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夢魘！驚醒！
“夜辰，對不起…我去取解藥…”由於強行拚殺，毒液早就遍布全身血脈。
“你等等，我馬上…”
淚水如雨驟然落下，顫抖著搖晃著他的身體。
“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死！求求…你…”
顧夜辰苦笑：“來不…及了…”
一把長箭貫穿胸口，血液噴湧而出，刺眼的猩紅，如外麵的風雪，落在她的臉頰、衣衫、鞋襪…
隨著手腕滑落，芸落熙大聲嘶吼著、捶打著、絕望著…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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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醒！
渾身的傷牽扯劇烈疼痛，看看四周顧夜辰已經離開，書案上靜靜放著瓷白藥瓶。身上每一處都精細地包紮過。
“這是他留下的…”芸落熙心裏暖暖的：“世人都說顧夜辰暴虐無道，嗜血凶殘，卻沒有人看見他對摯友的守護，對親人的護短，對愛人的犧牲！”
前世，眼瞎，喜歡了畜牲！辜負了他，是我自作自受，若非這樣，又怎能分清眼前人到底是人是狗。
“不急，我們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
“小姐！小姐！該起來梳洗了！哎呀，您頭上怎麽都是汗，是發燒了嗎？”
“什麽？發燒了？我去找醫師！”說著陸夜快步就要跨出營帳。
“等等，忘了你家小姐師父是誰了？”芸落熙像是嗔怪地問道。
“對啊，您可是藥王李百草關門弟子，我一著急…給…嗬嗬…給忘了！”陸夜憨憨撓了撓頭。
葉青熟練的拿起茶壺，倒在玉盞中，遞給芸落熙，擔憂的看著她。
“我沒事，做了個噩夢…”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端起茶盞抿一小口，平穩了些心神。
看芸落熙並無大礙：“嗅嗅…什麽味道，好香啊～”
陸夜抽著鼻子一個勁的聞：“小姐，你什麽時候也喜歡用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了？”
從前芸落熙從不喜描眉打扮，更愛戰場廝殺。後來被淩蕭寒嫌棄：“隻會舞刀弄棒，哪來半點女子模樣。殊不知就是這樣的她，為他打下半壁江山！”
“這哪是什麽胭脂水粉，明明是紫藤花的香味！看著半掩的窗欞~”葉青挑眉狡黠地看著芸落熙。
“紫藤花的香！咱們營地也沒有紫藤花，再說這冰天雪地的上哪裏能弄到紫藤花啊？真奇怪！”陸夜想不明白，愣愣地。
“呆子，咱們營地當然沒有，但有人身上有啊…”
“啥？有人夜闖小姐營帳，是誰？是誰？在哪裏？小姐你沒事吧~哎呦，都怪我昨天睡的太死了，啥也不知道…”
芸落熙看著二人，想起昨晚。顧夜辰依然覺得自己與他親近是為了淩蕭寒，誰讓自己從前傷他太深，一時間難以接受也情有可原。看來今後還得加把油啦。
“小姐，你說什麽呢？什麽加油？”葉青疑惑不解地詢問。
“啊…沒事，你去幫我做件事…”芸落熙小聲在葉青耳邊吩咐了幾句，葉青點頭快步離開。
“陸夜，隨我去戰俘營…”芸芷由於懷有淩蕭寒骨肉暫時軟禁在營帳中，而冬平一個人綁在木架上，見芸落熙過來抬頭似乎有話要說。
示意陸夜將他嘴裏塞的粗布摘掉。
冬平冷笑：“我知道您會來！”
“哦？說下去…”
“雖然現在的芸芷對於主子似乎沒有什麽用處了。但我和主子的女人有染，如果傳到攝政王耳中，必然活不久，大小姐自然不會放過這一點，利用一下我這個攝政王貼身侍衛。”
冬平隻是猜測，透過之前”捉奸”的情形覺得，眼前的女人在提到主子的時候眼底透著來自深淵般的冰冷。再沒有任何柔情，更別說“愛意”。他在賭，畢竟這是自己活命的最後機會。
“看來你是聰明人，但聰明往往反被聰明誤。你跟著淩蕭寒多年，相信風險太大，還不如殺了來的穩妥！”
聽到這話，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芸落熙冷漠轉身，示意陸夜就要動手。
“等等，我願獻上投名狀！”
“投名狀？”
“淩蕭寒這麽多年一直在暗中勾結朝中大臣，我願獻上此名單！”
芸落熙勾起嘴角，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我怎麽知道名單真偽？”
“大小姐，可派人調查，如果有誤奴才甘願領死！”
芸落熙盯著冬平，眼神在探究審視窺探，目光淩厲狠辣似乎一眼能望進心底。
冬平知道此時不能猶疑，隻要讓她察覺一絲隱瞞，自己立刻會身首異處。
芸落熙雖然前世知道一些人為他賣命，但自己成天隻想著打仗，並不在意結黨營私那些人。可恰恰是他們才是擾亂風雲的關鍵。
半晌，芸落熙開口：“陸夜，給他鬆綁！”
陸夜抬手一劍，麻繩滑落。
冬平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堪堪跌坐在地上。
他作為淩蕭寒貼身侍衛，殺人如麻亡命徒見過不少，可沒有一個人抵得過她身上的戾氣。不，那不是戾氣，那是來自地獄閻羅的恐怖煞氣，空洞毫無生氣如幽暗深潭一旦墜入便是無窮無盡深淵。
如此眼神怎麽會出現在還未及笄的女孩身上，她到底經曆過什麽......
“紙筆！”
“是！”
冬平不敢遲疑，半柱香，名單便送到芸落熙手上。每個字都那麽刺眼：禦史台、尚書大臣、小到地方縣郡都有淩蕭寒的人。真是布局嚴密，費盡心機啊。
其中有一部分自己是知道的，前世在宮中無意中撞見過幾次，每次都很快就被淩蕭寒叫走，似無意的舉動，現在看來他無時無刻不在防備著自己。
從前甘願為他付出性命，都換不來一毫信任，更別說真心。還真的諷刺。
“陸夜！”
隻見她掐住冬平下頜塞進一顆藥丸。
“咳...咳...咳...”
名單不可全信，但卻為自己解除了一些疑惑。有些人還需要進一步探查。
“這是銷骨丹，三個月內不服解藥，便會屍骨銷蝕而死。事成之後會給你解藥。芸家軍不會留你，但可以把你送到南夷。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自己但造化了。”
冬平急忙雙手抱拳：“多謝芸小姐不殺之恩”
“不用，我們隻是各取所需！”剛要離開。
“大小姐，我還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