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拉攏

黎雅楠一邊暗中開展調查,一邊讓鍾太醫治療黎花熙。

“芙蓉,當真這麽說的麽?”

蘇瑾柔聽到這話的時候,她正在吃飯。果然,比起黎花熙,黎雅楠更為聰明。而且她最近風頭正盛,不知道為什麽,薑鳳煜頻頻召她入宮。

輕煙點點頭,芙蓉是周嬤嬤安排在黎花熙身邊的線人。因罌粟的事情,她們自然是要緊盯黎花熙的動向。

“芙蓉說,每次皇上去樂妃那處,隔日出來的時候,那房間裏麵傳來濃濃的香味。小主,真的沒有問題麽?”

輕煙擔憂地問道,皇上去的這般頻繁是不是已經染上癮了?

“皇上可能比你想象的更早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

吸入罌粟暫時產生的身體反應,按照她對薑鳳煜的了解,薑鳳煜應該已經起了疑心,況且,要是那些含有香膏的罌粟在京城裏麵流通起來發生的案件逐漸變多。

她想,黎雅楠還在頻繁使用這款香膏想要薑鳳煜獨寵自己,簡直是在作死的邊緣來回試探。

“小主,鍾太醫過來給您看診了。”

鍾逾白帶著他那藥箱從外麵走進來,見她還在用膳覺得有些奇怪。

現在都下午了。

“輕煙,去煮點東西給鍾太醫。順便去找下周嬤嬤。”

蘇瑾柔說這話的時候,起初見到鍾逾白的表情正想要拒絕,但在聽到周嬤嬤的名號之後,他的臉上轉過一瞬間的不知所措,隨後鎮定下來。

“蘇小主,我們還是開出看診吧。”

鍾逾白著急地說著,蘇瑾柔將笑憋回自己的肚子裏麵,假裝嚴肅的點點頭。

“蘇小主,你的傷疤已經消的差不多了,可以將臉上的麵紗拿下。”

鍾逾白滿意地看著蘇瑾柔臉上隻剩下淺淺,幾乎看不太出來疤痕。

“可是,鍾太醫我還想再帶一陣子的麵紗,你能幫我讓我有幾條看上去比較嚴重麽?”

她這話一講出來,鍾逾白不明白了。

“蘇小主,不瞞你說,皇上派人催了我好多次,讓我盡早將你的疤痕治好,但是我看你不願意,我跟皇上說的是盡量,但你今天這麽一說,我有些糊塗了。”

“鍾太醫在這後宮替人治療,您不是很清楚,我這麵紗一拿下來代表著什麽?”

蘇瑾柔將麵紗帶回在自己的臉上。

“我不願意侍寢。”

她這六個字講出來的時候,鍾逾白表情瞬間凝固,隨即換上疑惑的表情。

什麽叫她不願意?

後宮裏的妃子可是擠破腦子都要爬上皇上床。

怎麽到她就反其道而行。

莫非——

“對,我不愛皇上。就像蕙貴妃最終愛的人是你,而不是先帝一樣。”

鍾逾白看著她的嘴型來回變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個炸彈,炸得他口幹舌燥,頭暈目眩不知道蘇瑾柔所說的是什麽。

抬起頭的一瞬間,那個長相溫婉卻帶著堅毅神情的女子宛如重現在自己的麵前。

“鍾逾白,我愛你。”

想到這裏,他渾身顫抖似的望著蘇瑾柔。

“蘇瑾柔,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這可是違法三綱五常,違反訓誡!”

眼前的少女沒有了麵紗的阻隔,那一臉的不羈與堅毅似乎跨越多年與另一個的表情重疊在一起。

錯的,這樣子是不對的!

蘇瑾柔看到鍾逾白一貫冷靜的表情徹底破碎,低著頭不斷喃喃自語。眼角的皺紋因為情緒的波動而褶皺在一起。

“啪”

門被打開,屋內的兩人抬頭,就見到周嬤嬤跨門而入。

站在兩旁的輕煙與小桃的臉色帶著強裝的不自然,蘇瑾柔吩咐她們今日要有重要的談話,不要讓人靠近。

蘇小主的話太過大逆不道!

幸虧黎花熙已經不在儲秀宮,要是傳出去,那可是殺頭的啊。

“輕煙、小桃,將門關上!”

蘇瑾柔神色冷靜回答道,那個眼神少有的嚴厲。

兩人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又一聲“啪”憑空響起。

蘇瑾柔看到周嬤嬤疾步走到鍾逾白的麵前,用力的打在了桌子上。

“鍾逾白!你這個懦夫!逃避了那麽多年,你還沒有逃避夠麽?明明娘娘那麽……”

周嬤嬤眼含著熱淚,聲音顫抖不成句子。

“明明娘娘她這麽愛你,拚了命也要為你生下那個孩子。”

她的聲音從高昂慢慢低落,到最後幾乎是讓人聽不清楚了。

“娘娘,不值得啊。”

周嬤嬤的眼淚從眼眶裏滑落下來。

“蘇瑾柔,我說了,不值得的。”

她看著鍾逾白嘴唇劇烈抖動,瞪著眼睛死死看著她沒有任何反應。

而聽到她所說的話後,蘇瑾柔搖頭,從懷裏掏出清涼膏放在鍾逾白的鼻下,晃動,緊接著在他的人中上用力一按。

鍾逾白渾身像是被電,劇烈晃動,大口喘氣。

“嬤嬤,不要激動,鍾太醫隻是太過於吃驚了,短暫性窒息了。”

蘇瑾柔掏出手絹遞給周嬤嬤,走到一旁點燃熏香。

淡淡的木蘭香氣開始縈繞在屋內。

“兩位都先平複下自己的情緒,今日我讓你們兩位碰麵是想解開二位的心結。”

蘇瑾柔將滾燙的熱水倒入杯子中,杯子內一朵白花浮了上來因熱氣而慢慢舒展開來。

“當年鍾太醫因奉命而離開了即將要生產的蕙貴妃的身邊,蕙貴妃難產而死。周嬤嬤,你因為親眼見證了貴妃娘娘的死相,而對鍾太醫有所怨言,所以並沒有告訴他其實那個孩子活下來了對麽?”

鍾逾白死死扣著杯身,剛才他清清楚楚聽到周嬤嬤所講的話,那個孩子竟然活著!竟然是自己的骨肉!

“是啊,那個剛出生的孩子實在太虛弱了,剛好,那日宮中有一個死嬰。我們將之替換掉了。”

說這話的時候,周嬤嬤看著鍾逾白慘白的臉色帶著報複性的爽感。

“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不告訴我啊!”

鍾逾白一個大男人,此時有些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叫了起來。

“是你!一直以來告訴娘娘君臣有別,情義難全。她就將自己的感情放在心裏,臨死前她求著我們讓我們永遠不要跟你說,隻是不叫你為難!”

“娘娘處處替你考慮,你呢?!在娘娘鼓起勇氣跟你說的時候,你說什麽了?”

“你說一生所愛難得求!就回絕了她。”

周嬤嬤噙著淚,泣訴道。

“蘇瑾柔,跟我說你這麽多年自己查案件,有什麽用啊,鍾逾白,何必假惺惺的,你查案又如何,不婚又如何,娘娘已經死了那麽多年了!屍體躺在皇陵當中都已成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