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過年了
第二十七章 過年了
臨近過年的這幾天，秦晨感覺再也沒有什麽比過年還忙的了。
大掃除、包餃子、山神祭、寫春聯、迎春禮，咳，最後一個還是不說了吧！迎春禮，就是給族中長輩送禮，當然老秦家隻有秦老頭這麽一個，最後送了整整一斤煙葉，恥辱啊！
大年三十一大早，秦晨心情非常好。廢話，新年心情能不好嗎。當然秦晨是因為這裏的過年風俗與神州上很像，那稍有的不同也是因為生存環境的不同，總之秦晨找到了此地與地球的聯係，沒準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回去呢。
算了，不想這事了。年祭很快就要開始了。
年祭，百國之地特有的風俗。自千年前外來居民開始創建文明時這一風俗也被帶了過來，其中從大到小有國祭、郡祭、縣祭、鎮祭、鄉祭、村祭，當然還有派祭、院祭等等各種各樣的結果。隨著這千年的發展，基本上隻要是一個勢力就會有一個祭，究竟有多少祭恐怕隻有神知道了。
年祭通常在大年三十這一天舉行，聽說國王會在這一天頒布什麽天賜詔，還要和大臣一起吃飯，拉幾個凡人過來，說是什麽與民同樂。當然村祭沒有這麽麻煩了。
一大早，秦晨三人就準備的妥妥當當，穿上新衣服，放上鞭炮，在家門口與人流匯合，三三兩兩的向著村中央大廣場走去。
與一個月前不同，此時這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被搬走了。廣場北邊搭了一個巨大的舞台，下麵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板凳，早到的大嬸們在嗑著瓜子聊天，青壯年們則四處聚在一起賭博，小屁孩們在廣場上跑來跑去，一幅多麽其樂融融的景象啊！
抱著慧慧，秦晨與爺爺三人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有小孩來找慧慧玩，慧慧一臉不屑的拒絕的他們。
秦晨不解，平常不都是在一起玩的嗎？
慧慧一臉高傲的說：“我馬上就要和哥哥一樣了，那些小孩子的遊戲已經不適合我了。”
捏著慧慧的小秀鼻，秦晨一臉微笑：“小屁孩，明年才三歲而已，裝什麽成熟？快去玩吧。”慧慧一聽，急忙跑了過去，與小夥伴們打成了一片。原來剛才都是裝的，果然還是個小孩。自己也是個小孩，卻已沒有小孩的歡樂了。
“喂，小晨。”爺爺一邊抽著煙，一邊喊道。
秦晨回過頭：“爺爺，怎麽了。”
“這是你在靠山村度過的第一個新年吧？”
“是啊，怎麽了？”秦晨這才想起。自己是今年春天遇到慧慧的，那時剛過了春節沒多久。那是一個沒有笑容的小姑娘，秦晨一時心軟，就留了下來。或與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
“好好過這個新年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有怎樣的過去，爺爺我也不想知道。但我畢竟是個過來人，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你太拘謹了，把這裏當做你的家吧。記住，你是靠山村秦家我秦老漢的孫子，好好的融入這個家吧！好好的享受這個新年，我保證這絕對是最值得懷念的新年。”說完又抽了一口煙。
秦晨似乎明白了什麽，自從那次拍賣會後他就感覺到自己與這個家之間有著一層膜，但現在這層膜完全消失了。秦晨也明白了，為何之前與慧慧在一起是慧慧總有點拘束，現在想來是怕自己離開吧？不會的，哥哥會永遠陪著慧慧的。
待秦晨抬起頭來時，秦老頭早已不見了人影，與那些老頭閑談去了。
不一會兒，所有人基本上到齊了，年祭也即將開始了。慧慧也停止了瘋玩，爺爺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大家都規規矩矩的做好，與原來的場景簡直是兩個模樣。
在所有人坐好之後，年祭開始了。村中央廣場上坐著近三百個村民還是顯得很寬鬆，眾人都在小聲交頭接耳，對於年祭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都沒那麽拘束。
舞台上，突然走上來幾個老頭，那是村裏幾個活得最久也最有威望的人，是村裏幾個叔公級的人物。在最前麵站著一個胡子雪白的老頭，已經七老八十的年紀了，但氣色明顯比其他人好很多了。這就是靠山村的村長大人。連體一重的武者，帶著靠山村走上富強道路的偉大村長。
在場眾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村長，就連爺爺和慧慧也不例外，但隻有秦晨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這位村長大人已經到了人生的晚年，死氣彌漫，活不久了。
