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作精未婚妻身嬌體軟(二十七)

“權星洲,你別給我在那裏裝啞巴,不會又在想什麽歪招整蠱我嗎?”

蘇婉抿嘴,眼神中盡是倔強。

若是熟悉她的人便會知道,這不是傲慢,而是一種自我保護。

色厲內荏便是形容蘇婉這種大小姐。

她就像是帶刺的刺蝟,用周身的利刺偽裝自己,將柔軟的肚皮藏起來。

隻有這樣,才不會有人企圖傷害她。

每一個試圖靠近她的人都會被刺得鮮血淋漓。

裴紹深陷其害,卻甘之如飴。

“我沒!”

權星洲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從咬緊的牙關憋出幾個字就已經很是不容易。

“我是那種人嗎?”

“哪種人?”

女人翻了個白眼,“那種隻會搞小動作,恐嚇別人的人?”

“蘇婉你......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我道歉還不行嗎?”

權星洲憋紅了臉,尤其是在情敵麵前對蘇婉的示弱更是讓他感到窘迫。

他也知道幼時的事情做的不對。

當時的他太過懦弱,見自己無法讓長輩取消兩家的婚約,便鬼迷心竅地將心思打在了蘇婉的身上。

之後升學二人的冷淡也不外乎幼時的矛盾。

而這種隱藏在平靜之下尖銳的矛盾,無異於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哪有人這樣道歉的?連聲對不起都沒有。”

原本神情不屑的女人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和緩,似乎對權星洲的那聲道歉尤為不習慣。

身子防備似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舉動被權星洲看在眼裏,金色的眸子瞬間失去了光彩。

“對、對不起,你能夠原諒我嗎?”

權星洲咬著下嘴唇,盡量讓自己視線的餘光不要瞥向裴紹。

“行吧,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道歉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好了。”

蘇婉說完這句話,也就不再正眼看權星洲一眼。

而是小跑著到殷又菱的伴生獸身邊,將自己的團子心疼地抱在懷中。

權星洲作勢挽留的手尷尬地懸在空中。

裴紹自然是注意到這一幕,從口中溢出一聲嗤笑。

他隻是覺得,權星洲雖然和他同為蘇婉的追求者。

但是無論家世如何、能力如何,都一視同仁地得不到蘇婉的一絲注意。

反倒是那伴生獸,得到了蘇婉百分百的喜愛。

他的嗤笑隻不過是笑二人同為天涯淪落人。

可在本就懊惱的權星洲聽來,無異於是在嘲笑他方才低聲下氣的道歉。

他權星洲何曾如此狼狽過?

裴紹轉身的片刻,便感覺到左側有一道強勁的拳風襲來。

他身子往右側傾斜,接著轉身看著此時滿臉惱怒的男人。

裴紹心中並無什麽意外,隻是臉色冷淡地開始回擊。

兩個男人這個時候似乎全然忘記了自己還有伴生獸和精神攻擊的底牌,而是單純地開始肉搏。

拳頭與皮肉相撞的瞬間,發出沉悶的響聲。

可是二人臉上並不什麽疼痛的表情。

最後他們力竭,也不顧及地上泥濘,躺在地上相視一笑。

“不打了。”

權星洲大口喘著氣,眉間鬱氣盡數消散。

“嗯,不打了。”

裴紹望著天空釋然地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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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玉澤站在原地,任憑夜間穀風吹拂。

方才還落霞絢爛的景象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逐漸藍黑的月色。

他看著權星洲離去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不安。

按照權星洲的速度來說,不過一刻鍾應該就解決掉那夥人。

可是他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卻始終沒能等來淘汰的消息。

若是說權星洲不敵對方,那麽他們小隊淘汰的播報也應該到來。

“不等了,我們一起去看看。”

恒玉澤對著此時靠在樹幹上休息的祿雅逸沉聲囑咐道。

祿雅逸一個激靈,立馬站起身,揉了揉眼睛,老實地跟在恒玉澤的後麵。

他時不時晃著腦袋的樣子顯然表示了自己的困倦。

若是其他有心的alpha且不提主動提出休息,尚且也會寬慰幾句。

但是恒玉澤可不會因為他是omega就對他有所心軟,反而變本加厲地壓榨可憐的omega。

“我們的速度需要加快,必須盡快找到星洲。”

他扭頭看著離自己十米遠的omega,臉色愈發冷凝。

“知、知道了。”

祿雅逸膽顫心驚地咽了咽口水,腦海中殘存的那點子困意徹底被嚇跑了。

大晚上的,這人說話的語氣像鬼似的。

陰森森的。

等恒玉澤帶著人來到地方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躺在地上的老虎。

而旁邊躺著不動的,不正就是他等了半個多小時的權星洲嗎?

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恒玉澤也沒空管身後的祿雅逸跟不跟得上自己的步伐,直接瞬移到了權星洲的旁邊。

靠得近了,他這才發現自認為已經嗝屁的權星洲此時閉著眼睛睡得正香。

那起伏的胸膛顯然無法證明他已經“陣亡”。

而且,這人的身旁,還躺著一個裴紹。

心真大,就不怕有人偷襲嗎?

恒玉澤深吸一口氣,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在寒風中苦等的半個多小時讓他忍不住抬起腳,想要將這突然消失不見的人踹醒。

踹向權星洲的腳還未落下,便被一聲清脆的女聲製止。

“恒玉澤,你怎麽也來了?”

蘇婉此時拿著一個果子朝著男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到他默默縮回的腳,眉毛也不由得緊蹙。

“你方才,不會是想要踹裴紹吧?”

她離得遠,隻是看見恒玉澤抬起的腳。

而落腳的地方,似乎就是裴紹所在的位置。

“你可不能欺負他,再說了,是權星洲先動手的!”

蘇婉此人最是雙標。

她可以欺負裴紹,無論是言語羞辱還是身體欺淩,在她眼中看來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是但凡有人試圖欺負裴紹,她就整個人化身成了護犢子的雞媽媽。

權星洲和裴紹方才的打鬥她本來是想說幾句阻止這場鬧劇。

可是又想到自家的團子被權星洲的伴生獸嚇成那個樣子,他們兩個打一架也算是一種懲罰。

可如今恒玉澤的出現原本趨於平衡的畫麵變得開始有了優劣之分。

她自然是想要護著自己的人。

恒玉澤沒有說話,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上下掃視女人。

見女人沒有因為這幾天的試煉而變得憔悴,他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慢慢的,由原來冰冷的眼神化作似水般的柔情。

“婉婉,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