站起身,邁出門檻,往前院的方向張望。

“主子,要不我去看看。”

冬葵說著要下台階。

“不必,你去做自己的事,我過去看看。”

風寄靈說著,已經下了台階,往前院走去。

這剛出院子,便見白幕急匆匆跑了過來,臉上甚至還掛著沒有隱去的擔憂。

“靈姑娘。”

“怎麽了?”

白幕鮮少這樣失措。

“靈姑娘,出事了。”

“宮裏來人宣靈姑娘去前院接旨。”

風寄靈眉頭一凝。

“宣我接旨。”

白幕點頭。

“聽宣旨公公的意思,似乎是皇上下旨,讓靈姑娘登門宸王府為宸王診治。”

風寄靈一聽,心裏咯噔一下,順手把麵紗戴上,一邊戴一邊問道。

“王爺呢?”

“主子在前院。”

“先去看看。”

風寄靈說著,加快腳步。

才到了前院,便見廳裏,南宮煞坐在正中,下首一側坐著一位年歲較大身穿太監服製的公公,那位公公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太監以及護送出宮的兩名侍衛。

其中一個小太監雙手端著一個銀製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卷明黃聖旨。

屋裏幾人一看到風寄靈來了,那位公公站起身,把風寄靈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心裏暗暗思忖,這姑娘氣質清雅,身量苗條,綽約多姿,即便是戴著麵紗,也無法掩蓋其身上的光華。

難怪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還能得安王青睞。

更重要的是,能不被安王的命格刑克,這姑娘倒是有幾分福氣。

“這位便是在百味齋救了宸王的姑娘?”

風寄靈皺了下眉。

“正是,不知公公有何貴幹。”

那公公一笑,聲音不疾不徐,不刻意討好,但多了幾分敬重和小心。

“咱家是奉命而來,還請王爺和姑娘接旨。”

他在宮裏伺候了大半輩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什麽樣的事兒沒遇到過。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早已爐火純青。

何況,這兒可是安王府,安王的煞星之名,可不是白來的。

畢竟,上次來王府宣旨的吳公公,因為對安王不敬,如今早已上了黃泉路,過了奈何橋。

可皇上說什麽了嗎?

沒有,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一樣,就當宮裏根本沒有吳公公存在過一樣。

所以,安王不得聖寵是一回事,但想騎在安王脖子上拉屎,藐視皇權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畢竟,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

再不得寵的主子,骨子裏流的也是皇上的血脈。

這一點,他還是看的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