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聽牆角

餘穗用手電筒翻了翻衣服,拎出一套還算完整幹淨的來,再次閃身進了空間。

她是手工博主喲,除了做美食和衣服,還有一手好的化妝術。

空間又大部分東西能買到,所以,隻花了半個小時吧,餘穗就把自己化妝成了羅素英,嗯,還不太像,得買個假發套。

餘穗買了一個短發的,往頭上套好,用一個黑色的發夾夾上幾縷,對著鏡子照照。

哈哈哈,餘秋,親媽你認識嗎?

已經十一點了,整個餘家灣像沉睡的巨獸,遠處偶爾一兩聲狗吠,反而讓這個靠著山的犄角旮旯顯得更加的安靜。

餘穗像個鬼似的,晃到了村尾。

這幾天,她已經基本上了解了整個村住戶的情況,這靠著竹林的一家,是陳明麗家。

嘿嘿,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女子報仇,一天到晚。

陳明麗竟然敢攛掇原身上吊,這種賬放了幾天,已經很憋屈了好嗎,今天要來算一算了,至少,她要知道,陳明麗為什麽那麽做。

但是,她還不知道陳明麗睡在哪間房,餘穗準備先圍著屋子大概了解一下,來猜一猜。

陳明麗家也是土坯,據說是跟外婆住,那陳明麗不可能住在上房。

餘穗往右邊的屋子摸去。

土坯房子,基本上都隻是前後有個窗,餘穗湊到後窗,正想戳破窗戶紙往裏瞅瞅,忽然聽見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哼哼唧唧的,又像哭泣又像歡叫。

餘穗一開始沒想明白,還仔細聽了一會兒。

好家夥,這是沒花錢能聽的嗎?

這不是限製級故事情節嘛!

把餘穗給臊得頭臉通紅。

還好現在是半夜,沒人看見,但是這陳明麗也太……

現在這樣,她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呢?

餘穗硬著頭皮又呆了一會兒,就聽見裏麵的人開始說話了。

“嗯……心肝,今晚我住這兒,不走了,行嗎?”這個男人聲音,餘穗聽過,就是上次偷番薯的那個青年,應該是叫蘇勝強。

然後是陳明麗的聲音,還帶著點事後的暗啞:“你還是走吧,一會兒讓人看見,我還做不做人了?”

“唉,真是的,要不我們結婚吧,這幾天餘秋家辦喪事人走來走去的,我沒敢來,都想死你了,你不知道男人不能憋啊,會憋壞的,我憋壞了,你下半輩子可怎麽辦啊?心肝!”

“去你的!那我外婆說了,最少要有一對金耳環一隻金戒指,還要兩身全毛衣服料子,辦酒席錢也至少要一百塊,你拿得出來嗎?”

“我……”男人沉默了一下,歎氣:“唉,本來都到手了!餘秋說話不算話!”

陳明麗也歎氣:“她就算想說話算話,現在也拿不出來,大隊讓他們家賠三百五十呢!”

“她賠是她的事,說好的,事辦成了就跟我們對半分,臨了一分沒撈著,她就是奸詐!”

“你也說了事辦成了,現在事辦成了嗎?真是的,餘穗又沒死,錢也沒從她身上弄出來,真是奇了怪了,餘秋說她清清楚楚把錢塞餘穗口袋裏的,不知道怎麽竟然沒有了。這個事,我到現在都沒想通,那個錢能去哪兒了呢?”

蘇勝強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

“你就是相信她,我覺得她很奸詐,拿生產隊錢這個事,她明明可以自己一個人做的,卻非要把我們拉下水,為的什麽?我覺得她可能想好了,萬一出了事,能全部推在我們頭上。她說記得錢塞進餘穗口袋了,那是她自己一個人說的,也許沒有呢?她把錢吞了吧?”

“這……這不至於。當時我看著的,我其實看見她把錢從口袋裏掏出來,往人群裏塞的。”

“那要是她和別的人說好了,塞在別人口袋裏呢?”

“這不可能,畢竟最後是她和隊長家賠錢。她犯不著這樣。我聽人說,這次她娘死了,出喪的錢還等著收了白金才拿得出來,連薄皮棺材都買不起,直接就葬了,她爹不管事,他哥又是個好吃懶做的,她要是手上有錢,不至於連親娘的喪事都辦得這麽簡陋吧?”

屋裏沉默下來。

估計兩個人都在想,那個錢到哪裏去了。

餘穗也在屋外想,哦,原來,餘秋是主謀啊,在背後讓陳明麗做陷害她的事。

目的呢?

餘穗想繼續聽關於餘秋的事,但是裏麵的談話換了主題。

陳明麗忽然提到餘穗:

“唉,都是因為餘穗沒死鬧的,她要是死了,我跟餘秋一人就是分兩百五十了。我現在發現餘穗很奇怪,之前她被我說得很喜歡你了,總跟我提你,也肯上吊嚇她家裏人了,但上吊以後,她卻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一點也沒跟我提起你,隻說她那個對象。

她還咬死了說她沒上吊,可我明明看見她吊在繩圈裏我才走的呀。這個女人好像有人暗中在幫她似的,吊了也不死。這也就算了,可能她等我走了就沒上吊了。但是上次塞錢的事也很奇怪,那天要是抓住她現行,我們就還能分上一些的!

餘秋也說了,要是餘穗能被抓走,她一定想辦法補滿我們到兩百五,那我們結婚的錢就都有了,結果錢竟然找不到了!還有你看,她埋在餘老根家都沒死,你說她這命怎麽這麽大呢?哎,她最近,真的沒有去找過你嗎?”

蘇勝強:“沒有啊,上吊那天後沒有再找了!”

陳明麗:“那你呢,你也沒去找她?”

“我……唉,我還以為她死了呢,就等著我們和餘秋分錢呢,後來才知道她沒死,想再去騙騙看的,但她那個對象長得人高馬大,常常在,我怎麽敢去啊?”

“哼!也真是的,那個男人怎麽瞎了眼一樣,竟然看中她!”

“呃……那天我去挖番薯給你吃,看見她跟那個男人出門去,我瞧了一眼,臉白白的,紮兩個小辮,其實挺好看的。”

“你再說一遍?”陳明麗的聲音突然響起來,連窗外的餘穗都嚇了一跳。

蘇勝強便開始辯解:“我……哎,心肝,我隻是說臉,臉,別的,哪兒能跟你比嘛,你看看你這兒,多軟,唔……”

屋裏的床吱呀亂響起來,還有蘇勝強像個色中惡鬼似的聲音:“心肝,不行了,我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