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少年,別這麽天真好嗎?
十一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她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但再如何成熟的心性,也到底是個少年人,嘴硬地表示:“我不怕疼,就算是不用迷藥我也能承受得住這疼痛。”
“少年,別這麽天真好嗎?”雲茯“嗬嗬”兩聲,用自己的雙手比劃了下,“手術的過程,需要把你現在表麵已經愈合的傷口再重新切開,剝離掉壞掉的血肉,清理幹淨,再把斷掉的部分用銀針一針針的縫上,除非你是個天生就沒有疼痛感的人,否則,你身體定會產生本能的應激反應,而哪怕是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影響整場手術的成敗。”
這種事情,雲茯沒必要和他開玩笑。
“所以,想要治好你這雙手,你就得聽我的!”
一旁的戚寒洲已經有了幾分不耐煩:“這小子不喝就算了,不用勸他。”
他家小姑娘每次替人做完手術治療,都是一臉的疲憊。
戚寒洲還不想讓雲茯為了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子,如此勞累呢。
十一抬手護住那桌上的茶碗:“誰說我不喝了,我喝!”
說罷,就低頭湊到了茶碗邊上,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要不是手指使不上力,他就把茶碗端起來,仰起頭一飲而盡了。
茶水裏的迷藥很快就起了作用。
沒多久,十一的腦袋就開始發沉了,眼皮也不受控地往一起粘,最後,咚的一聲,腦門磕在了桌子上。
雲茯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確定他是真的沒了意識和知覺後,才轉身看向戚寒洲。
還沒等她開口,戚寒洲就先出聲了:“你安心替他治療,我在屋外替你守著,不會放任何人進來打擾你的。”
雲茯沒想到他這麽自覺,都不用自己費盡腦汁編故事去哄他出去了。
戚寒洲出了屋子,雲茯拴上了門栓。
接下來,就是把人扛進空間裏,進行手術了。
到了空間裏,為了手術半途,這小子身上的迷藥藥效過去,雲茯照舊給他打了麻藥。
用手術刀劃開十一手腕上的陳舊傷,靠著手術顯微鏡,觀察創口,切除掉邊緣處已經受損的組織,這樣,可以使得健康的肌腱更容易愈合,稍微切除一點挫傷的肌腱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因為肌腱本身就像是一根有彈力的繩子,有彈性和張力,修複完成後,並把影響正常的使用。
雲茯用的線是專門用來縫合肌腱部分的手術線,不用拆線這麽麻煩,留在人體內也不會有影響。
當然,這小子比常人要機警,所以,雲茯縫合最外層時用的是羊腸線,使了個障眼法,當然是在不影響手術結果的情況下。
最後,一個環節,就是用木板,把手掌和胳膊固定住,這樣有利於傷口的恢複,避免長歪了。
一場手術下來,雲茯的後背又被汗水給浸濕了。
手術對於她來說並不難,主要是她全程需要自己一個人來完成,且一直處於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狀態下,會讓人很疲憊。
這小子運氣不錯,遇見了自己,否則,這雙手應該是廢了。
順利地完成了手術後,雲茯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下,確定沒有留下什麽不該留下的東西後,便扛著人出了空間。
往床鋪上一丟。
這間屋子,是雲茯讓人騰出來,專門給這小子當做養病的病房來使用的。
隔壁就是藥蘆。
不管是熬藥還是換藥,離得近總歸是方便一些。
“小茯兒,手術結束了嗎?”
戚寒洲在外麵等了前後將近兩個時辰,早就等的著急了,但他沒有闖進來的意思,因為他怕自己這邊發出一點動靜,都會擾亂雲茯的心神,小姑娘手裏的手術刀他見過,鋒利的很,萬一不小心劃傷了自己,一定會很疼。
他舍不得小姑娘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雲茯不知道他自己在外麵腦補了這麽多的戲,揉了揉發酸的肩頸:“結束了,肚子好餓,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待雲茯她們吃完了飯回來,十一的麻藥藥性剛好也過去了。
人幽幽地轉醒,恢複了一點意識。
雲茯讓他別亂動,好好地躺著。
“現在還隻是第一步,後麵的休養和複健訓練也很重要。”
——
雲茯還給他開了一些有利於傷口恢複的藥方,親自去藥蘆替他抓藥。
沒想到,小小的藥蘆還挺熱鬧的。
金戮那小山似的身影杵在那,想要忽略掉都難。
戚栩此時就站在他的對麵,那漂亮的小臉上,表情有些冷,聲音裏都沒什麽溫度:“金大寨主,每天除了打架,就沒有別的正經事做了嗎?”
金戮任由她數落著,全程一言不發。
雲茯又注意到,金戮身後,還站著幾個鼻青眼腫的男子。
那瑟瑟發抖的模樣,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
“怎麽了這是?”
雲茯來都來了,也不能當做啥也沒看見,便好奇地問了一句。
戚栩見是她,小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溫柔了,立即湊上前去和自己的好姐妹吐槽某人:“還不是咱們的金大寨主,這一身力氣沒地方用了,專門用來打架揍人了。”
戚栩倒不是為了那幾個被揍的人出氣,而是,這些人被揍了,就會來找自己看傷,無端地增加了自己的工作量。
這擱誰,誰不氣啊!
關鍵是,她這邊剛拿來藥,想幫這些人處理傷口,金戮這個野人就衝了進來,奪了她手中的藥,野蠻地命令她,不準她給這些人處理傷口。
戚栩覺得他這人簡直就不可理喻。
把人揍了,還不準人家給傷口上藥。
“金大寨主好大的威風,是把這藥蘆也當做是自己的地盤了嗎?把藥還給我!”
戚栩伸出了手,讓金戮歸還從自己手裏搶過去的金瘡藥。
金戮也執拗得很,緊緊地攥住那小瓷瓶,舉過了頭頂,就是不還。
“你,不要幫他們處理傷口,他們不配你出手!”
戚栩冷笑著道:“這藥是我的,我願意給誰用就給誰用,我樂意幫誰處理傷就幫誰處理,你以什麽身份命令我?我又不是你們西金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