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老婆真厲害

官司打贏了,但是追討回來的債務總共還不到兩千萬。

華珩信心十足,對戰芳和戰南榕娘倆承諾說:

“等霍燃幫我查到阮文香轉移財產的證據,我保證不到一個月,她會主動把轉移的財產都乖乖交出來。否則,她就得坐牢。”

戰芳感激地道:“多謝霍先生一次又一次幫我們娘倆,早就想請他吃飯,又怕寒舍簡陋,他不肯賞臉。”

雖然堅信自己的女兒很優秀,但她也明白以戰家的家世根本無法匹配霍家的顯赫。

再加上女兒嫁給霍燃是在那種特殊的情況下,又沒有公開舉行過婚禮,這樁婚姻始終有種名不正言不順的感覺。

華珩微微笑道:“霍燃是你的女婿,阿姨用不著說這些客套話。”

孟振德柱著拐杖,一瘸一拐地硬擠了進來。他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先感謝了華珩的鼎力相助,又討好地看向女兒:

“榕榕啊,這次多虧你讓女婿幫忙,才能及時開庭審判。否則這個案子還不知道被冷輝壓到什麽時候!嘿嘿,我女兒就是有本事,找的男人比阮阮找的那個強多了!”

戰芳不禁皺眉,冷冷地說:“你少在這裏賣乖!如果阮文香不能及時歸還欠債,你就等著坐牢吧!”

孟振德聽說讓他坐牢,頓時就好像被誰捅了一刀子。“我一時糊塗才被阮家那母女倆給騙了!老婆,你放心,我一定親自找阮文香討債!她一天不還債,我就一天不讓她過安穩日子!”

隻要想到他躺在私立醫院裏昏迷不醒,阮家母女倆卻居心險惡地想拖死他,他就無法原諒阮文香。

這時南榕在旁邊淡淡地開口:“你的確應該感謝霍燃。那晚如果不是他托關係從三甲醫院調取了血袋送到私立醫院,也許你根本就堅持不到轉院。”

孟振德愣了愣:“我輸的那幾袋血是霍燃托關係調過去的?阮阮還說是冷輝托關係……”

南榕冷笑:“如果她真那麽好心,何必多此一舉想耗死你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孟振德頓時義憤填膺:“這個賤丫頭!”

“還有你這場車禍有點古怪。”南榕覷著他,慢慢地接道:

“我媽剛說要徹查公司賬目,你就被撞傷。肇事的是一輛無牌麵包車,司機還戴著口罩,案發後不知所蹤。這到底是意外事故,還是蓄意謀殺呢!”

孟振德聽得遍體生寒,忍不住抬起一隻手擦腦門上滲出的汗珠子。

南榕覷著他,繼續深層剖析道:

“你出事之後,阮家母女倆倒是第一時間趕到。可她倆明知道私立醫院血庫裏沒有跟你相符的血型,還千方百計拖延不肯轉院。”

“護工王姨說,有人特意打電話找我媽去醫院給你輸血。我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阮家母女倆究竟是想殺你滅口,還是想借機除掉我媽?或者說,她們想把你倆一起都送走了更稱心如意。”

前世並沒有發生公司對賬事件,但是孟振德仍然出了車禍,而且有人特意打電話通知戰芳給他輸血。

這一世因為對賬事件,車禍提前幾個月發生了。看來有些事情冥冥中已經注定,有些過程也許無法更改,但她一定要改變結果。

聽完南榕的話,孟振德膝蓋一軟,要不是柱著拐杖,差點兒當場跪了。

他臉色蒼白,雙腿顫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麽多年以來,他對阮文香寵愛有加,對她的女兒阮阮也愛屋及烏,花錢從來不吝嗇。

可是他萬萬想不到自己花錢養了一對白眼狼:她們為了利益錢財竟然數次對他起了殺心。

假如不是女兒和女婿出麵營救,估計他此時的墳頭草都冒青茬了。

“榕榕啊……過去都是爸爸一時糊塗,錯把豺狼當良人,辜負了你們娘仨!我不是人,我有眼無珠,我該死!”孟振德一手拄著拐,騰出另一隻手扇自己的耳光。

這一刻他真想扇死自己算了——他快要被自己蠢死了!

南榕抿了抿唇,淡淡地提醒道:“你更應該向我媽道歉。”

孟振德趕緊轉過身,把拐杖一扔,“撲嗵”跪倒在戰芳的麵前,痛哭流涕:“老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活該……”

“當然是你活該!”戰芳沒打算聽他懺悔,對於這個虛偽的男人,她失望透了。

“老婆,求你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想辦法把阮文香欠的債要回來,一分不少地交到你的手上!”孟振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著。

戰芳冷笑:“你如果要不回欠債就陪她一起坐牢!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這個偽君子!”

說罷不等孟振德再開口,她轉身就走了。

孟振德柱著拐杖掙紮著爬起身,又向戰南榕求援:“榕榕,你幫我跟你媽求個情……”

南榕清眸幽涼如水,淡淡地道:“媽媽要不要原諒你,是她自己的選擇。旁人無權置喙,哪怕是她的兒女也不應該幹涉。”

她不確定老媽會不會原諒孟振德,反正她無法原諒他。

前世的孟振德背叛了戰芳,掏空了羅曼公司。

雖然無法確定他是否參與了誘騙戰芳為他輸血,導致她心髒病發死亡的結果。可是南榕清楚地記得弟弟慘死之時,孟振德的冷漠。

那時阮文香快要生了,孟振德全部的心思都在她和那個孽種的身上。他對兒子戰北辰的死亡真相漠不關心,更沒有為女兒戰南榕洗刷冤屈。

他就冷漠地任由一雙兒女先後陷入絕境,此人根本就不配為人父。

南榕清眸閃動,語氣更淡:“孟先生,你沒必要在我麵前浪費時間。有這精力還不如想辦法去對付阮文香。她欠你的可不止是錢,還有命呐。”

她絕不會再叫他一聲爸爸,因為他不配。

孟振德勉強打起精神,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打發走了孟振德,南榕的目光轉向華珩,微微一笑。

“華律師,你親眼目睹了案件的整個過程。等起訴阮家母女倆參與雇凶殺人案的時候,還請您做我的律師好嗎?”

華珩悄悄揩了一把額角並不存在的冷汗,連連點頭:“好說。”

等到辭別了戰南榕之後,他上車第一件事情就是給霍燃發信息:“你老婆真厲害啊!你最好老實點,千萬別幹出格的事兒。否則,她能把你全方位收拾得服服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