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蘇瑾柔神誌不清地將生母等人擺脫他們照顧
蘇瑾柔的尖叫聲持續了數秒之後，又斷斷續續地消失。
顧宴聽到叫聲之後，想要衝進去卻被朱府的護衛給阻攔下。
“你要做什麽？”
正準備動武的時候，門被打開，一身是血的朱恒之從屋內走出來，他整個人疲憊地拿著已經變成三段的箭矢。
但在看到顧宴的那一刻，他的神情自動變成了鄙夷。
“恒之，瑾柔怎麽樣了？”
兩道聲音同時在顧宴背後響起，朱太傅與朱行舟一臉著急地望著他。
“我可是藥王穀最傑出的醫師，您們忘了麽？現在不要進去打擾她了，好不容易睡著了。”
蘇瑾柔顯然懂一些醫術方麵的東西，她腿部受傷之後並沒有自己去硬生生地將箭矢拔出來。
從傷口的痕跡來看，箭矢是後來才移動了位置。
而且她用一根針封住了自己穴道，他剛才將那根針從蘇瑾柔體內拔出來的時候，針幾乎嵌沒入了肉裏。
她對自己下手實在是太狠了。
“至於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吧。”
朱恒之盯著顧宴，看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尤其是胸口那一塊，身上還帶著一些被野獸劃傷的傷痕。
“我不會走的，蘇瑾柔還在這裏。”
顧宴講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的堅決。
“你顧宴在京城算是赫赫有名了吧？就算朱府的人不說你在我們府邸做什麽？總會有旁人見到你吧？”
“皇上的老師跟鎮國將軍廝混在一起，你跟皇帝關係這麽緊張。”
“我們朱府不想背上任何罪名。”
“江湖上現在有人跟我說，有人重金要殺蘇瑾柔。
你留在這裏隻是一個麻煩。走吧，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朱恒之冷著臉說得有理有據，而顧宴在聽到有人要殺蘇瑾柔的臉色一變，他隱隱約約猜到蘇瑾柔遇刺事情的不普通。
但是沒有想到江湖上的人卷入。
“若是，她有什麽意外被我發現了。我會直接殺了你的。”
顧宴離開的時候就留下了這麽一句話，轉身消失在了朱府。
——
“恒之，蘇瑾柔現在怎麽樣了？”
朱太傅看了看朱恒之的臉色有些難看，心疼地看著他。他的身體遺傳了張氏，自幼身體不太好。
所以朱家才會將他送到藥王穀裏學習醫術。
“不好，她受了重傷之後，還中了毒。我不懂，她一個女孩子是怎麽製作出那種東西隨身攜帶在了身邊，父親，你派人將裴容叫過來。我要問他話。”
聽到朱恒之的話，兩個在官場上已久的人臉色一變。
蘇瑾柔會製作東西？
他們兩個腦子裏麵快速運轉起來。
“來人，把去把二少爺請回來。”
裴容是朱太傅二兒子，朱行舟弟弟的麽子。
他從小就被帶去了武當學習，長大之後回來又去了大理寺，他的身份在朝廷中素來沒有人知曉他跟朱府的真正關係。
裴容這個名字，他故意以母親那邊取名。
就像世人隻知道朱恒之在外麵的名字：張淮西。
“小妹怎麽樣了？”
裴容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身寒氣而來，他徑直走到朱恒之的麵前厲聲詢問。
見到朱恒之搖頭，他神色更加凝重。
“蘇瑾柔是不是會製作什麽藥？”
在場的還有朱太傅還有朱行舟，聽到朱恒之的問題，裴容腦子裏麵就猜到了一些。
“她不會製藥，但是會製香。”
“根據我的了解，蘇望似乎強行讓叔母嫁給自己後，又覺得隻生了小妹十分嫌棄她是個女子。”
“這個吳氏自從嫁入蘇府，就一直虐待叔母跟小妹。”
“小妹會製香，應該是從小的事情。她拿著這些東西去青樓門口叫賣，賺得一些微薄的銀子，換取叔母的藥費跟生活費。”
“所以她製香這方麵應該十分厲害，爺爺還記得上段時間黎家牽扯到的案子麽？
小妹不僅聞出了那個香，她還自己改版了配方製作出了神似的香。”
聽到裴容說的話的時候，其餘三名男子的表情一震。
“作孽啊，作孽啊。”
朱太傅捂著心口，忍不住心口，眼淚從他的眼眶中大顆滴落下來。
