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理由
顧宴找蘇瑾柔確實是有事的。
“好消息跟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蘇瑾柔看著顧宴坐在她的對麵，雙手交叉看著她。
“壞消息。”
顧宴倒是意外，正常人不是都願意聽好消息麽？怎麽到她身上就跟常人與眾不同些。
“壞消息是京城現在出現好幾起女子傷人的事件，她們被抓的時候症狀跟她似乎很相似，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顧宴指了指黎花熙的屋子意有所指。
“那麽顧將軍，好消息是？”
“好消息是趁著這個機會，我們順藤摸瓜找了跟那胭脂鋪老板對接的貨商，問出了些東西，大理寺開始暗中調查了。”
聞言，蘇瑾柔點點頭，既然查出了苗頭，加上大理寺參與，相信這個案子應該會很快有結果。
“可蘇瑾柔，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為何又讓我去找了鍾太醫年輕時候的畫像？他的畫像跟這件案子有什麽聯係麽？”
不愧是顧宴，竟然真的找了鍾逾白年輕時候的畫像。
“將軍，那你找到了麽？”
蘇瑾柔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在宮中的位置不高，在那日看完顧宴所寫的紙條，她毫無頭緒。
這時，她曾經聽聞但是不敢相信的謠言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所以，她又讓輕煙找人將信條遞給了對方。
“明明是你求我找東西，這麽語氣還這麽囂張，一般口吻這樣跟我講話的人，很難可以跟我將下一詞。”
他的話將的冰冷讓人感覺害怕，可蘇瑾柔不一樣，她不怕顧宴。
“所以將軍是找到了麽？”
蘇瑾柔見他慵懶的表情，像是知道了答案，輕笑了起來。
顧宴沒有回答，而是從官服的衣袖裏麵抽出幾張紙遞過去。
蘇瑾柔也不客氣，接了過去。
當畫紙上不同時期的鍾逾白躍入眼簾的時候，蘇瑾柔倒吸了一口氣。
張嫣然，怎麽會跟鍾逾白年輕時長的這般相似。
蕙貴妃竟然給鍾逾白生了一個女兒！
這要是被人知道，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若我不是當日跟你見過張嫣然，我還能以為你隻是在鍾老的過往。但我看見了，那麽——蘇瑾柔，你能告訴我你到底在查什麽？”
顧宴冷下臉，語氣低沉，臉上的表情變的嚴肅。他打聽過鍾逾白，他直至現在還未婚。若是張嫣然是鍾逾白的女兒，那麽她的生母是誰才能值得蘇瑾柔拜托自己去查鍾逾白年輕時候的畫像。
“果然，瞞不過顧將軍呢。”
蘇瑾柔聽完顧宴的話，她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恐懼，帶著笑眼望著他。那張終日披著淡然的臉皮像是被撕裂開，一個陌生的蘇瑾柔躍然而出。
像極了那天救顧也的時候樣子。
“可是啊，顧將軍，你做好要承擔另一個秘密的準備麽？你確定還有餘裕接受麽？”
蘇瑾柔的眼神銳利像是看穿了顧宴龐大外表下的偽裝。
顧宴聽到這話，人難得一愣。
難道蘇瑾柔真的知道？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指著門外，寫了一個西廂記。
“答案就在這裏，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我暫時還不能揭露。還要麻煩顧將軍派人看緊張嫣然。”
看著蘇瑾柔自信的表情，顧宴不明為什麽她覺得自己一定會幫她？
“顧將軍這麽幫我，我也告訴你另一個秘密好了。”
“顧也的病其實能治療。”
蘇瑾柔站起，低下頭湊到顧宴耳朵旁輕語。
微弱的呼吸撓的他耳朵連同心底有些發顫，那句輕語像是巨石扔入湖麵，濺起水波。
“你可知道騙我有什麽後果？！”
顧宴抬頭，兩人四目相交，顧宴那雙像是古井泛不起任何波瀾的眼睛死死盯著蘇瑾柔。
“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又沒有騙你。能解救之人，在這兩個月內變會出現。”
蘇瑾柔的每一個詞都像是驚雷在他耳邊轟炸。
顧宴神色複雜地站在小院中，望著蘇瑾柔的屋內柔和的燈光。
“將軍，你不會是真的動感情了吧？嗝——”
涵風滿臉疑惑順著顧宴的視線望過去，惋惜地搖了搖頭。他這個冷得跟鐵一樣的將軍。
難得看得上女人，竟是皇上的人。
“涵風，她不好麽？我看你倒是很喜歡她的那位看上去有些呆呆的侍女。不過，蘇瑾柔是皇上的嬪妃，那位侍女跟你應該也沒有什麽關係。”
顧宴冷著眼，看到涵風雙唇油汪汪地像是糊上了豬油。不動聲色，把剛才的話反擊回去令剛開完小灶的涵風如鯁在喉。
待他們二人離去之後，輕煙端著食盒走進來。
“小主，打聽清楚了。”
她邊拿出東西邊說，蓮芝跟小桃的過節其實黎花熙那個小院裏人都清楚。
蓮芝因為嫉妒小桃能幹，所以有一次趁著小桃不在屋內的時候，將她的一個釵子飾給毀掉了。
“偏偏，那釵子，是小桃的生母，親手做給她的。聽說那日，小桃哭的撕心裂肺……”
小桃那日說起自己的身世的時候，並沒有講到過自己的生母，隻是從那個飽含怨恨的話裏，好像對於蓮芝落到今時今日這個下場還不夠解恨似的。
這怨恨應該很濃重。
這時，小桃從外麵走進來。
“小桃，你是不是對我今天幫蓮芝有所怨言。”
蘇瑾柔看著她的背影，開口道。
“是。”
小桃回答的幹脆，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有時候報複需要忍耐，在別人低到人生最低穀的時候，你要是出手幫她才是她毫無防備信任你的時候。你一味的讓人去打壓她，反而會讓你的對手激發起高昂的鬥誌。”
蘇瑾柔喝了口茶，聽到她的話，小桃有些呆愣，秘密被人當眾戳穿令她不知所措。她是怎麽知道那些欺負蓮芝的人，是她在背後出言慫恿的？
“內務府的，鍛造閣，聽聞什麽珠寶都能修，你若是需要可以拿著我的令牌。”
“還有，罌粟的事情，聽顧將軍說大理寺已經插手。”
轉身離開前，小桃聽到蘇瑾柔的話，人徹底愣在原地。
她的心砰砰跳起來，這次這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果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