不用奇怪，雖說武者能獲得遠比普通人強大的力量，但仍是武者，壽命並沒有有所增加，而且隨著年輕之時獵殺妖獸所受的傷，所以反而比普通人壽命更加的短。村長能以煉體境一重的修為活到這個年紀已經算是比較長壽的了。所謂一飲一啄，自有定數。武者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便要用自己的壽命來補償也說不定。
不過秦晨是不會說出來的，因為就算說出來也沒用，這是壽命自然走到盡頭，並不是受了什麽重傷可以用藥物就回。傳說中倒有可以增加壽命的神藥，但這可不是區區秦晨這種修為的人可以接觸的到的。退一萬步說，即使有秦晨也不會拿出來的。說句不好聽的話，秦晨與村長一點也不熟，完全沒有必要救他。
村長大吼：“放鞭炮，驅年獸。”
頓時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了起來，足足有半個小時啊！秦晨感到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不過其他村民完全沒有反應，連慧慧也是，難道村民都是神人嗎？秦晨仔細往慧慧耳朵望去，這才發現裏麵塞著一團棉花，這才想起慧慧早上遞給自己的東西，連忙從口袋裏取了出來塞到耳朵裏去了，頓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半個小時過後，鞭炮聲停止了。村長發表講話了，無外乎是今年的收成如何，明年該怎樣怎樣，這客套話又是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村長講完後輪到村裏幾個宿老開始講了，可能是因為年紀太大了，所以講了幾句話就完了。秦晨不由鬆了口氣，若是再講這麽長的時間，天就要黑了。
接下來是村裏幾個壯小夥子的表演，什麽射箭，舉石，等等一係列。秦晨等一幫村民倒看的津津有味，這是以往展示年輕一輩的，到現在就完全變成了表演。
表演完了以後，舞台被拆了，板凳也被拿走了。廣場上擺上了大圓桌子，到了中午時分午宴開始了，熱鬧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村民們觥籌交錯，好不熱鬧。大家也不管是不是同一家的，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互相敬酒。小孩子們從這個桌子跑到那個桌子，手裏拿著糖果互相搶來搶去。
到了下午的時候，年祭結束了。說是年祭，就是大家聚在一起樂一樂。不管今年有什麽恩怨，在酒杯當中什麽也沒有了，畢竟山裏人進山打獵，最重要的就是合作，雙方要是有什麽矛盾，大家就都完了。
回到了家中，秦晨與爺爺完全得不到休息，年祭結束了，但年夜飯還是要繼續啊！
切菜，放油，下鍋，爆炒，起鍋，一道菜就這樣完成了。好險，小時候和孫小傳的爸爸學過燒菜，要不然的話在慧慧心中的完美形象就破碎了。不管了，要做個無所不能的哥哥，燒菜什麽的怎麽能攔住我秦大爺。
到了下午約四點鍾，貼上了春聯，看著慧慧簡直變成了一隻大紅貓，打了一盆熱水幫他好好洗了一番，一家人放上鞭炮，關上房門，年夜飯開始了。
雖然人少，卻很溫馨。說了一些明年會怎樣怎樣的客套話，一家人完全陷入了歡樂的海洋，慧慧高興得像隻小百靈鳥，整個飯局是在歡笑聲度過的。這樣真美好啊！願歡樂長存。
年夜飯過後，漫長的黑夜降臨了，這裏沒有什麽娛樂活動，況且這樣的環境也不允許，一種類似於麻將的賭博就這樣誕生了。它不僅可以使人特別的放鬆，而且可以消除疲勞，在賭桌上是解決矛盾最好的方法。
當然為什麽說這麽多，因為這是爺爺對秦晨和慧慧說的，也是在說完這句之後就跑去進行這種放鬆的活動。靠，讓兩個小孩看家，這是爺爺該做的事情嗎？
“哥哥，我們去鄉裏吧？”閑的無聊的慧慧這樣建議。
秦晨一臉無奈，“慧慧別鬧了，現在天全黑了，外麵不安全。”
“不嘛不嘛，慧慧就要去，哪裏有表演，小胖說很好看的，去嘛去嘛。”慧慧這孩子竟然對自己撒起了嬌。小胖？也不知胖子過得好不好？今天大年夜會不會正在和家人看電視？
秦晨一臉無奈，“下不為例啊。否則以後別想我帶你去山裏了。”慧慧這小頭點得快如閃電。
拉著慧慧來到大門口，由於今天過年，所以並沒有看守的人。村裏的小夥伴們都在這裏玩，麵對小夥伴們的邀請，慧慧一臉驕傲的說，哥哥要帶我去鄉裏看戲了。隻留下滿臉羨慕的小夥伴。
出了大門口，看看周圍沒有什麽人了，秦晨背上慧慧，風馳電掣的向著山神鄉奔去。一路上樹木不斷，秦晨踩著枝葉在飛舞，月光照在他們二人的身上，演繹出別樣的風采。
