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許選侍有孕
既然江瑾瑤這步棋子已經走完了,江晏寧也沒必要再藏著自己的綠頭牌,於是便遣了束珠去了一趟敬事房,將那綠頭牌重新放了上去。
束珠信心滿滿地期待著晚上自家主子侍寢,可是等來等去也沒等到張公公。
轉頭看了一眼安然自若的江晏寧,不免得有些擔憂。
皇上這陣子一直翻主子的牌,今天卻沒來,主子心裏會不會有落差?
江晏寧夾菜吃飯,似是壓根沒有在乎過這件事。
吃飽了漱了口,又看了會話本子,還沐浴更衣完畢,張公公依舊沒有來。
束珠在門口等到望眼欲穿,一點點動靜都要探頭去瞧。
待到翻牌子時間也過了,束珠才小心翼翼問道,“主子,奴婢伺候您上床歇息吧?”
她斟酌著語氣,仿佛說錯一句話,江晏寧就會當場崩潰似的。
在她心裏,主子現在一定是傷心欲絕,隻是不好表現出來,固自強撐著。
江晏寧覺得她有點想多了,“束珠,我不傷心。”
她這話一出口,束珠更加難過了,她都掩飾得那麽好了,主子還是一眼便看透了她心裏的話。
主子那麽玲瓏剔透冰雪聰明,皇上居然不珍惜!
於是束珠臉上的表情更加奇怪了,甚至帶了一絲憐憫地看著江晏寧,仿佛在說,別掩飾了,我都是懂的。
江晏寧:“……”
就著她伸過來的手站起來,往床邊走去,“若是皇上一日沒來我這,我便要傷心,那日後我怎麽傷心得過來。”
這宮裏的女人多了去了,皇上是寵著她,但是也不會因為寵她就日日往她這跑。
一生一世一雙人什麽的,莫說在這宮裏,就是宮外,有幾人能做到。
皇上對她是好,但她也不能因此就昏了頭,一顆心交付出去,隻會傷心罷了。
如此這般就是最好,她隻要在皇上心中占有一定地位,穩住在這宮中的位置,一步一步往上爬……
卻說景湛這頭,原是打算去白玉閣的,可張公公突然來報,青玉閣中的許選侍似是不適,太後已經去了青玉閣,並讓人遞消息給皇上,讓皇上也快些過去。
一個小小的選侍不舒服,居然驚動了太後。
既然他這母後趕過去了,還發了話讓他一同過去,這便不能不從了。
於是便在批閱完奏折之後,也去了青玉閣。
這一進去,許選侍便含羞帶怯得看著皇上。
一眾太醫見他進來了,臉上泛著喜意,“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太後見著他來了,淡淡地道,“皇上可算是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又在白玉閣呢。”
許選侍聽了,臉上瞬間變得蒼白。
白玉閣那位她知道,嘉貴人侍寢第二天,她在壽安宮瞧過她,當真美人,被那麽多人當眾調侃也是氣定神閑的,還能還擊。
不像她,嘴巴笨,進宮那麽久了,也才是個選侍。
雖然從發現疑似有孕到如今滿三個月,她一直稱病閉門不出,但那位嘉美人有多受寵她還是知道的。
有時候,她也會妒忌她。
不過,如今也算是熬出頭了,許選侍幸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抬眼向皇上看去。
隻可惜景湛並沒有什麽反應。
許選侍失落地低下了頭。
太後不滿道,“你這是什麽表情?這宮裏好不容易有個孩子,怎的不見半點高興。”
景湛這才扯了一個笑,“許選侍懷胎有功,賞。”
又道,“朕有些乏了,許選侍便好好休息吧。”
言罷也不等太後挽留,直接便走了。
留下許選侍紅了一雙眼睛抱著肚子。
張公公戰戰兢兢問道,“皇上,可是要去白玉閣?”
景湛思索片刻,“回建章宮。”
皇上當天晚上便宿在了建章宮,不知是聽了許選侍有孕的消息還是怎的,竟是又夢到了那個女人。
這回是一個男子的身形和一個女人,女人小腹微隆,看起來懷了孩子。
那女人站在男人後麵為他束發,兩人低聲說著什麽。
夢境很快便又換了一個場景,似是在宮門口,女人送男人離開。
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覺得這個男人一走,便再也不見到這女人了。
醒來的時候景湛還有些回不過神。
夢中那女人的身形,真的跟江晏寧好像……
張公公察覺到內殿的動靜,在外麵試探地問道,“皇上?”
景湛掀開被子下床,“沒事,點燈罷。”
他披上外衣來到桌案前,開始作畫。
張公公在旁邊伺候著,不免得多瞧了兩眼,笑道,“皇上若是想念嘉貴人,去白玉閣就是了,您在這以畫寄情,她又不知道。”
景湛執筆的手一頓,“你覺得這是嘉貴人?”
他隻畫了個背影,連張正臉都沒有,張玉成都覺得是她?
張公公說了這話之後沒得到回應,小聲喊道,“皇上?”
景湛收回紛亂無章的思緒,“準備準備,上朝去吧。”
頓了頓,又說道,“等會把朕那塊白玉牡丹佩送到白玉閣。”
江晏寧一起床便得了這塊玉佩,有些茫然。
這皇上是幾個意思?
這塊玉佩她記得,上輩子皇上同她說過,是他第一次參與皇家狩獵,獵到了一頭獅子,先皇特意賞賜下來。
那一戰皇上受了重傷,險些沒命,所以這塊玉佩的意義非凡,皇上經常拿在手裏把玩的。
眼下怎的毫無征兆就送給了她?
想不通的事情就先放下,江晏寧一貫不為難自己。
囑咐宮人將它收好,便去了壽安宮請安。