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鼓掌,多好的孩子

然後就一副送客的表情。

卻不想,那人半晌都沒有動靜。

裴南傾驚道:“你不會不知道本小姐是誰吧?我覺得我還算出名啊?”

不說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兩件大事,就是曾經的裴大傻子,那也是建康人盡皆知的‘名人’啊。

“還是舍不得付診金?”

裴南傾上下掃了那人一眼,除開臉上的麵具,這身上的穿戴,也不像是連診金都付不起的。

別說一千兩黃金太貴,又不是一千靈石!

再說,她可是救了他一條性命呢!

正當裴南傾苦思第三個理由時,沒想到那人直接竄出了馬車。

速度之快,竟然在馬車裏刮起了陣風。

天殺的靈修!

好羨慕啊!

這一耽擱,裴南傾回到裴府的時候明顯超過了閉府時間,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整個府裏竟都燈火通明。

丫鬟仆從們來來去去,好不熱鬧。

“小姐,是嬌顏閣那邊,聽說玉顏小姐的臉全爛了,二房不準備瞞著,今兒請了醫師在診治呢。”

回到碧雲閣,芷清就開始匯報下麵傳回來的消息。

裴南傾擦了擦手,點了下頭。

要說裴玉顏這回毀容,那可怨不著她,誰讓她沒事偷偷往她屋子裏跑的?

也不知道是要偷啥,還打翻了她煉的藥汁!

第二天,嬌顏閣就傳出了裴玉顏有恙的消息,說是風寒。

後來才知道是臉上起了紅斑,見不得人了。

前來看診的都說不上來是什麽病因,像是中毒,但是身體中又沒有毒素,卻也不是普通病症,紅斑處的皮膚還有潰爛痕跡。

這些日子,二房悄悄請了無數醫師上門看診,湯藥喝了無數種,膏藥擦了無數遍,可那紅斑卻絲毫不見好轉,還在慢慢擴大。

裴南傾一直冷眼旁觀著。

她倒要看看,她煉出來的毒到底好不好解。

如今看來,這毒該是不好解的。

而且這效果也很恐怖,僅是粘上了些氣息,就毀了裴玉顏的臉。

消息傳回來的第二日,芷清就專門收拾出了一間屋子,用來存放她煉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藥汁和毒丹。

“小姐,那邊該不會又來找小姐的麻煩吧?”芷清有些擔心。

雖然玉顏小姐中毒是她自找的,但以二房一向的邏輯,錯的肯定是她家小姐。

裴南傾淡笑,“怕什麽,找就找唄。”

“到時候你把我這些日子煉的東西到處都放一些,正好可以驗證一下藥效。”

她倒怕她們不敢來!

如今她的院子已經不像當初那般好進了。

不說那些她都不是很清楚藥效的毒藥,就說侍衛,她也請到了一個厲害的。

堂堂開元境六重的靈修!

比起裴二爺都還要高兩重!

足以保她在裴府無憂了。

裴南傾臨時抱佛腳又啃了一天醫書,帶著決絕趕往了比試現場。

芷清沒在,趁著還沒封盤,押注去了。

上次裴南傾治徐大公子那場,莊家都給贏麻了,這回消息一傳出來,就趕緊的開了盤。

因為前天晚上那場意外,裴南傾為了避免有人路上搞鬼,還特意提前了一炷香時間到場。

沒想到現場已經如此火爆,人潮比起上一次,多了一番不止。

人頭一茬接著一茬,大的小的老的少的。

裴南傾嘴角一勾,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一個跨步站到了台上。

對著大家夥就是一鞠躬。

“南傾多謝大家抬愛!”

起身。

“但南傾醫術真的很差!”

上一句話大家還笑嗬嗬的起哄,下一句話就籲開了。

能治好被天下眾神醫判了死刑的徐大公子腿疾的人說自己醫術不好,誰信啊!

之前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說裴南傾不過是個傻子,說的都是瘋話,他們信了,結果呢?

不僅被啪啪打臉,還輸的傾家**產!

長了眼睛的自己看,裴南傾是哪點癡傻了?

裝瘋賣傻他們倒是相信!

如今這姑娘又出來忽悠人了。

還說自己醫術差,怎麽不說徐大公子根本就不是你治好的呢!

裴南傾自然知道台下眾人根本不信,但這不重要,她就像沒有聽到台下鬧哄哄的各種言論,繼續講訴剛剛編完整的說辭。

“南傾之所以能治好我舅舅徐大公子,那是因為師父這些年四處尋摸,終於想到了能治好徐大公子的法子。”

“但他當時有急事走了,本小姐等不及,就自作主張用師父教的法子試了試,沒想到還真的治好了舅舅。”

“說到底,不是南傾醫術有多麽高明,而是南傾福氣好,遇上了一個好師父。”

不知道什麽時候,台下已經安靜了下來。

裴南傾有個厲害師父的事絕大部分人其實是不知道的,當時裴南傾也隻在徐府對著一眾神醫們承認過。

神醫們自然不會到處亂說,徐府眾人就更不會了。

所以有關於裴南傾那個厲害師父的事,今兒大家還是第一次聽聞。

但大家接受起來還是蠻順暢的。

不管裴南傾醫術如何,她有個厲害師父是肯定的。

隻是不知道的是,醫治徐大公子的法子是裴南傾師父辛苦尋來,裴南傾隻執行了一遍。

不過這樣大家也理解。

不然如何解釋一個不到十五的小姑娘,在醫術上是如何超越一眾神醫大士的?

葛院正有一點沒有說錯,就算裴南傾從出娘胎就開始修習醫術,那也才學了十多年,怎可能比得上那些行醫百年的神醫大士?

裴南傾沒有借機冒領虛名,還能夠意識到自己的平凡,承認自己的不足,這多好的孩子!

裴南傾看大家消化了先前的說辭,接著道:“南傾今天之所以來參加葛院正發起的比試,一是想借此機會跟大家說個明白,二是出於對醫術的尊重!”

“作為一個剛入門的醫者,能得到從醫多年的葛院正的現場指導,確是一份難得的經曆。”

從頭到尾,裴南傾都不卑不亢,就好像她並不是在大庭廣眾承認自己醫術不好。

一些最開始以為她是在為待會輸了找借口的人,聽完都放棄了這個想法。

大家夥紛紛給坦誠的裴南傾鼓起了掌。

同時也對之前買了裴南傾輸這個決定更加覺得明智。

裴南傾也很滿意現場的反饋。

造神是最要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