山神鄉，別看名字取得很霸氣，但其實很頻繁。名字的由來是由於一個傳說：百年前，妖獸潮來襲，陳國危在旦夕，在這危急關頭，山神顯現，擊斃妖獸，解了陳國危機，不久又回到了山裏，這個鄉的百姓為了不忘記山神的大恩大德，就改名為山神鄉。
對於這個傳說，秦晨推測是百年前妖獸作亂，一位化靈境強者出手解決了危機，對仙師完全不了解的百姓誤以為是山神，就起名為山神鄉。百年前的妖獸潮，也隻有那一次了。一位化靈境的仙師從蒼茫山脈深處偷了一個化靈境妖獸王者的孩子，結果那位妖獸王者帶領手下殺向百國之地，最終的結果是那位化靈境仙師被當場擊殺，妖獸王者帶著自己的孩子回到了山脈深處。
不過妖獸都是不受管束的，那妖獸王者的手下四處作亂，百國之地的化靈境仙師四處圍剿，這才有了那個傳說。對於那次獸潮，史書上記為“盜卵獸潮”。
所以別看山神鄉名字挺威武的，但隻是個普通的小鄉。不過其有個別的鄉沒有的活動，每到過年的時候，該鄉就會上演山神大戰獸神的戲，據說很好看的。
等秦晨與慧慧來到山神鄉的時候，戲已經開始了，不過好在才開始沒有多久，秦晨與慧慧都鬆了一口氣。
這戲是在山神鄉正中央的大廣場上上演的。據說不管是什麽等級的城池，中心處都是個大廣場，據說是從上一個文明流傳下來的。陳國的大廣場基本上是用來舉辦什麽活動的，而大齊國的大廣場據說是用來的決鬥的，這也太奢侈了。在武者稀少的陳國，很難想象這種事情會發生。
秦晨讓慧慧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看起了戲來。
這部戲其他都是群眾演員，隻有兩個主演。其中一個穿著怪異的裝束，但秦晨敏銳的感覺到，煉體境二重的修為，在這山神鄉裏算是一方高手了。想必這就是扮演山神的了。
而扮演“獸神”的“演員”也出場了，竟然是一隻老虎，不過隻是一普通的野獸。秦晨算是明白為什麽這部戲會這麽出名了。
台下的觀眾都歡呼起來了，齊聲喊著“山神加油，山神加油。”而台上的山神也不負厚望，在經過了一段“激烈”的打鬥之後，獸神終於被消滅了。台下響起了歡呼聲，；連慧慧這個小丫頭也高興的歡呼雀躍。
不過秦晨看得簡直想要打瞌睡了，煉體境二重對付普通的野獸？這不跟玩一樣嗎。在秦晨眼中，完全是那山神在戲弄獸神，最後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出手擊斃那隻老虎。可憐堂堂百獸王者，在人類的世界中竟然受到了戲弄，最後慘死。不過人類與妖獸的仇恨萬古難化，秦晨也不會為了一隻老虎打抱不平。
戲很快就演完了，觀眾也都散了。
秦晨一看散了，也就和慧慧往回走了。沒辦法，今天是除夕夜，家家戶戶都忙著過新年，實在沒有什麽好玩的。
與來時的風馳電掣不同，回去時秦晨隻是按照普通人的速度往回走。
經過了一天的忙碌後，慧慧已經很累了，趴在秦晨的背上快要睡著了。
“哥哥。”背上傳來了迷迷糊糊的聲音。
秦晨回頭看著慧慧，“怎麽了。”
“哥哥不要離開好不好，永遠陪著慧慧好不好。”慧慧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睛，希冀的看著秦晨。
“為什麽會這樣想呢？”秦晨好奇地問。
“因為哥哥很神奇，就像是神仙下凡一樣，哥哥是神仙下凡來陪慧慧的嗎？哥哥會回到天上嗎？”
秦晨感到有些好笑，但又有些感動，“傻丫頭，哥哥是不會離開的，哥哥會一直陪著慧慧，看著慧慧長大，永遠永遠。”
“哦，那就好。”慧慧放心的熟睡了。
覺得許久也沒有聲音，秦晨回過頭一看，慧慧已經睡著了。那睡相，多麽可愛啊！放心吧，哥哥會永遠陪著慧慧的。秦晨在心裏麵許下了這樣的承諾。
今夜的天空一顆星星也沒有，皎潔的月光散發著驚人的魔力。
平靜的走在回村的道路上，秦晨竟可能的保持平衡，唯恐驚擾了正在熟睡中的小公主。
一路上輕手輕腳，盡量放慢腳步，但靠山村還是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當中。待回到村子大門口的時候，那些小孩子已經回家睡覺了，大門還大開著，卻一個守衛也沒有。不過機關已經全打開了，這是防止那些話找死的野獸的。
輕而易舉的避開了機關，秦晨背著慧慧回到了家，爺爺還在賭博沒有回來，燭光還沒有熄滅。一切是那樣的安靜祥和。
來到慧慧的的房間。把慧慧小心的放到了床上，蓋上被子。在額頭上親了一口後出了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就這樣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時鍾一格一格的前進，終於午夜十二點到了。
漫天的煙火升起，黑色的天空被裝飾得色彩繽紛，看著窗外，秦晨感到一種莫大的幸福感，爺爺，我明白了你的話，我已融入了這個家。
“新年快樂。”秦晨喃喃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