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夜闖明光殿
罷了，何必多嘴，若是她說些什麽，怕是淑妃更要惱火。
“明蕊，去吩咐人，照著大師說的位置給本宮找，務必把那醃臢之物找出來！”
說完，她又麵向常大師，“大師，在找出來之前，都麻煩您待在福寧殿了，等此間事了，本宮再將您送出去。”
常大師似乎並不想留下，卻也沒旁的法子可以脫身，隻得點頭同意。
崔夫人見狀，也不樂意再陪他們鬧下去，當即說了有事，想要離開。
淑妃此時懶得計較她那點小心思，隻讓明蕊送到了門口。
反正崔夫人也不是第一次來了，這宮裏的路她曉得的。
隻是崔夫人不免有落差，往常淑妃都是親自送她到門口，而後再讓明蕊送她到宮門口。
這可真是芥蒂深了。
茶一杯一杯喝著，終於是熬到了午夜時分，明光殿的探子終於有了動作。
很快，一樣物事被用布包裹著，送到了淑妃麵前。
淑妃擰著眉，將其打開，一個紮滿針的小人呈現在眾人麵前。
那小人上還貼了個紙條，紙條上赫然寫著景堯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這是，巫蠱之術！
竟然這般惡毒！淑妃心中的憤怒簡直就要控製不住了。
她咬著牙，將東西遞給常大師，“大師，可是此物？”
常大師呆了片刻，臉上閃過慌亂之色，方才連聲答道，“是，是，就是這個！”
“將此物燒了就能好？”
可是燒了此物，便沒有物證治江晏寧的罪了。
淑妃權衡之下，招了明芝來問，“大皇子眼下如何了？”
“回娘娘，大皇子用了藥，眼下已經睡沉了。”
睡著了，還能睡著說明情況還不是很糟糕，那便讓她這個做娘的，來給他討回公道吧！
打定了主意，淑妃側目問道，“皇上如今在哪？”
“回娘娘，皇上方才還在禦書房，眼下該歇息了。”
“今晚可有翻牌子？”
“未曾。”
那該是歇在了偏殿。
淑妃馬上帶上了人前往禦書房，沒成想到禦書房時卻撲了個空。
侍衛為難道，“娘娘，皇上已經出去了。”
淑妃不悅，“皇上去哪兒了？”
“這……臣也不知道啊……”
淑妃冷笑一聲，八成又是去那個狐媚子那兒了。
正好，皇上在，江氏也在，就讓皇上看看他寵愛的人到底是什麽蛇蠍心腸！
她馬上轉頭朝明光殿走去。
素心瞧見淑妃的時候還迷惑得很，這麽晚了，怎麽淑妃還來明光殿了。
要知道淑妃可是從未踏足這裏。
明光殿的人剛想攔住淑妃，進去通報，可淑妃直接闖了進去。
“皇上！請您為堯兒作主！”
待淑妃瞧清楚殿內是個什麽場景，她更是怒火中燒。
景湛正與江晏寧用著膳，因著近日他煩心事多，經常不肯用膳，江晏寧頗為擔心他的身子。
晚間他一來明光殿，江晏寧便讓他陪自己用些糕點。
本來景湛十分自律，不是傳膳的時候鮮少會格外用的，宮裏人都知道皇上的習慣。
如今竟是為嘉嬪破了例。
他們二人有說有笑的，這般琴瑟和鳴的樣子深深刺痛了淑妃。
瞧見淑妃如此狼狽闖進來，景湛以為大皇子出了什麽大事，忙站起來，“堯兒怎麽了？”
他一提兒子，淑妃哭得更凶，“皇上！您要為堯兒作主啊！”
“他的病，是有人害他！有人想要他的命！”
她說這話時，眼睛死死地盯著江晏寧。
江晏寧有些茫然，這淑妃瞧她的眼神恨不得將她開膛破肚一般，該不是是覺得是她害了小崽子吧？
這眼神瞧得她很是不舒服，於是她便往景湛身後躲了躲。
察覺到她的情緒，景湛也順勢護住她。
淑妃看見他們的小動作，心裏更是淒涼，皇上不會一會還要維護這個賤蹄子吧？
不，她絕不允許！
她拿出那人偶，憤聲道，“皇上，今日有人在明光殿中發現這個，便拿著此物來報給了臣妾。”
景湛接過她遞過來的東西，眸色漸深。
江晏寧瞧清楚那是什麽後，倒吸一口冷氣，竟然是人偶，還是個紮滿針的人偶，這上麵的生辰八字不用說她都知道，定是大皇子的無疑。
巫蠱之術，若是坐實是她的，這條命休矣。
江晏寧也嚴肅了起來，“淑妃娘娘說是從臣妾宮中搜出來，又有何憑證。”
“你殿中人親自指證，你還想抵賴了不成！”
“是誰舉證？”
“綺玉，出來讓你主子瞧瞧，你到底是不是她明光殿的人！”
一個婢女應聲出來，跪在了景湛麵前，“奴婢綺玉，拜見皇上。”
景湛麵無表情，“你有什麽想說的？”
綺玉垂下頭，再抬起時臉上盡是不平之色，“皇上，淑妃娘娘所言句句屬實，奴婢是這明光殿的灑掃婢女，無意中瞧見明光殿中竟藏有這等東西，大皇子生病一事奴婢早有耳聞，奴婢不敢耽擱，當即拿了這東西稟告淑妃娘娘。”
江晏寧心中繞了一圈，明白自己必定是落了圈套，當即跪了下來，“臣妾沒有做過。”
景湛站著掃了二女一眼，又瞧了瞧那個人偶娃娃，而後對著淑妃道，“淑妃，朕知你心焦堯兒的病，但也不能把此事歸結於怪力亂神，這世上何來如此多的鬼神之說。”
“可是，皇上……”
淑妃不甘心地跪在地上，沒想到人證物證確鑿，皇上仍然要袒護她。
“皇上，哪怕堯兒的病與這等巫蠱之術無關，可嘉嬪在宮中擅自行禁術，也應該得到懲處才是，不然如何服眾？”
“淑妃娘娘，一個綺玉證明不了這東西是我的，萬一是你和她聯合起來，陷害我呢？”
“你！”
素心從方才就開始提著心，見雙方吵得不可開交，她完全插不進去嘴。
好容易等她們安靜了，素心忙上前對著三人行了一禮，“皇上，淑妃娘娘，能否讓奴婢瞧瞧？奴婢自幼學醫，跟著師傅走南闖北，見過的疑難雜症數不勝數，奴婢願去瞧瞧大皇子的病。”
淑妃不屑，“你是江氏的貼身婢女，自然是向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