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出發

卯足了勁兒討好德妃的人更是心急如焚,尤其是其中還有一個就是在禦花園被江晏寧教訓的。

她的爹爹在德妃手底下做事,還立過不小的功,德妃的哥哥特意吩咐過讓德妃對她關照一二。

因此她胸有成竹,自從那天被江晏寧罰了之後,一直想著什麽時候發泄了這口怨氣。

她甚至已經幻想著與皇上一同出去南巡之後,一定能夠讓皇上對她另眼相待,到時候什麽嘉婕妤,還不是過眼煙雲,到時候她一定要將那仇給報了。

這小妃嬪嘴上沒個把門的,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炫耀,可巧還讓素心聽見了。

素心氣勢洶洶回到明光殿,“太過分了!”

少見素心發那麽大火,江晏寧挑了挑眉,“怎麽了?出去一趟是吃了炮仗?”

素心眼見這一天天過去,離南巡越來越近,自家娘娘還是一幅不著急的樣子,心裏恨不得把江晏寧敲醒,“娘娘,您倒是著著急啊,這外邊可都在傳,您得罪了德妃娘娘,這南巡定是沒有您。”

江晏寧覺得好笑,“還有呢?”

素心急得都要跳腳了,“娘娘!這南巡起碼三個月,三個月啊!”

她咬著唇,“皇上身邊又都是些鶯鶯燕燕,萬一……”

素心說不下去了,再說下去就是僭越了。

江晏寧瞧她一句話憋得慌,好心替她說了,“萬一皇上忘了本宮,本宮的地位便一落千丈?本宮還得罪了不少人,少不得被搓圓捏扁。”

素心憋紅了臉,這娘娘不是都知道嗎,怎的還要她說。

江晏寧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按著素心坐下,“好了,出去這麽久不渴麽?先喝口水。”

“娘娘!”

“你先把水喝了,若是把你渴壞了,誰跟本宮出宮去呢?”

素心還要再說,卻猛地住了嘴,“出……出宮?”

“您是說?”

江晏寧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素心意會,連忙止了話頭。

哎,她家娘娘果真是靠譜,不過娘娘真是嘴巴掛了鎖似的,什麽消息都不會透,就讓她在這幹著急。

“這下可放心了?”

“嗯!”

從名冊交上去開始,整個後宮就處在一種,滿懷期待的氛圍當中。

直到臨到要出發的前一天,總算是來了旨意。

後宮眾妃嬪都眼巴巴地希望張玉成能到自己的宮裏,結果又眼睜睜地瞧著這位總管太監往明光殿去了。

登時驚掉了下巴,不是說了嘉婕妤得罪了德妃,不可能被安排去南巡的嗎?

嘉婕妤隻占了一個名額,下麵還有兩,有人安慰著自己還有機會。

誰知張玉成去明光殿宣完旨,就直接回了禦書房。

這下是真的全落空了,那嘲諷江晏寧的妃嬪更是肝腸寸斷,自己誇下了那麽多海口,如今卻還是嘉婕妤陪侍左右。

真是丟了大臉了。

德妃更是傻了半天,她交上去的三個人,竟是一個都沒帶過去。

皇上這可真是明晃晃打她臉了。

德妃有些不知所措,怎麽皇上突然對自己發難了呢?

到了這會,眾人可算是知道嘉婕妤的底氣從哪裏來了,難怪從來就沒著急過,感情是早就內定了。

這裏麵最生氣的人莫過於江瑾瑤的,這個妹妹本來就是為了自己進宮的,就應當安安分分做自己的陪襯。

可自她進宮之後,每每沾上這個妹妹的事情,都是倒黴透了,被訓斥被禁足,皇上怕是都不知道她是哪號人了。

好不容易禁足出來了,外頭全是在傳這個妹妹如何如何得寵,一字一句都在紮她的心。

怕是留不得了。

“娘娘,您不知道,我聽說德妃娘娘今天臉都綠了!”

束珠性子活潑,與不少宮婢都交好,她又不用跟著江晏寧去南巡,就四處打聽打聽消息。

反正無傷大雅,江晏寧也由著她去,一般不拘著她。

素心板起臉又要訓斥,可想想自己明日便要出遠門,當下也有點傷感。

江晏寧懶得揣測後宮那夥人在想什麽,明日要出宮了,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而且江南,她還未曾去過呢。

上輩子她從未出過帝京,聽說江南風景秀麗,與帝京完全不一樣,她很是向往。

帶著這份憧憬,第二日,江晏寧就跟景湛登上了去往江南的龍船。

因著邊境起了戰事,不宜鋪張,隨行人數並不多,龍船也甚為低調。

隻是低調歸低調,沿途還是擠滿了百姓,一來是沒見過這熱鬧,二來是景湛登基以來,稱得上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因此也深受百姓的愛戴。

再者,大啟對女子並不怎麽拘束,聽聞皇上生得俊美,很多女子心生愛慕,均擠在岸邊想要瞧上一眼。

作為皇上,景湛沒什麽架子,既然百姓都如此熱情,他自然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站了出來,讓百姓們瞧個夠。

他這一站出來,岸上又是一陣**,江晏寧在船艙瞧得有趣,也鑽了出來,跟他並肩站著。

瞧見這陣仗,江晏寧也是頗多感慨,扯了扯他示意他俯下身子,“皇上,你瞧他們對你多愛戴。”

景湛微微低頭遷就她,“嗯。”

雖然回答得簡單,但充滿了愉悅。

這一幕落在岸上人眼裏,可真是郎才女貌。

有小兒無知問道,“那是皇上和皇後娘娘嗎?”

那被問到的大人也不確定,“是,是吧。”

瞧上去那麽般配,還能是誰?

景湛是會武的,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

皇後麽?也不是不可以。

江晏寧倒是聽不見這話,她瞪大了眼睛瞧著這熱鬧,好奇地很。

景湛忽地皺了皺眉,“這裏風大,你進去吧。”

江晏寧有些懵,怎的就風大了,不是跟剛才一樣麽?

不過站了這般久,她也確實有些倦了,便回了艙內。

景湛眼睛掃了一眼岸上那些男的,狠狠地瞪了一眼。

自從江晏寧出來他們就一直盯著瞧,眼睛都瞧直了,真是無禮。

岸上的人隻感覺到帝王的目光好像落在了自己身上,有點讓人生寒,殊不知是皇上打翻了醋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