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不高興了,後果很嚴重!

“雲茯,你就這麽怕死嗎?下個大雨,都能把你嚇成這樣。”戚珍總算是找到個機會,出一口白日裏壓在心底的惡氣了。

雲茯哪有時間,聽她在這裏廢話。

彎腰下去,熟練地背起戚墨,抱著戚念。

身前還係著個包袱。

“小羽,領著你三叔,咱們走。”

戚珍不甘心地抬起胳膊,想要把人攔住:“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別走!”

在雲茯逃生的時候,攔她的去路,那和在雷區蹦迪沒什麽區別。

“滾!”

背上背著戚墨,懷裏抱著戚念,雲茯不太好做太大幅度的動作,但是對付戚珍,一條腿能動就行了。

雲茯瞄準了方向,控製著力道,直接把人踹進了右前方的大泥坑裏。

清掃掉麵前的“障礙物”,雲茯回過頭去找戚羽和戚寒洲他們,發現戚羽正對著兩道瘦弱的身影說話。

“栩姑姑,雲姐姐說待會兒會發大洪水,你和柳姨娘,也快點上山吧!雲姐姐她是不會騙人的!”

雲茯聽他這稱呼,便大概猜出那兩人是誰了,應該是戚大海的妾室柳姨娘和庶女戚栩。

在原主的記憶裏,這母女二人都是彎著腰低著頭的狀態,存在感非常低。

唯一記憶深刻的,大概就是戚栩那張被火燒過,留下一大塊傷疤的臉了。

就二房那些個奇葩極品,就可想而知,戚栩這個庶女在二房的日子有多難。

渣爹不疼,親生母親柳姨娘軟弱好欺,嫡母戚王氏凶悍善妒,嫡兄拿她當丫鬟使喚,嫡姐戚珍更是過分,沒樂子,就拿她這個庶妹當個樂子逗。

原主看見戚栩真容那次,就是戚珍在宴會上,故意使壞,當眾讓人剪掉戚栩用來遮蓋傷疤的頭發,逗宴會上那些貴女開心樂嗬。

還美名其曰,自己是好心,幫自己的好妹妹勇敢地麵對現實。

這時,戚念抬了抬腦袋上的小鬥笠,也瞧見了那邊的戚栩和柳姨娘,用小奶音和雲茯說道:“雲姐姐,我們帶栩姑姑和柳姨娘一起走吧!好不好!”

雲茯不想和二房那些人有太多的交集,但架不住懷裏小團子的央求。

而且,從戚羽他們對這母女二人的態度看,三個小團子和這二人關係應該還行。

雲茯快步走了過去,也不囉嗦,對著那母女二人開門見山地說道:“目前看,山洪暴發的可能性很大,要一起上山避一下嗎?”

戚栩沒想到一直高高在上的雲福郡主會主動和自己說話,身子都僵住了,半天才顫抖著聲說道:“好。”

“好個屁!賤丫頭!不準和他們說話!”

戚大海不敢對戚寒洲和雲茯他們動手,就衝著戚栩一頓拳打腳踢。

見自己的女兒被打,柳姨娘卻立即跪下給戚大海磕頭道歉:“對不起老爺,我們錯了,別打了,求您別再打了。”

瞧見母女二人唯唯諾諾的模樣,雲茯心裏大概就有數了。

“戚寒洲,我們走吧,時間不多了。”

雲茯沒再耽擱,叫上戚寒洲,帶著小團子們加入了大部隊,往山頂的高處轉移。

離開的時候,戚羽和戚念還是頻頻回頭朝著身後戚栩母女的方向看了幾眼。

雲茯能猜出他們心中所想:“你們是不是很想讓我救救她們?”

戚羽小臉上的表情一亮:“可以嗎?”

雲茯幽幽地歎了口氣:“我能救她們一次,救她們兩次,卻不能救她們一輩子!能救她們的隻有她們自己。”

雲茯並不是冷血無情的人,剛進入逃生遊戲的她,也曾是個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的性子。

然而,一次次的經曆,讓她明白了一些個道理。

那就是,有些人,你能救得了他一時,卻救不了他一世。

這世上,可憐人多了,她又不是救世主,總不能見一個救一個。

再者,那些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

就拿戚栩這對母女來說,自己就算今天出手,救了她們,後續這母女二人定是又屁顛屁顛地回去給戚大海磕頭認錯,做那忍氣吞聲的小可憐兒。

那她今日出手,就真心沒必要。

雲茯這道理,小團子們聽的是半知不解的,戚寒洲卻是聽明白了。

他記憶裏對於雲茯的印象,又有了些改變。

能說出這麽一番話的人,又怎麽可能是別人口中那個不學無術,蠢笨無腦的雲福郡主。

——

山路本來就難走,再加上下著雨,踩下去就是一腳的泥濘。

蔣成還算是上道,派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衙役,跟在她們身側,想要搭把手,幫襯一下。

往上爬了一段路,眾人才發現,帶著兩個小團子,身上還背著包袱的雲茯,依舊是健步如飛,壓根就不需要任何人幫忙。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這速度,雲茯還是故意放慢了腳步,怕戚羽和戚寒洲跟不上,被甩開太遠了。

“前頭是一段狹窄的懸崖,戚寒洲,你們先在原地別動。”

正常的情況下,這僅夠一人行走的懸崖峭壁都很難走,更何況這會兒還摸著黑,下著雨呢。

但凡一步踏錯,就會摔個粉身碎骨。

雲茯覺得,還是穩一點比較好,她先把戚墨和戚念兩個小團子送了過去,交給蔣成他們幫忙照看著。

又重新折返了回來,把戚羽送了過去。

最後這一趟,才是回去找戚寒洲。

隔著一段距離,雲茯聽見嘩啦啦的雨聲裏,夾雜著一聲聲打鬥聲傳來。

兩道秀氣好看的眉頭輕輕蹙起。

不會吧,不會吧!

她就離開了這麽一小會兒,戚寒洲的仇家又尋上門來了?

雲茯放快了腳下的步伐,在懸崖邊上一路狂奔。

把那些走兩步雙腿就發軟,要貼在崖壁上緩一緩的人都看傻了。

這女人真是個狠角色啊!

雲茯猜的沒錯,懸崖的另一頭,戚寒洲正在與人纏鬥在一起。

對麵那人穿著蓑衣,戴著塊青麵獠牙醜不拉幾的麵具,手裏握著一柄短刀,鋒利的刀刃泛著森冷的寒光。

握著短刀的手,一直在找機會往戚寒洲身上紮,已經紮了好幾個血窟窿了。

“戚寒洲,你別怨我,我也是收錢辦事,要怪就怪你這條命太值錢了。”

雲茯這幾天又是熬藥,又是換藥的,好不容易把戚寒洲身上的那些個傷口養的差不多了。

這會兒,瞧見了那殺手的舉動,一股子火氣就竄上了心頭。

雲茯那小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變了。

她不高興了,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