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憶曾經，比今朝
蘇瑾柔回過頭看著不遠處的樹上，傅蕭凜坐在樹枝上白衣飄飄低著頭看著她。
那雙微微吊起的丹鳳眼仔細望著他。
“怎麽，離的這麽遠害怕我下毒麽？”
蘇瑾柔抬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女已經暈倒，不過清冷的眼裏全都是滿滿的譏笑。仿佛在嘲笑著對方那一日的失態。
“是啊，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那天你是從什麽時候給我下毒的？”
傅蕭凜眼睛微眯看著對方，那日他分明是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沒想到還是被下了毒出現了幻覺。
“我怎麽會告訴你呢。”
蘇瑾柔輕笑，悠閑地望著他似乎對於傅蕭凜會過來意料之內。
“不過，龍空大師，我把京城攪的天翻地覆，這一份禮物你喜歡麽？”
聽到蘇瑾柔這番話，傅蕭凜臉上的笑容揚起。
“喜歡啊，我喜歡得要死。敕勒川有顧宴，京城裏麵有大理寺，這麽多年了，我一直想要讓這國家發生點動亂卻沒有成功。”
“安排了這麽久的棋子還被你給利用。”
傅蕭凜饒有興趣地摸著下巴看著蘇瑾柔，許久未見，那張隻有巴掌大的臉上似乎透漏著自信。
長大了，他想。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情。”
傅蕭凜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反正新的棋子已經在準備了。看到她的樣子，就讓蘇瑾柔她們先開心一段時間好了。
他們兩個互相對視，誰都沒有繼續開口。
“又是一年過去了。”
傅蕭凜忽然轉過頭看著那抹殘陽由心感慨道。
“話說，瑾柔，你知不知道，薑鳳煜現在後宮找了好些個跟你長相相似的宮女，寵了好些時間。”
說這話的時候，他笑得有些別具深意看著她。
“我都不知道薑鳳煜原來這麽喜歡你，那我當時應該把蘇佳柔拉入到我這邊，讓她直接去色誘薑鳳煜不就好了麽。”
傅蕭凜說這話的時候看著蘇瑾柔的臉，本來他以為蘇瑾柔會對她有所不耐煩或者惡語相向。
結果，蘇瑾柔竟然白了他一眼。
“我覺得我現在用毒也用得挺好的，你要不試一試？”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這一動作，讓傅蕭凜閉上了嘴巴收起了那個玩笑的話。
“有話好好說啊，你身上那兩條毒蛇，若是出來咬到人就不好了。”
“果然，我生產的時候，那幾名黑衣人是你派來的。”
蘇瑾柔聽到他這番話還是有些意外，畢竟她打從心裏是覺得傅蕭凜是不會真的殺死自己，傅淼淼的話對於他永遠都是一個命令。
不得背叛需盡力完成的目標。
“是啊，我想著你一定會很愛你的孩子吧？我要是搶了你的孩子，你一定會拿配方與我交換。”
所以，傅蕭凜派黑衣人盯著蘇瑾柔，一聽到她難產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都興奮了起來，結果呢，那些黑衣人全都死了。
誰能想到蘇瑾柔會馭蛇。
根據下屬的報告那兩條蛇像兩條忠犬似的在被血腥味刺激得失去理性後，還護著蘇瑾柔。
“蘇瑾柔，你怎麽這麽厲害呢？”
傅蕭凜看著她由衷地誇獎道，但是他那雙眼睛又沒有一絲的情感波瀾，顯得特別的奇怪。
“西楚那些廢物一般的煉丹師按照你給的配方，現在無一人做出【浮若生夢】。”
蘇瑾柔望著說這話眼神變得無比陰冷的傅蕭凜，當然是調配不出來的，這上麵的分量雖然是對的，但是調香跟煉丹終究是兩回事。
那些儀器還有步驟都不一樣。
“你說我現在有幾成的可能。把你這個雙腳全廢的人帶回到西楚呢？”
他講這話的時候，全身繃緊臉上那點點笑意褪去趕緊，蘇瑾柔能看得出來，他的手已經在往劍柄上移動而去。
“我覺得你有三成，剩下的七層是看你們的動作快，還是我的蛇更快，或者你們還要試一下我其它的手段？”
她動了動手指頭，周圍就響起兩聲嘶鳴聲仿佛在警告著對方。
看到她這般遊刃有餘的模樣，傅蕭凜就知道自己可能連蘇瑾柔說的三層可能都不到。
她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自信的？明明自己一開始暴露身份的時候還是很不可置信。
那個在他印象裏麵隻會偷偷哭著穿的破破爛爛骨瘦如柴小哭包也長大了，他的記憶忽然回憶起，那時候傅淼淼去世之後。
他按照傅淼淼的叮囑時隔兩個月再蘇府看到蘇瑾柔的時候，小巷子裏麵傳來蘇瑾柔的聲音。
“你們要做什麽？蘇佳柔快讓他們停下！”
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緊張望著那兩名護衛，結果一把被人推倒摔在地上。
“聽說養你的那些妓女們都被燒死了呢，你還帶著一個拖油瓶回來對不對。”
蘇佳柔稚嫩的童聲傳入。
“我要跟爹說，那個拖油瓶的來曆。”
聽到這話的蘇瑾柔有些驚慌，但是看到蘇佳柔不懷好意的樣子很快就冷靜下來。
“你要怎麽樣子才能不跟爹爹說？”
話還沒有說完，蘇瑾柔就被打了一巴掌，那一巴掌聲音的清脆令整個小巷都回**起來。
“你跟我們大小姐說話是什麽態度？”
一道聲音響起，他神情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蘇瑾柔。
蘇瑾柔的臉痛得不行，成年男子的力量有多重，大家都心知肚明。饒是這樣子，她連手都不敢放在手上替自己揉一揉。
“佳柔，你想怎麽樣？”
她抓著褲腿低著頭，腳邊滿是散落的廉價的脂粉盒子，好聲好氣地說道。
“誰允許你這麽親密地叫我的？下賤的東西！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爹想過繼你到我娘的名下，你趕緊給我拒絕了。”
“誰要跟妓女養著長大的人當姐妹啊，惡心死了。”
蘇佳柔那雙跟自己神似的眼睛望著她，還沒有等蘇瑾柔開口，其中那名護衛就被砸到了牆上。
“啊！”
蘇佳柔被嚇壞了放聲尖叫的時候被傅蕭凜一把捂住了嘴巴。
“我說蘇二小姐，別一口一個妓女多不像名門望族的小姐啊，嘴這麽髒？”
“你說的蘇瑾柔會答應的，但是你要是再拿這件事情威脅她，我就讓你跟這個家丁一樣的下場。”
他麵無表情的笑著宛如修羅，那個護衛在掙紮幾秒之後，頭掛了下來悄無聲息地死掉了。
蘇瑾柔望著忽然出現的男子有些呆滯，在聽到他的話後，看到蘇佳柔點頭如搗蒜的一溜小跑，逃走了。
她怯生生地望著這個男人，見他撿起了自己的脂粉盒子，遞過一袋什麽東西，打開一看滿是銀子，她目光注視著男人的背影，捏著那個錢袋像是找到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