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是人還是鬼

啥,真的有敵特分子?

九零後哪裏經過這種事,餘穗激動的像在聽說書,連忙問:“真的?”

餘海潮總覺得這種話題不好,連忙出聲製止:“小穗吃飯。不要說這些事。”

孫玉英很不滿:“怎麽不能說啦?前些年她還夾著尾巴做人呢,現在又抖起來了,昨天我還看見她在後山竹林那邊看風景呢,圍著棵竹子轉來轉去的,我們這些天天出苦力的社員誰有空往竹林去?就她閑!”

餘海潮:“咳咳,吃飯呢,你說這些做什麽。”

孫玉英:“時刻不忘階級仇,我就是看見那個老太婆討厭。”

餘海潮不敢再跟老婆嗆聲,轉向餘穗:“日子訂了嗎?”

孫玉英這才猛然想起最重要的事:“對對對,下午夏凜生來說日子了嗎?下午我沒和夏冬萍分一堆兒幹活,怎麽說?”

“他說九月二十號或者十月一號。”

事到如今,餘穗也沒再矯情,畢竟這個年代不可能不結婚,目前夏凜生確實是最佳選擇,能幫助她在這兒安穩的生活下去。

孫玉英:“九月二十號太趕了,那些嫁妝還沒漆,得趕緊找餘二倌來漆一下,喜被也得再找人弄點棉花。她爸,就十月一號吧?”

餘海潮:“嗯,一會兒我去找餘二倌,讓他來看看那些櫥櫃漆一漆要幾個工。”

“我去找她大伯娘換點棉花!小穗洗碗!哎喲,總算有這一日!”

孫玉英擱下碗,囑咐一聲餘穗,喜滋滋的就先出去了。

餘海潮等孫玉英一走,就向餘穗笑了:“你娘總算敢和你大伯娘那兒去別苗頭了,餘秋啥都比你強,就是沒有這麽好的對象,嘿嘿嘿。”

餘穗這才反應過來,大伯娘家,應該就是女主餘秋家。

呃……便宜娘特意跑去女主家炫耀,這劇情是不是又要變化了?

唉!

餘海潮沒看出餘穗的滿腹惆悵,隻管也滿心歡喜的背著手走了出去。

還在夾肉吃的餘程看著默不作聲的餘穗,笑:“二姐,真的有人要你啊?”

餘穗:“……”這話說得!這不嫁出去第一個對不起這弟弟啊!

餘穗支著臉瞪餘程:“你二姐我怎麽了?長得不好看嗎?”

餘程:“好看是好看,但你是繡花枕頭!”

“我怎麽繡花枕頭了?”

“因為你啥也不會!”

小屁孩!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啥也不會?那我粉絲百萬是怎麽來的?

餘穗氣哼哼收起了碗:“弟弟,姐姐教你一招,看人不是看外表的,其實我啥都會,但是吧,我長得太好看,再啥都會的話,村裏別的姑娘怎麽辦?”

“哈,哈哈哈哈,二姐你太搞笑了,哈哈哈,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哈哈哈!”

臭小子唱著歌的跑走了。

餘穗無所謂。

她從小沒有兄弟姐妹一起長大,對於這個便宜弟弟,倒是不排斥。

小孩子挺敢表達的,以後慢慢收拾他,現在嘛,她得趁其他人都不在,洗個熱水澡。

餘穗把碗放在灶頭上就回了房間,站到凳子上,往梁上甩下一根繩子。

臨晚飯前她用置換空間買了三個特大特厚的塑料袋子,這會兒先在其中一個灌上溫熱的水,吊在繩子上。

這個袋子是兩頭開的,餘穗先在底下的一頭用橡皮筋紮住,等會兒放鬆一點,水流就會噴灑下來,像淋浴一樣。

再用第二個袋子套在外麵,防止洗澡的時候水濺得到處都是,如果天氣冷了,也能起到保溫的作用,另外,家裏的窗是紙糊的,得防止萬一有人隔窗偷看。

最後一個袋子她用來包住家裏的大木桶,這樣水就落在塑料袋子了了,洗好後把袋子往外一拎就可以去倒掉了,不然木盆很重,加上水的重量,她這小身板恐怕端不動。

這是她想了一下午想到的,在沒有電的地方,這應該是能舒服洗澡的最好方案了。

當溫水從頭瀉下的時候,餘穗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可惜沒有洗發水和沐浴乳,有的隻是一塊孫玉英用來洗衣服的光榮肥皂。

這身子也是夠髒的,一搓一層灰,頭發都黏住了。

這種樣子餘穗可受不了,她就喜歡身體從頭發絲到腳趾甲,都是幹淨的。

接下來,她會自製一些洗發水和沐浴乳之類的東西,好讓自己在這時代盡力過得舒服些。

第一次弄,水不夠多,餘穗沒洗多久。

不過十分鍾吧,餘穗就甩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先任擋水珠的那個塑料袋和裝水的袋子就這麽垂在屋子裏,她拎起木盆裏的水袋子,去屋子側邊的水溝倒水。

天已經暮色沉沉,但還沒有黑透。

餘穗聽說縣裏和鎮上已經都通了電,但鄉下還沒有,明天得看看縣誌,啥時候能通上電。

這三天來,餘家的習慣是,要等天黑透了,才能點煤油燈。

餘穗想著倒了水再回來點燈好了。

可孫玉英提前回來了。

孫玉英在大伯子家沒換到棉花。

但她本來就不是去換棉花的,就是為了去炫耀的。

總算的,女兒和夏凜生要結婚了,還不興她去得意一下呀?

誰讓大伯子一家天天的說餘穗笨、餘穗傻、餘穗空有一張臉,還總說餘穗配不上夏凜生什麽的話。

他們家餘秋倒是聰明又漂亮,還是大隊小學的代課老師,可就是嫁不了連長!

把喜訊告訴了大伯子一家,眼看著餘秋一張臉拉長,大嫂也笑得尷尬,孫玉英喜滋滋的回家,想告訴女兒自己的戰績。

結果一推開門,昏暗的屋子裏,就看見屋子中間掛著一個人形的東西。

孫玉英差別沒嚇出屎來,一下子跑過去抱住:“啊啊啊,死丫頭你怎麽就是想不開……呃……”

孫玉英正在疑惑怎麽抱的東西這麽輕呢,還濕漉漉的,餘穗拎著口袋回來了:“娘,你喊什麽呀?”

孫玉英放開手裏抱的塑料袋,轉頭看見女兒披散長發站在門口,心還砰砰直跳呢:“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吊死了吧?”

門口的餘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