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刺殺”暴君!
一彎新月高懸,給金黃色的琉璃瓦上灑下朦朦朧朧的氤氳之氣。
偌大的宮殿,顯得神秘而安靜。
高牆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一連串輕踩瓦片的聲音。
領頭的黑衣人用眼神看了看下麵的寢殿,示意:“就是這裏!”
其他黑衣人點點頭。
下一秒,從背後抽出利刃,鋒利無比的刀尖閃著銀光,破窗直接奔著龍床刺去。
黑衣人來勢洶洶,顧夜辰卻沒有半分慌亂。直接從枕下抽出匕首,輕輕甩出去,狠狠地插進了距離最近刺客的腦門,一擊斃命。
為首的刺客冷聲道:“昏君!你暴虐成性,不配為帝,今日就殺了你為我們死去兄弟償命。”
顧夜辰眼神微冷,泛著怒氣。
這些都是反賊,本該是暗衛直接解決掉,但由於顧夜辰這幾天心情不佳,正好有人頭送上門來,讓他發泄。
黑衣人也不廢話,大喊一聲“殺了他!”就齊齊衝了上去。
第一個反賊衝上前來,他赤手空拳地將對方給打倒,快速地奪走利刃,在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前,直接將那人的腦袋給砍掉。
顧夜辰殺人的時候凶殘利落,完全沒有麵對芸落熙時的溫柔。
此刻他如同殺神降臨,其餘反賊在還沒碰到顧夜辰之前就已經被殺掉,鮮血濺了一地,慘叫聲吞在喉嚨到死都沒有發出來。
黑衣人被殺得差不多了,隻剩下最後一個。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不是顧夜辰的對手,之前說話的那個黑衣人衝上去,反被刀刺進腹部。
那人突然獰笑一聲,不要命地用另一隻手掏出銀針,找準機會狠狠刺向他。
看著眼前如“螻蟻”一般的黑衣人,顧夜辰腦子“嗡”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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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的場景突然浮現在他麵前。
“暴君!”芸落熙避開他的親吻,含淚厭惡地看著他。
“顧夜辰,你就是個暴君!”
心情不好,動不動就殺人。
自從將她“軟禁”在紫藤閣,就沒有出過一次殿門,要是自己對別人多說幾句話,或者笑一笑,他就能發瘋了把人給殺了。
看著旁邊數十具屍體,芸落熙越來越覺得他不配當皇帝,大聲質問道:“你為什麽殺他們,他們隻是…”
“他們要把你帶到那個人身邊!”
顧夜辰突然暴怒,將芸落熙壓到地毯上,狠狠地撕去她的衣衫。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樣,吻住她的唇,炙熱而生猛。
“唔…”芸落熙一時慌亂,招架不住地推著他。
越反抗越是讓顧夜辰覺得她要逃離。手上的力道就越大,很快芸落熙就被雙手抓住,舉至頭頂。
“你放開我,顧夜辰,再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
男人捏起她的下巴,幾盡瘋魔:“放開你,做夢!你要是敢離開我,我讓全天下人生不如死!”
以芸落熙的身手,雖說逃不出這皇宮,但想要脫離暫時的束縛,還是沒問題的。
她瞅準機會,剛要反手錯開男人的胳膊,卻聽到極度壓抑怒氣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再反抗,你信不信我先殺了淩蕭寒!”
芸落熙突然身體一僵,反抗的動作也隨之定在原地。
她知道。淩蕭寒即使有芸家鼎力相助,可實力還不足以和顧夜辰對抗。她想起淩蕭寒對自己說的話。
“落熙受委屈了,現在隻有你可以替我接近他,收集情報,等一點一點架空少帝,我們就可以沒有人阻擋,永遠在一起了。”
被顧夜辰囚禁在身邊的這段日子,芸落熙探查得越多,越發現,其實所有人都把這位少帝看輕了。
他要比淩蕭寒可怕得多。
蹙起的眉頭緩緩舒展,手上也漸漸散了力氣,但兩人心知肚明,她是為了誰。
顧夜辰冷笑,臉冷的凝成了冰,心口如同被撕裂一般。“好,我看你會為了他做到什麽程度!”
腰上的飄帶被一點點拉開,白皙的肌膚已然露出大半,胸前的美好呼之欲出。
她合上了清秀的眸子,眼角滑落一滴冰涼的淚珠。
顧夜辰眼神一瞬間變得陰沉。
“芸落熙,你有沒有想過,待你幫他做完能做的一切,付出你能付出的所有之後。他淩蕭寒會不會介意,你曾經被我顧夜辰壓在身下,輾轉承歡!”
“卑鄙!”
此話說到了芸落熙的心坎上,那時的她在賭,她賭淩蕭寒是愛自己的,就如他所說的一樣。
“落熙,相信我,等顧夜辰一死,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後。一生一世一雙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是她初見第一眼就愛上的男人,也是她付出所有真心,賭上一切身家性命,甚至百萬芸家軍的人。
她不會相信,也不願相信,即使這些話令她隱隱覺得不安。
這時的芸落熙恨極了他,顧夜辰的話深深紮進她心裏,越來越深,拔也拔不出來。
“我寧願從沒認識你!”芸落熙迎上男人幾近完美的唇瓣,吻了上去。在顧夜辰錯愕時,突然張嘴狠狠咬住,瞬間猩紅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
男人吃痛,頃刻間,芸落熙拔出發髻中的銀簪狠狠插向顧夜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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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夜晚,同樣的語氣,同樣的動作。
隻不過發簪變成了銀針,芸落熙換成了反賊。
“暴君,去死吧!”趁著少帝愣神的空擋,以最快的速度攻過去。
顧夜辰一時恍惚,被反賊劃破了脖頸,右邊骨節分明的手指,擦了一滴流下來的血,左手扭轉刀柄。黑衣人口吐鮮血倒地。
隨之一個清脆的聲音“叮…叮…”,銀針也彈了兩下,掉落在地上。
看到針頭逐漸由銀色變成黑色,顧夜辰眸子驟冷:“下毒嗎?很好,芸落熙,你為了他竟讓我去死!!!”
臉色慘白:“在赤林關,你對我的主動是假,吻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為了淩蕭寒對嗎?”
顧夜辰發瘋一樣,將旁邊的五六盞燭台全部打翻。龍案上堆積的奏章散落一地,茶杯裏的碧螺春,浸濕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