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心生隔閡,黑衣人的奇襲
從蘇瑾柔的嘴裏時不時的蹦出陌生的人名是張淮西已經熟悉的事情,他坐在馬車內撐著手臂看著她的側顏。
“我有些不明白,蘇瑾柔,被官妓所‘撫養’長大。正常人不都會掩埋自己的過去的麽?”
為什麽你好像對此引以為豪的樣子?
“以前,我也這樣子想。”
蘇瑾柔聽到他的疑問,上一世,她確實如朱恒之所說的將她們全然忘記了,可最後換得是什麽呢?
一直當“阿箬”的替身月光,被薑鳳煜拋棄,最後為蘇佳柔的榮華富貴做了嫁衣,受盡黎花熙的折磨死去。
她活的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之前我因為聽到母親重病的消息,心急的大病了一場。”
“病的快不行的時候,忽然走馬觀花夢到了自己的以前的事情。”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張淮西的臉。
“當時我也隻是一個剛入宮的新人,沒有權,沒有勢,想要出宮救治母親,我就動用了我一切能用到的手段。”
“剛好,那些宮中隱晦的事情,都是師傅跟我說過的。”
聽到蘇瑾柔的話,張淮西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他想確實按照傅如海當時地位,能聽到宮中不少的事情。
“然後,心境不一樣了之後,我就在想,我得回報我師父她們。”
“當年傅丞相的事情,也是有隱情。”
“我要替師傅她們翻案。”
蘇瑾柔看著前方,她也是沒有想到,這些事情一旦開了頭,猶如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牽連其中的人越來越多。
但是,她不後悔。
上一世的她,活在自己的愛恨情仇裏麵。
這一世的她,隱約地覺得這幾件案件可能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不然為何先皇跟薑鳳煜大動幹戈要殺死那些人。
尤其是薑鳳煜,說不定當她解開案件的時候,他那堅不可摧的皇位可能真的會被撼動。
畢竟,黎氏一族的繁榮不就是背靠著這棵大樹麽。
這兩個人反目成仇,互相撕咬對方。
她要是能看到這個場景,可真的是太期待了。
他們一個車隊已經在路上行走了近七天。
“七王妃,前方似乎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這時候,一名隊員對著車前上前匯報。
“怎麽了?”
蘇瑾柔伸出手詢問道。
“似乎有難民正在往淮南的方向走去。”
官兵對她行禮說道,望著她的臉請她定奪。
難民?
蘇瑾柔跟張淮西相互對視,這情況有些奇怪。
“可是,我們是要去找人,本來時間就已經夠緊促了。”
這是官府的事情,跟他們並無什麽關係。
“這個拖下去為難的隻會是這隻軍隊,何況難民數量要是許多,我們也救不過來。”
這不是善良就能解決的事情。
“等下,我想問下,問什麽你的表情有些奇怪?”
蘇瑾柔看到那名軍官的表情聽到張淮西的話,有一瞬間古怪的神情閃過。
“那裏麵似乎也有西楚的人民。”
軍官遲疑片刻回答道。
西楚跟他們國家關係向來不好,連戰數年,打得你死我活的程度。
人人說道西楚,那向來都是厭惡之情滿滿。
“我們遠遠地看下,要是沒有什麽事情,我們就走,不管他們死活如何?”
蘇瑾柔終究還是心軟,跟張淮西商量說過去看看。
“我不去。”
張淮西回答得幹脆目光堅定,他身為朱家子孫,定然也是不會過去探望的,這些一看就是外國的難民為何還要憐憫。
“還請大家暫停片刻,那我們先去前方勘察下。”
聽到她的話,另外一名副將坐在馬上望著她的臉。
並沒有跟隨。
蘇瑾柔沒有辦法,隻好坐在馬上,由軍官們慢慢牽著過去。
張淮西冷眼看著她遠去,那麽一支軍隊等著他們前行,蘇瑾柔這又是在做什麽?
等靠近些許,所謂難民,人數並不多。
看上去隻有十一二個的樣子。
隻是各個麵黃肌瘦、灰頭土臉,目光呆滯望著前方。
而且人群中大部分是老弱病殘。
為首的一名男子,見到樹叢中有人盯著他們的人群,握著武器充滿著敵意看著蘇瑾柔的方向。
“七王妃,這……?”
軍官見被發現,也是驚嚇護著蘇瑾柔,他的鐵甲在陽光下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折射在那個男人眼睛裏麵。
他不是漢族人。
“和碩親王會救助這些人麽?”
蘇瑾柔開口問道。
“不會,看他們這樣子,也應該走不到淮南了。”
這山裏地勢陡峭,土匪流寇亂竄。
就算活這走到淮南他們那裏也是不會接受,隻能流**在城外。
蘇瑾柔沉默地跟對方相望片刻。
“走吧。”
她對著身邊的軍官說道。
“你讓人包點幹糧用弓箭射到那個頭領的麵前。”
至於後路如何,也隻能看著他們的自己的命數了。
回去的時候,蘇瑾柔看著張淮西以及一眾官兵不耐煩的表情,他們原本駐守領地卻因為蘇瑾柔的話而被調動。
去尋找薑鳳安也就算了,畢竟是自己家的少王爺。
但是為了異國的難民,那又算什麽呢?
蘇瑾柔在他們的注目下中,坐上馬車。
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顧宴那張臉,心裏在想,她好像從知道顧宴那一刻起,他的名號就是“戰神”了。
當年他父親意外的死亡的時候,少年將軍如何迅速轉換心情重振了自己,然後獲得了那幾十萬軍隊的尊重呢?
那個不經意的小插曲像是一把刺,將那層名為禮貌的那層窗紙捅破。
除了那天與蘇瑾柔交談的軍官會同蘇瑾柔講話,其它的人。
就與她這般僵硬著。
直到那天的奇襲忽然間來臨。
蘇瑾柔看著周圍連綿不斷的大火為背景,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一旁是接連不斷的打鬥的聲音。
“龍空……。”
她抬起頭,與那名男子對視著緩緩叫出他的名字。
“你應該知道理由才對啊。”
他隨意地坐在那輛馬車上,看著那是鐵騎不堪一擊的樣子。
“十多年過去了,看來和碩親王也老了啊,柔兒你說是不是啊?”
他兩眼笑得彎彎,眼裏卻一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