他一直覺得奇怪，張氏怎麽會變成如今這樣子，蘇瑾柔的行為也太不像一個正常的女子了。
“叔父，小妹應該是你的女兒。我去調查過了，當年蘇家那麽不待見叔母是因為她當年懷著孕嫁入了蘇府，所以叔母在蘇家不受待見。”
“她後來又拒絕與蘇望同房，鬧過幾次自殺，有驚無險地被搶救了回來。”
聽到他的話後，朱行舟差點從凳子上滑落下來。想到張氏現在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竟然懷疑她對自己的感情。
母女兩個都倔，都倔啊！
“可是瑾柔說蘇望的小女兒跟她長得十分相似。”
朱太傅聽到裴容的話後，想到蘇瑾柔的疑問對裴容說道。
“因為爺爺你們都沒有見到過，那位吳氏的樣子。”
“我猜，那位吳氏跟叔母年輕時候長得很像吧。”
裴容見過幾次那位吳姨娘，總覺得說不上哪裏來的奇怪以及熟悉感。今天，聽到朱太傅一句話，他像是醍醐灌頂。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蘇瑾柔都沒有見過張氏健康時候的樣子，所以連她都沒發現蘇佳柔跟她長得很像的原因出在了各自的娘身上。
“小妹是在蘇府出生的，自然不會懷疑到這點上去。連著她的幾個弟弟妹妹都長得跟自己有些相似，就更加不會懷疑了。”
聽到裴容說的，朱行舟臉上的表情都像是掛不住了。
怎麽會如此？
“蘇瑾柔確實是我妹妹，裴容說的沒有錯，剛才我試著滴血驗證了。”
他抬頭看著朱恒之的臉，而他的兒子臉上的表情凝重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簡直如遭雷劈。
“這樣子我怎麽對得起她娘啊！怎麽對得起她啊！”
朱行舟終於哭了出來，當他知道蘇瑾柔的事情見到張氏的第一眼的時候，他的內疚已經翻江倒海似的將他淹沒。
他作為丈夫已經如此失格，就算蘇瑾柔不是自己的女兒，她對張氏這般好。
自己也會把她當親生女兒來對待。
“爺爺，叔父，別哭了。小妹若是醒著一定對你們這樣子覺得有負擔。”
裴容見到自家的爺爺還有叔父哭得不成樣子，看了一眼朱恒之，見他表情也是難過忍不住開口安慰道。
朱太傅聽到裴容的聲音，想到那日蘇瑾柔跟自己說的話，忍不住眼淚又從眼睛裏麵流下。
“所以小妹，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裴容站在朱恒之旁邊低聲詢問。
“體外的輕傷我就不說了，她估計從高處墜落下來，傷了內髒跟骨頭。腳踝那裏被箭矢刺穿太久，開始發炎。”
“最重要的是，她似乎是中了大量的‘**’。”
“然後跟顧宴待在一起，……我就說我討厭他。長得跟頭熊一樣，怎麽配得上我的妹妹，更何況，他怎麽敢！怎麽敢！”
朱恒之講這話的時候幾乎快把自己的牙槽給咬碎了，若不是裴容之前說顧宴是一個好人，他剛才差點喪失理智拿出毒藥，把顧宴弄個半死。
裴容聽到後一愣，想起剛才過來時候發現有個人影從朱府跳出來，原來是顧宴麽。
“大少爺，不好了。昭儀娘娘又開始吐血了。”
一名丫鬟急忙跑到屋內尋找朱恒之。
聽到她的話，那幾人趕緊跑到屋內，看到蘇瑾柔由他人攙扶著，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她的口中吐出。
“瑾柔，你沒事吧？”
朱太傅開口問道，蘇瑾柔聽到聲響轉頭看著他的方向，雙眼似乎沒有一絲的焦距。
“朱……太傅？”
她話說的吃力，幾乎到了講一個字血就湧上來，來不及收回的血順著她的嘴巴流下來。
“我娘，讓她離開蘇府。嘔……”
“離開時，我的兩個丫鬟請一並帶離。”
“還有，請轉告朱恒之，求他救救顧也。”
她講這句話的時候，口氣像是在說遺囑似的，甚至於講完那兩句話的時候，掙紮著想要給他們磕頭。
看得人心口不禁泛起一陣心酸與心疼。
難怪她會為了一個宮女的死亡而不顧所有人在場而嚎啕大哭。
童年的經曆可能讓誰對她好，她就會放在心裏很久。
“給我壓住她，誰準她死的。”
朱恒之掀起袖子，大步邁向前，他冷著一張臉，今天就算閻王要來收蘇瑾柔的命，都要先從他的身上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